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博登攻防战的第八天——随着精灵舰队夺取古堡的目的彻底暴露,攻守双方的战斗也终于进入了最激烈的状态。
仅仅休整了一夜,四万精灵大军再次逼近埃博登城墙;几乎同时,另一支小规模舰队绕开港口,在不远处另一个较小的滩头靠岸,军队随即登陆。
称之为“小型舰队”,也仅仅是相对而言——三千精锐的精灵武士沿河岸建立了临时的攻城营地与工事,包围并且朝古堡发起猛攻。
第一次,埃博登守军“真切”的感受到了敌人全线进攻带来的压力。
从环形堡垒到宝石河对岸的古堡,整个埃博登防线上所有的警钟几乎是“击鼓传花”一样接连奏响;不断有防线和据点在精灵武士们不顾一切的猛攻下起火,几乎是全线告急。
脆弱的埃博登城墙就像个四处漏水的铁网,仅有的少量防御工事被敌人轻易的用兵力优势填补了回去。
而一旦局部以多敌少的优势失去,一对一的情况下,埃博登的守军对阵精灵们,只能是一边倒的tú shā!
面对敌人的全线进攻,洛伦只能带着仅剩的一小部分拜恩骑士和猎魔人充当“救火队长”,在城墙防线上来回奔波,尽可能阻拦敌人的步伐。
凄厉的惨叫声不断的在港口的上空回乡,残破的尸体一个接一个从城墙上坠下——瓦砾、碎尸、被破坏的幕墙与弩炮,随bào zhà卷起的烟尘一起掉落,堆砌在内外两侧的壕沟中。
战斗进行到这一步,如果说埃博登守军是出于守卫家园才能坚持不溃败,那么佣兵们就纯粹是出于恐惧。
虽然数量极少,但敌人已经在河对岸登陆;在没有援军接应的前提下,撤退等于找死。
坚守是死,逃跑也是死;佣兵们攥着发给他们一袋又一袋金币和银币,看着城墙下蜂拥而上的敌人,只能欲哭无泪的嚎叫着扑上去,心里咒骂当初的自己为什么财迷心窍,没趁着精灵来之前的时候先跑路。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到了夜晚,未能彻底攻陷城墙的精灵们再次选择了撤退;刚刚松口气的埃博登守军,还没等享受一口热饭,趁着轮替前美美睡一觉,就被勒令立刻回到岗位驻守。
面对如此“不近人情”的统帅,守军——或者说主要是佣兵们——毫不意外的暴动了。
然后他们就亲身体验了一把,之前只有精灵们的精锐才能享受的“待遇”。
十二个领头,直接被洛伦·都灵一记“都灵之火”炸成焦炭;然后他扛着“曙光”大剑,以一敌百将这些溃兵杀到崩溃为止。
跪地投降的佣兵被分开,十几个罪责较轻的送到古堡协防那里的军团士兵,剩余的则被吊死在城墙上,以儆效尤。
于是,暂时没有人敢反抗拜恩公爵的命令了。
直至深夜,埃博登守军终于知道了,为什么拜恩公爵会这么“不近人情”。
因为亚速尔精灵们,又来了——而且正好是原本换岗轮替的时间,就像是计划好的一样!
为什么能猜到,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之前精灵舰队在撤退后那就像“打表”一样向城墙发射的“光柱”并不只是为了看烟花,而是要从城墙上的反应和寒冰屏障的强度,来测算守军换岗轮替的准确时间。
八天时间,他们终于算到了!
随即,四万精灵大军在黑夜的隐蔽下,再次来犯。
四万大军,不多不少,正好可以让敌人的主力军队轮替一次,兵力依旧是守军的两倍,而且刚好可以填满埃博登海岸的整条战线!
夜晚的战斗,比白天还要艰巨——没有来得及休息,而且刚刚因为一次暴动而满腹怨言的守军,连防御工事都没准备好就要面对精灵大军的猛烈攻势。
这一次不仅仅是洛伦带着人“救火”,而是要亲自上阵才能将敌人进攻的势头压下去;最后强征了埃博登城几千名妇孺充当辅兵,将三千巡逻军换上城墙,才填补了缺口。
战斗一直持续到凌晨,付出了三千人阵亡的损失后,终于勉强将精灵们又击退了下去——但不论是城墙还是河对岸的古堡,都已经摇摇欲坠。
天亮了,精疲力竭的守军迎来的除了日出,还有随日出一起响起的,亚速尔精灵大军的号角声。
夜晚的军队完整撤离后,满载着另外四万大军的战舰与小艇,再次向埃博登海岸发起了猛攻。
到了攻防战的第十天,整个埃博登已经是一片哀鸿。
埃博登守军终于明白了精灵们的计划,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们每次都只是“浅尝即止”的佯攻,在伤亡扩大之前就撤退。
因为没必要再打下去了,这样gāo qiáng度不间断的进攻只要再持续两三天,用不着他们动手,极度疲惫的守军自己就能崩溃!
而弱小,疲软的埃博登守军,也根本不能对撤退的精灵大军造成任何伤害——因为只要脱离城墙的保护范围,等待他们的就是一场tú shā!
被严寒,疾病,疲惫和紧绷的神经折磨…不要说战斗,他们连活下去的动力都开始丧失了——阵亡人数相较于之前,正在以几倍的程度不断扩大。
面对摇摇欲坠的防线,一贯谨慎的怒火堡伯爵艾克特,以及埃博登zì yóu议会剩下的人{虽然几乎整剩下巫师塔一方的家族},终于同意了洛伦出城作战的计划。
于是当日凌晨,在精灵大军从容撤退的时候,埃博登城门突然打开,集结成军的一千名拜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