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不是有什么话和我说?”令珠试探道,同时一颗心怦怦跳起来。
“没什么事……就是看见你,心里有些难受……”何老太爷迟疑一下,还是把话咽了回去,他素来做事稳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不想就这么告诉令珠。
令珠心里有些失望,笑了笑:“您是不是想起了小令珠了?”
“你和她一样,都是好孩子!”何老太爷抹去了泪水,勉强镇定下来,笑道:“瞧瞧,我又闹笑话了,人老了,也不中用了……”
令珠不再往下接话,而是拿出棋盘陪何老太爷下起棋来。
姜明锋骑着马一路狂奔,出了城往兰花馆去,他刚刚得知消息,兰花馆有个扫地的老妇曾在引凤楼做过婢女,说不定会知道一些内情。
他的心里没有任何疑惑了,几乎可以肯定令珠就是他的女儿了,而这次去兰花馆,也只是寻找能让人信服的证据罢了。
等他把女儿认回来了……
那是他失散了十五年的女儿啊!
他要把最好的都捧到她面前,看她开心的笑容,听她甜甜的叫自己一声爹……
姜明锋嘴角含笑,期待之意藏也藏不住,可这时,前方却出现一骑,阻住了他的去路。
姜明锋脸色一寒,在京城居然还有人敢拦他的路!
他仔细一看,却发现那人是顾行岩,是很得他看重的年轻人。
姜明锋的脸色一缓,道:“顾行岩?你怎么在这儿?”
“我特意在这儿等姜元帅的,您是想去兰花馆吗?”顾行岩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你什么意思?”
“一句话,我不希望姜元帅继续往下查。”
“你知道我在查什么?”姜明锋狐疑的看向这个年轻人,开始重新审视他。
“知道,您怀疑令珠就是您的女儿,对吗?”顾行岩轻描淡写道,“我还知道,当初您的女儿走丢一事和引凤楼有莫大的牵连……”
“你是如何得知的?”饶是姜明锋历经沙场镇定自若,也忍不住有些惊疑,毕竟这事除了几个心腹外谁也不知道。
“姜元帅,其实这件事不光你在查,令珠也在查,我也在查,只是我知道的比你们都多一些罢了。”顾行岩笑笑。
“你查到了什么?”姜明锋不动声色,但眼睛里已有些许杀意。
“首先是令珠的身世,她的确是您的女儿,您想去兰花馆找的那个扫地的老妇人,我已经问过了,据她所说,令珠是在十五年前元宵节,被一个叫玉绡的琴师送到引凤楼的。”顾行岩淡淡道。
“真的!”姜明锋一惊,随即眼神锋利如刀,“那个老妇人呢?你一定把她带走了吧。”
“姜元帅说的没错,不过您大可放心,我不会与您为敌的,而我阻拦您认回令珠,也是为了令珠好,如果您愿意,可否找个地方详细的听我说一说?”顾行岩胸有成竹,“如果您听完后觉得我是胡闹,您就是一剑杀了我也无怨。”
姜明锋审视着面前的这个年轻人,虽然是庶子出身,但他容貌清俊,武艺高强,如今又身居高位,深得皇上信任,是个前途大有可为的青年。
可为什么,他要淌这趟浑水呢?
是了,听说他和令珠关系不错,还曾惹得姜爱莲吃醋撒泼……
一想到面前的男人极有可能已经骗走了自己女儿的心,姜明锋就觉得心里像是窝了一把火,恨不得把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了才解恨!
“你最好有足够的理由说服我!”姜明锋语气阴森,但还是调转马头回了城。
既然那老妇人已经被顾行岩控制起来了,自己即便去了兰花馆也是扑个空。
两个人寻了个僻静的茶馆坐下,伙计殷勤的上了今年才出的雨前龙井,顾行岩亲自给姜明锋倒茶,在茶香袅袅中,他突然道:“令珠不光是您的女儿,她也是引凤楼的人,这点您可想过?”
姜明锋的手一紧:“你什么意思?”
“您既然能查到令珠的身世,想必也知道引凤楼的覆灭到底是为何了,令珠从小在引凤楼长大,那儿就像她的家一样,引凤楼的人都是她的亲人,可如果她得知,引凤楼是因为她才招致灭顶之灾,她会怎么想?她肯定会非常伤心……我不想令珠伤心!”
“你不想?你有什么资格不想!”姜明锋冷笑,“令珠是我的女儿,是姜家的大小姐,你不过是顾家的一个庶子罢了,也敢肖想我的女儿!”
“如果我没有资格,这世上只怕也没有任何人有资格了!”顾行岩自嘲一笑,可随即神色郑重起来。
“姜元帅,令珠已经对她的身世起疑了,她是个聪明的姑娘,之前被薛青云收养时,估计是受了刺激,她把六岁以前的事全忘了,但这次头部受伤,却让她全部都想了起来,反倒是这十几年的记忆都忘了,如今她能记起来的人可不是您,而是引凤楼的人!她心心念念想为引凤楼报仇,想查出幕后凶手到底是谁……我估计是她想起了什么线索,所以她频繁拜访何家,还打听小令珠的事,她应该已经猜到了自己的身世,也猜到了是因为她才害了引凤楼……所以我想请您出面否认她的猜测,不要让她终日活在愧疚中!”
“你为何知道的这么清楚?连引凤楼的事都知道?”姜明锋表示怀疑。
“您应该不知道程顾吧!”顾行岩苦笑。
“程顾是谁?”
“当初引凤楼由柳鸣玉和程秋娘共同掌管,程顾便是程秋娘的儿子,与令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