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着篝火的火光,陈师傅看到胡志安双眼死死的盯着不远处那三个人,眼中已经没了其他的,满眼的愤恨目眦欲裂。
再看另一边的薛伯勇则是警惕的关注着四周的情况,虽然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但是却仍旧在不住的揉动,似乎想要将捆着他的绳子揉送,然后就能挣脱了。
陈师傅叹了口气,示意薛伯勇不要费劲了。
倘若是用麻绳捆住他们的手脚,那薛伯勇这一番挣扎倒是有可能挣脱,但是陈师傅却看到,这三个人捆住他们的绳子是牛皮绳,而且捆的是防贼扣,像薛伯勇这样只会越挣脱越紧。
“陈师傅,你们怎么会在这里?”还没等陈师傅开口,薛伯勇倒是先问他们了。
陈师傅打量了一下篝火旁的三个人,发觉他们这样说话不会给他们听到之后,陈师傅这才缓缓的摇了摇头,从严师傅带着松针纸目童轩的消息来找他,两人怎么离开医院,怎么在目童轩打听到玉指胡同的事悉数跟薛伯勇说了。
不过,陈师傅将他们走进玉指胡同之后发生的灵异之事略去了,一方面是这些事情在陈师傅看来没有必要说。
而另一方面是考虑到薛伯勇和胡志安的身份和知识,多说无益,而且还可能招来反感。
但是陈师傅绝对不可能想到,薛伯勇和胡志安在进入玉指胡同之后也经历了一些灵异之事,甚至要比陈师傅他们经历的更加诡异几分。
薛伯勇感叹了一句,然后将他们是如何被抓到这里来的这一番经历跟陈师傅娓娓道来。
原来,早在薛伯勇和胡志安来到玉指胡同31号宅院的时候,他们的动静就已经引起了那刀疤汉子的注意,而那刀疤汉子没有声张,只是悄悄的跟在他们后面。
但是,随后薛伯勇和胡志安来到最右边那栋二层小楼,在楼梯间隙当中发现了那一尊石像,并且发现了石像旁边的暗道。
结果,就在这个时候,刀疤汉子突然从他们身后跳了出来,经历一番恶斗,两人不敌刀疤汉子,给刀疤汉子撂倒在地,昏了过去,再一睁眼,就已经到这里了。
陈师傅这才算是弄明白,原来那尊石像是用来挡住楼梯间隙里面的暗道的,但是因为刀疤汉子将胡志安他们弄到这里来,没来得及返回去将石像恢复原来的位置,这才让陈师傅和严半仙找到了这里。
而胡志安的这个样子也可以理解,毕竟他的儿子就给这三个人绑架到了这里,生死未卜,任谁能平静的下来?
陈师傅转过头看看身后的严半仙,不知是刀疤汉子的同伙下手太重还是严半仙身子太弱,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若不是陈师傅能听得到严半仙沉重的呼吸声,他甚至会以为严半仙直接这么死过去了。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陈师傅往那刀疤汉子那边看过去,只见除了刀疤汉子之外,剩下那两个人一高一矮,一胖一瘦,跟刀疤汉子待在一起感觉怪怪的。
刀疤汉子给人一种特别凶厉的感觉,隐隐有杀气外露,一看那只手就是杀过人的手,只有沾染了人血的人才会有这种由内而外的杀气,这是一种感觉,模仿不出来。
而另外两个人,那个胖矮个的看上去有一种地主老财的感觉,似乎将精明隐藏在憨厚的外表之中,乍一看或许会以为他是三个人里面最好说话的,但是仔细看看那胖矮个的一举一动不难看出,这恐怕是这三个人里面最精于算计的人了。
最后那个瘦高个则看上去像个瘦竹竿一样,好像给风一吹就能吹倒,但是陈师傅仔细却在那瘦高个身上打量的时间最长。
那个瘦高个面向冷峻,脸庞棱角分明,四肢修长,走路虎虎生风,看样子保不齐是个练家子。
那刀疤汉子不论是坐还是站,都隐隐有杀气流露,但是那瘦高个则是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圆融如意的气势,用严半仙的话说,那瘦高个无论是坐是立,都给人一种太极双鱼图的感觉,无懈可击才是最可怕的。
陈师傅简单的打量了一下那三个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别看这只有三个人,却无论从头脑到身手都到了最佳的搭配,就算是巡捕房的巡捕来了,恐怕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这些究竟是什么人……”陈师傅发觉这三个人似乎是硬到不能再硬的硬骨头之后,不由得嘟囔了一句。
结果,陈师傅刚说完,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胡志安却冷不防说道:“他们三个是雁翎山上的山匪。”
“山匪?”不光是陈师傅,就连薛伯勇也是一愣,不由得看向一直一言不发的胡志安。
只见胡志安仍旧是死死地盯着不远处那三个人,但是却在跟陈师傅他们说道:“上次军阀曹攸在法国人的逼迫之下出兵雁翎山,打了雁翎山那帮山匪一个措手不及,大获全胜,我当时还报道过这件事。”
胡志安说的这个事情已经相当久远了,雁翎山剿匪的时候薛伯勇还在国外读书,所以并不知情。
“他们身上的鬼头刺青就是雁翎山山匪的象征,”陈师傅顺着胡志安的指引看过去,果真在刀疤汉子身上的褡裢之下隐约看到了一个鬼头刺青,而胡志安继续说道,“当时,曹攸方面声称,雁翎山的山匪已经全部死在了他们的手中,无一人生还。”
“但是,据我了解,后来附近的几个村镇发生过疑似山匪打家劫舍的案件,怀疑是残余的雁翎山山匪所为,也就是说,尚且有流窜的小股山匪在雁翎山附近徘徊。”胡志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