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餐桌前一双双汇聚而来的目光,餐桌前的小王子犹如摆弄棋子般摇晃着手中的酒杯:
“敌人之所以能挡住我们的兵锋,是因为他们用锁链拦住了港口;而连接锁链的两处堡垒中最容易攻下的,是河对岸的那座小型要塞。”
“这座城堡,就是我们进入埃博登城门的钥匙——夺下她,埃博登就会两面受敌,成为我们的囊中之物!”
话音落下,自信的微笑在小王子嘴角逐渐浮现。
…………………………
“轰——————!!!!”
夜幕降临,金红色的“光柱”依然在不间断的轰击着埃博登的城墙;金红色的火花在天空炸裂,映衬着一闪而过的灰蓝色屏障。
城墙上的佣兵们蜷缩在墙垛后,或是打着哈欠或是相互闲谈,等待着热乎乎的晚餐;在经历了第一天的惊慌失措和之后几天的惴惴不安后,再没人将这有一会儿没一会儿的“光柱”当回事了。
除非敌人集中轰击,或是突破了封锁港口的锁链,否则这些飞过来的“光柱”唯一的作用,就是让城墙上站岗的士兵们看看烟火表演,打发打发时间。
与城墙上的悠闲相比,此时的九芒星巫师塔却忙碌的不成样子。
空旷的花园和教师与大厅,都变成了医务室和病房;所有的草药师,药剂师,炼金术师和他们的学徒像一群热锅上的蚂蚁,来回奔波,甚至直接就在病床前架起试验台,熬煮药剂。
治疗伤患,熬煮药水,维持寒冰屏障,制作引火剂和各种用得到的炼金制品,测定风向和天气,协助工兵修复被破坏的城墙和工事……
即便全帝国巫师人数比例最高的城市,面对一支军队和一座城市的需求,埃博登的巫师哪怕加上学徒,也是捉襟见肘。
穿过躺满了伤患的花园,心情有些复杂的黑发巫师走向路斯恩的病房。
白天的战斗,路斯恩“违抗”了自己的命令,没有及时和城防军一起撤退,而是选择留下来牵制“四庭”中督庭首席欧根;结果被敌军留下殿后的军队包围,幸亏城防军反应够及时,fǎn gōng的时候把他救了回来。
还没进门,就能听见灰瞳少年和艾萨克两个人争吵的声音。
“艾萨克,我已经没事了,你还要我再重复多少遍?!”
“你没事个屁!两处手臂严重冻伤,断了三根肋骨,四处肌腱断裂…还告诉你没事,你是快没发再有事才对!”
“但我现在就是好了,全都恢复了!”
“对,但你身上的虚空反应严重偏高,远远超出了正常临界值——你现在就是变成满脸触手的妖精,我也一点儿不奇怪!”
“我……”
“你什么你,你再这么下去精神殿堂就要被完全侵蚀了知道不知道?!你真的想变成一坨烂肉似的,还会不断生长又毫无理智的怪物吗?!”
快被气疯的艾萨克翻了个白眼,一扭头看向刚走进来的黑发巫师:“啊!洛伦你来的正好,准备迎接我们路斯恩小朋友的新姿态吧——满是粪坑味儿,四处淌脓液的一坨子烂肉!”
病床上的灰瞳少年看到洛伦投过来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僵持的气氛下,洛伦只能换个话题:“巫师塔的巫师们,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反正没给我任何惊喜就是了——除了科罗纳和另外两个老头子,其他也就那个样子。”翻白眼的艾萨克耸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唯一值得惊喜的,就是我找到了更多关于亚速尔精灵的资料,有一小部分是关于武士之道的内容很有意思……”
“比如?”洛伦的眉头微蹙。
“有一份文献记录,是关于第六世代时一次远洋舰队和亚速尔精灵的交涉,挺早之前的事情了。”艾萨克撇撇嘴:
“在那份文献里提到的‘武士之道’…被称为亚速尔精灵的修行之道,乃是一个武士磨砺心境,塑造品德的必经之路。”
“磨砺心境,塑造品德…也就是说至少在当时,所谓的‘武士之道’应该和现在的这种掺杂了稀奇古怪能力的玩意儿,有着天壤之别!”
洛伦开始有些明悟了:“你是说……”
“你说过,精灵们入侵帝国是为了‘生死存亡’的大义…但至少在当时的文献中,还看不到任何会关乎到‘生死存亡’的迹象。”艾萨克得意的吹了吹额头的发梢:
“换句话说,无论是导致精灵们遇到生死存亡的危险,还是眼下这种‘变形’的武士之道…都是在第六世代之后才发生的事情。”
“否则的话,为什么当时对巫师都这么‘关注’的皇室和教会,会对迷雾海对岸的精灵们所掌握的虚空之力,丝毫不在意呢?”
“会不会是因为,这些问题在那个时候还都是不存在的?”
顺着艾萨克的想法,洛伦的表情陷入了深思。
而某个自大狂的表情倒是很无所谓:“总之这可能是个很重要的线索,我会顺着这条线继续挖下去,说不定会发现其它的秘密…交给我了。”
“你,洛伦·都灵,你就负责看住这个想变成一坨子烂肉的混蛋——反正我已经告诉过他后果是什么了,他要是还这么看我就拿你是问!”
“记住了,洛伦,我的朋友没几个。”没好气的哼了声,艾萨克有些闷闷不乐的走出病房:
“而我一个都不想丢掉!”
说完,潇洒的艾萨克走出房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