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何昭平的猜测与令珠的猜测不谋而合。
“你是说……”何老太爷的脸色大变。
“我以前也只是觉得巧合罢了,可再仔细想想,令珠被薛青云收养前也是孤女,她的年龄和小令珠也差不多大,为什么不可能?如今即便她是引凤楼的幸存者,可和咱们家又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旁敲侧击咱们家和引凤楼有没有交情?这其中必然有什么关联!而我能想到的关联,也只有小令珠了!”
“有可能吗?真的有可能吗?”何老太爷的手都开始抖了,全然没有了刚才的淡定。
“咱们细查这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咱们也不应该放过!”何昭平斩钉截铁下了决定,看着已是白发苍苍的祖父,心中略有不忍:“如果真的是,那是上天眷顾,如果不是,祖父您可要保重,别太伤心了……”
“我知道……都盼了这么多年,失望了这么多次了……你去查吧,总有个结果才成。”何老太爷借着低头抹了抹眼角的泪。
“那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姜元帅?”何昭平试探道。
何老太爷沉思片刻,道:“还是跟他说一声吧,不管他做了什么,总归是令珠的爹,他对令珠的疼爱不比我们少,而且他也有人脉,知道该怎么查,这件事你去找他,跟他说清楚,就说我说的,彻查!”
何昭平应了,等不及跟着大伙儿一起回京,便在第二日一大早就独自骑马回去了。
姜明锋听完这件事后也觉得不可思议:“你说令珠有可能就是我的女儿?”
“是!”何昭平神色复杂的看着面前的男人,按辈分,他要叫一声姑父才对。
小时候,姑母还活着,小令珠还没走丢的时候,他曾经很崇拜这个神一样战无不胜的男人,抱着他的腿求他教自己功夫,他哈哈大笑,把自己举得很高……
何昭平垂下眼眸,淡淡道:“祖父说,令珠与表妹同名,当初您怎么就没往这上头想呢?”
“怎么没想?肯定想过!可令珠是薛青云在蜀中任上时收养的女儿,据说是收养的当地的孤女,我想着也许就只是同名罢了,就没往下查……这些年来,全京城都知道我在找女儿,哪年都有几个来骗钱的,找个年纪差不多的美貌姑娘就想妄称是我的女儿了?真是笑话!我是失望的次数多了,就不敢轻信了,不过既然你祖父这么说了,我这就叫人去查!”
姜明锋抛开其他再细想这事,还真是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旁的不说,令珠在下棋上的天赋就极有可能是继承自他和君蕊,他下棋就不用说了,君蕊的棋艺承自岳父,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俩的女儿在下棋上能差的了?
如果令珠真的是他的女儿……
姜明锋咧嘴一笑,只觉得从心窝里暖到了全身!
在兰花馆玩了快半个月,到了大皇子娶妻前一日,令珠一行人才各自打道回府,第二天一早还要去大皇子府上参加婚宴呢。
大皇子的婚礼是在宫外的王府举办的,皇上已在一个月前将他封为定王,准他出宫开府。
作为皇上的长子,定王性格儒雅,行事端方,和皇上极为相像,也深得皇上的喜爱,如今他要开府,还要成亲,这两桩事加起来,导致往定王府送礼的人络绎不绝。
窦老夫人虽然一整个冬天都病歪歪的,但好歹熬了过来,如今开春了,身体也慢慢好转了,窦二夫人便不似之前那么放肆,与窦大夫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窦家也恢复了短暂的平静。
“给定王府的礼不能太厚,让二皇子知道了心里要不舒服了,意思意思,不丢面子就行,老大老二也不能亲自去贺喜,送个帖子去就完了,等二皇子成亲开府了,那才是咱们家的大事呢。”
窦婉柔如今是二皇子身边的侍妾,据说还很得宠爱,窦老夫人便一心指望二皇子能成为储君,将来窦婉柔就是妃嫔,窦家就又能富贵几十年。
“可毕竟是王爷成亲,咱们家若是一个人也不去只怕不大好,要不然叫乐康过去道个喜?他们小孩子家家的也不碍事,至于内宅,就叫令珠去吧,反正她也要去,就让她把贺礼给带过去就是了。”窦大夫人有些为难,赶忙出了个主意。
窦老夫人想了想,点头默许了。
不过是说了一会话的功夫,窦老夫人就累了,丫头们赶忙服侍她歇下,窦大夫人看着老夫人越来越疲乏的面容,心里有些不安,看来有些事得赶紧准备起来了。
第二日一早,令珠和窦乐康带着礼物一起去了定王府,等进了王府大门,一个在外院,一个在内院,也就分开各走各的了。
今天的定王府很热闹,因为云贵妃在宫里,王府里也没有长辈来掌事,总不能让定王一个新郎官张罗吧,因此云贵妃特地求了皇上,把荣宁长公主请了来坐镇,遂关明月也提前一天跟着来了,帮着招呼同龄的小姑娘,见了令珠,自然拉住不放:“姜爱莲也来了,我可不想跟她一起招呼客人,你在旁边帮我吧。”
“她不是被禁足么?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令珠有些诧异。
“听说是荣善郡主求了崔太后呢,崔太后就召姜爱莲进宫陪伴,一来二去的,这禁足也就成了有名无实的幌子了……不过你也别生气,如今她的名声已然臭了,也没人愿意搭理她。”
“看起来崔太后很疼爱荣善郡主。”
“那是,荣善郡主是崔太后一手养大的,她敢这么嚣张,也就是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