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拙带着何总耳上了西稍间的房顶,揭开瓦片,下面还是糊了棚顶,她一拳捶下去,棚纸破来,发出轻微的响声。
何总耳:“……”
下面传来男人舒畅的呻吟声。
何总耳不解的看着李若拙,因为李若拙说带她看热闹,但是她没说具体看什么热闹。
他目光震惊,匪夷所思的样子。
李若拙指着下面:“你看他们,在生孩子。”
何总耳:“……”
他可不是情窦初开的小男孩。
趴在洞孔中一看,果真见到两具白花花的身躯,再细看那上面狠狠发泄的人,嘴惊的大张,能吞下一个鸡蛋。
“是三弟?他不是傻子吗?”何总耳抬头看着李若拙。
李若拙道:“你看见那个女的是谁了吗?”
何总耳想了想,恍然道;“原来阿拙是假正经,你带我来看这种事,是想让我跟三弟学着点吗?你放心,我们两个成亲,我不会空着你的。”
李若拙道:“你要跟你三弟学?”目光很是不解:“学什么?”
何总耳:“……”
她一个大姑娘,带他来看男女行房,这不是赤裸裸的暗示吗?
正想着,忽听下面啊的一声大叫。
何总耳忙低下头,就见被何家老三压在身底的女人突然坐起,一巴掌将何家老三打倒,随即她又顿了一下,然后趴在炕边呕吐起来。
至始至终何总耳都没看清楚她的脸。
但是这行为就有些让人不解。
何总耳抬头看着李若拙:“那女子是谁?不是三婶强迫的丫鬟?”
李若拙竖起嘴角,笑容十分奸诈,更像一只调皮的猫。
何总耳急道:“到底怎么回事?”
就听下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夫人,奴婢听得清楚,是阿拙小姐在喊,给阿拙小姐换好了衣服,奴婢忘了三郎君还在屋里,这可怎么办?”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三郎君毕竟是男的。”
“哎呦,那方才的喊声,不是阿拙小姐跟三郎君……”
是一个绿袄丫鬟在跟一群人说话,何总耳见那些人中,不仅有吴氏秦氏,以及那些亲戚,还有自己的母亲在。
“到底怎么回事?丫鬟怎么说听见了你的声音?”何总耳又看向李若拙。
李若拙一眼就瞧见秦氏眼角的笑,抬起头对何总耳嘘了声。
等下面的人都进了屋,李若拙拉着何总耳的袖子:“咱们走。”
二人轻巧跳下房顶,此时院子里已没有人,房门大开,里面先是传来轻笑声:“阿拙在哪?”
接着一声大叫:“这不可能!”
李若拙乐哈哈,见门口已被那些夫人小姐堵满了,一斜肩膀,哧溜一下就钻到屋里。
屋里的人相对少一些,只有秦氏吴氏何大夫人和三个不认识的夫人。
李晓珊赤身luǒ_tǐ趴在炕边呕吐,炕里还躺着一……一堆肉吧,那堆肉一动不动,脸上有血,同样没穿衣服。
秦氏忙脱了外衣给李晓珊披上,然后撕心裂肺的喊着:“你们都出去。”当然是警告其他人。
没人动,吴氏叫着丫鬟:“快看三郎君怎么样了?”
有丫鬟进来把衣服盖在何家傻子的身上,然后检查着伤口;“好像睡过去了。”
“不是晕过去了?”吴氏很担心。
丫鬟道:“有气。”
李若拙差点笑出来,药劲过了,傻子累晕了。
这时秦氏抓着吴氏的衣领:“你到底怎么回事,阿拙呢?阿拙呢?”
吴氏道:“你看我儿子都昏迷不醒,还来跟我吵?”
“可是我女儿……”秦氏双目怒红,牙齿好似要咬出血来,但她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就咽回去了。
李若拙见二人皆怒气冲冲,剑拔弩张的样子,心里骂了句活该。
何大夫人陡然间一声狠厉:“好了,都不要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秦氏和吴氏相互看一眼,然后看着四周的亲戚,亲戚们正在窃窃私语。
秦氏回头见女儿双目涣散,苦胆都要吐出来了,脸上一阵阵的抽搐,回头又是一喊:“都给我滚出去。”
这些人就是她们叫过来的,本来是要看她李若拙的笑话,这下轮到李晓珊了,所以就显得那么多余。
人群没人动。
何大夫人发话,让丫鬟把客人都请到自己院子里去。
丫鬟有所行动,那些亲戚这才不情愿的挪动脚步。
等人都散的差不多了,何大夫人沉下脸道:“你们说不清,就去见老夫人吧。”她说完甩袖便走,语气不容人置喙。
秦氏大哭,回身扶着李晓珊。
忽然她一抬头,看着门口站着的李若拙,神色十分震惊:“阿拙,你怎么不在屋里?”
此时何大夫人还没出门,正好跟李若拙对头碰,听见秦氏的声音,抬起头。
吴氏那边也看过来。
她们的目光都有意外和震惊,更多的,是不解。
李若拙莞尔一笑,道:“我来看热闹啊。”
声音虽也稚气清脆,但语调十分顺畅,绝对不是不谙世事小孩子的声音。
秦氏长大了嘴巴:“你不是傻子?”
吴氏和何大夫人脸上带着几分意外。
这时秦氏身边的李晓珊一声大叫,接着嚎啕大哭:“娘,我毁了。”
原来这么长时间,她才缓过劲来。
李晓珊大哭,吴氏要顾着儿子,秦氏知道李若拙有嫌疑,开始破口大骂,何家三房的院子里,恨不得能把房顶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