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不快老实交代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想要挨板子吗?”
上京府衙内,一个呵欠连天的穿着官服的男子坐在上首,神情恹恹的拍着惊堂木。
许宁和常氏脸上的面具已被摘下,此刻正被人押着,跪在地上。
“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事儿和我们没关系!我们也是去赏了花灯,准备回去的时候才听见有人说死了人,这才前去看的!”
许宁不知道是第几次重复这一句话。
“大胆刁民!见着本官竟然还敢我,我,我的!是不想要你的小命了吗?”
惊堂木一拍,许宁的身子一颤。
“大人,民女头一次见着真的戴官帽的,一时胆怯,言语之间多有冒犯,还请大人见谅!”
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我忍!
“这才像话嘛!”
上首的大人看见方才气焰嚣张的女子此刻俯首帖耳的,心里瞬间舒畅了不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只是事后才去看的,那可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哪?亦或者是说有什么人能够上堂给你们做证供啊?”
“回大人,今晚去情人桥看了两个小公子那事儿的人都可以给民女佐证!”
许宁的话音一落,立马就有人附在那位大人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
“大胆!今夜这么多人,你是想让本官彻夜不睡,一个个的去问吗?”
许宁看着那人陡然睁大的眼睛,心里不断哀怨着千叶怎么还没来救她们。
同时心里又思索着会不会那个小姑娘没找着千叶,以至于千叶到现在都还不知道她们进了衙门!
“大人!”
一个小捕快从外面进来,脚步匆匆,唤了一声大人之后便小跑到那人的身边,耳语了几句。
饶是许宁脖子伸得再长,也愣是没有听见只言片语。
“在哪儿呢?还不快带本官去!”
只见方才还懒洋洋的大人忽然就离开了椅子,同样脚步匆匆的跟着方才那人离去。
走前还丢下一句:“把她们都给押回大牢去,择日再审!”
……
“下官不知三皇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三皇子恕罪!”
府衙大人一改之前的模样,颇为殷勤的给陌南煜请安。
“李大人不必多礼!本皇子今日来也是有事要麻烦李大人!”
陌南煜笑了笑。
“三皇子尽管吩咐,但凡是下官能够做到的,下官一定上刀山,下油锅都会给三皇子办妥!”
“李大人客气了!其实也只是一桩小事,只要李大人说句话便是!不至于让李大人上刀山,下油锅什么的!”
李平不吱声,半躬着身子等候着陌南煜的下文。
“哦!这是候安王妃,想来李大人应该听说过。”
陌南煜指了指一旁站着的千叶,道。
“下官见过王妃。”
李平身子一抖,一双小眼睛偷偷打量着面前那个传闻深得候安王心的王妃。同时心里也兀自疑惑候安王妃怎么会和三皇子一起到他这儿来。
“李大人不必多礼。”
“是这样的,李大人。候安王妃今夜在花灯展上和她的两个金兰姐妹走丢了,一路打听,才知道是李大人办案的时候不小心给抓错了,带回了衙门,所以还请李大人……”
陌南煜听出了千叶话语中的心不在焉,知道她不见到那两人是不会放心的,当下就直接开口了。
李平一愣,“既是误会,这人自然应该放了,只是……下官不知那二位姑娘是什么模样?又或者说有什么明显的特征?”
“她们二人面上戴的是黑白无常的面具,不知大人可有见过?”
千叶温声询问。
李平后背瞬间沁出一层薄汗,“自……自是见过。不瞒王妃,下官方才在查此案,正好问过这两位姑娘。当时下官就觉得这二位姑娘贵气逼人,没想到竟是王妃的姐妹!哈哈……”
“那请问大人可否查清楚了?”
“当然清楚了。方才下官就打算放了二位姑娘的,只不过这规矩……不过现在也无妨,有王妃和三皇子殿下作保,下官立马就放人!”
“如此,那就谢过李大人了。”
千叶福身行礼,委实把李平吓了一跳,赶紧躬身,幅度比千叶更大。
“王妃客气了。”
……
千叶领着许宁和常氏出了衙门,李平这才变了脸色。
“今晚是哪个不长眼的家伙胡乱抓人?也不仔细瞧瞧,王妃的人是能随便抓的吗?若不是三皇子和王妃不计较,本官头顶上的这顶乌纱怕是早就不保了!”
衙里的一个小捕快见李平如此气大,立即哆哆嗦嗦道:“回大人的话,是……是秦捕头!”
“秦明?又是他!你去把他给我叫过来!”
李平眉头紧锁,细小的眼睛眯成缝儿。
“大人,听说你找我?”
李平听到秦明的声音,立马转过身子,狭小的眼睛就在秦明的身上打转。
“秦明!你到底是何居心?今夜到底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你竟然敢抓了候安王妃的金兰姐妹?”
“回大人,不是大人吩咐小人去上京街头抓人的吗?而且也是大人亲kǒu_jiāo代的,说是见着在命案现场的人,无论是什么身份,一律抓回来审问!”
秦明说话的态度并不见得有多恭敬。
“秦明!别忘了当初你参加科举未能获得任何名次,用光了盘缠流落街头的时候是谁拉了你一把!你现在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