“真的非常抱歉,我…我从没想过事情会变成这副样子!”
夏暮庭院的房间内,面带愧意,表情尴尬的小教士韦伯不安的坐在艾茵·兰德面前,眼神还有一丝丝的担忧:“瑟兰·科沃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好转?”
“没有。”小个子巫师摇摇头,表情同样不好看……除了瑟兰·科沃之外,还有对方那一身教士袍的缘故。
“他现在的情况非常糟糕,精神偏激的情况很严重;再这样下去…也许有一天他的精神殿堂会彻底崩溃。”
“那样的话,瑟兰·科沃…他就永远无法成为一名巫师了。”
虽然知道对方是洛伦的朋友,而且她以前也对教士们并没有太多坏印象…但艾茵现在也很难对小教士能有多少好感。
韦伯悲痛的低下头,双手紧紧扶着膝盖。
“吕萨克·科沃,他是一位能令儿子感到骄傲的父亲,也是帝国首屈一指的药剂学大师。”
竭尽全力的克制,才让这个小教士没有直接跪倒在地板上:“不对…这样不对…我们不能让这样一个伟大的人付出这么沉重的代价,更不应该牵连这么多无辜的巫师们。”
“这绝对不是圣十字的意愿!”
看到对方悲痛到自责的表情,原本还对这个教士不以为然的小个子巫师也多少有些软化了:“不过…他毕竟做过这么过分的事情,害死了成百上千的普通人;如果一点代价都不用承担似乎也太……”
艾茵真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事情到了这一步似乎要么是吕萨克被无罪释放,要么就会被当成杀人凶手处以极刑。
“洛伦那边…还顺利吗?”韦伯突然开口问道:“我记得他已经找到证据和证人了,应该能够为吕萨克·科沃翻案吧?”
“不知道,也许吧。”
小个子巫师有些茫然的摇摇头,虽然某个笨蛋总是装成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但艾茵对他实在是太了解…这家伙只有在没自信或者没把握的时候,才会煞有其事的摆出一副“不用你担心,我行的”表情。
而且情况发展到了这一步,艾茵不认为仅仅凭一份药单和证词,就能让群情激奋的帝都接受这个结果…即便是皇帝陛下,迫于众人的压力也不可能立刻接受吧?
“吕萨克·科沃大师需要为当年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但这份代价绝对不是以他的死作为结束…这样做除了愤怒和仇恨之外,不会有任何多余的东西。”
小教士双眼紧闭:“即便让他献上生命,当年无辜死去的人们也不会重新复活;以暴制暴的行为和暴徒无异,这完全违背了圣十字的教导!”
艾茵叹了口气,表情中带着一丝丝的倦意…光是为了照顾和安抚一个精神失常的巫师学徒,就已经让小个子巫师耗尽了全部的精力。
但她知道,那个笨蛋比她更加疲倦,承担着更重的压力;不论他现在究竟在做什么,都一定是在为了能让吕萨克·科沃脱罪而四处奔波、游说、威胁、妥协、低声下气的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做交易。
“我们要救他。”
“嗯?”小个子巫师愣了一下:“我、我不明白;洛伦他现在不是正在……”
“如果用洛伦的办法,到最后圣十字教会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只能刺激出更多的仇恨和矛盾,根本于事无补!”
小教士脸上的表情逐渐凝重:“当然我也并不是反对他;但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他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他失败了,我们至少也要保住吕萨克·科沃的性命,还有整个帝都巫师们的安全。”
艾茵犹豫了一下。
并非仅仅为了瑟兰·科沃和帝都的巫师们,而是…如果最终吕萨克被处以极刑,那个笨蛋在帝都就没有立身之地了。
虽然能够和他到处冒险,像埃博登或者古木森林的时候那样也很好;但是……
“那…要怎么做?”
“问题的关键…在瑟兰·科沃的身上。”小教士韦伯的声音很低沉:“吕萨克·大师在帝都的房子已经被搜查过了,还有他在药剂师行会的店铺;最后剩下的只有他在巫师学院的实验室一处。”
“钥匙在瑟兰·科沃的手里。”
“只要能找到当年吕萨克大师和那件事有关系的内容,哪怕只是一份日记,一份亲笔写的忏悔书…再加上他本人愿意认罪的话…也许可以减轻罪行。”
小教士紧抿着嘴:“接下来,就是这份计划最重要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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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笑!”
洛伦冷着脸,用简短的两个字打断了艾尔伯德·塔罗的“侃侃而谈”。
“可笑吗?”被抢了话头的老人面色微微有些不善,良好的素养让他保持了克制:“我思考了很久,才做出这个如此艰难的决定。”
“那就请允许我收回前言,这并不可笑。”黑发巫师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说话的声音更加不掩讽刺:“这就是愚蠢,而且蠢的够荒唐够彻底!”
“如果圣十字教会真的打算和解,那么他们至少会愿意在吕萨克大师的事情上做出让步!而现在的情况却是他们不依不饶,哪里有半点打算和解的意思?!”
“洛伦·都灵阁下……”
“吕萨克·科沃的下场只有两个——要么是作为十恶不赦的罪人被处以极刑,要么是作为无辜的受害者被释放,只有这两条道路,再没有第三个!”
洛伦起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