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下压,陈浮生止住斩眉的.
“斩眉道友,这扶桑之地看起来与苗疆一般,行事十分奇诡,你我二人还是小心为上,不如先看看他们想要做些什么再做打算?”
斩眉面色微变,点头应允下来,却是想起了之前被那几个苗疆修士用蛊虫困住的情形来,虽然这两个修士法力还要更差一层,但在这种陌生之地,她也不想随意动手,尤其是几次交道打下来,虽然陈浮生显露的道行还被局限在丹成之下,但却已经给了她几分渊深莫测的感觉,比起自己来,她反而更加相信陈浮生的手段。
两人谈话间,另一旁也早已接近尾声。
最后却是那个差一点命丧桨下的剑客岩流被这两人带走,也不知两人吩咐了得胜者什么,只见对方连连点头,在双方实力相差有如天地的现实下,心中根本连一点违抗的念头都没有生起。
虽然他战胜了宿敌,却更多是凭借着谋略计算而非真正的剑术,至于资质悟性,显然是剑斩飞燕的岩流较为出色。
而且这一次落败无疑是给自落生起就一帆风顺的他当头一棒,破而后立,将来说不得就有一两分丹成的指望。
恰恰同陈浮生之前预料的一模一样。
看着两人提起岩流就要驾风遁走,陈浮生微微一笑,足下一团云气升起,身子便已轻飘飘脱离松涛,追击上去,再也不看那位划船离去的剑客一眼。
不见天地元气激荡爆开,只见一团佛光驱散海上云雾,幻化出五彩光华,无声无息,安静到了极致。
“斩眉愿赌服输,今日便传授道友七式剑意,好教道友知晓,斩眉一身所学尽自出于七千年前剑池,乃孤月真人一脉隔代再传,剑池虽早已覆灭,再无传人,但其中关节道友不可不知。”
看到陈浮生返回,斩眉面色肃然端正起来,扬手发出七道剑气,提声清喝道。
陈浮生把手一张,就有一道光圈将这七道微弱剑气罩定,神念一扫,就似有无穷文字感悟在心胸流淌,知道斩眉所言非虚,两指虚按眉心,拉出一团虚幻泡影,屈指一弹,亦是落在斩眉面前。
“礼尚往来,来而不往非礼也。之前我们赌斗的只是那一场比武,之后的不算在内,认真算起来,你我两人算是打和,不若就此彼此交换。”
陈浮生知道斩眉心中傲气极重,不待她开口推辞便道:“我那一剑其实是南海剑派的萧乘风掌门传授于我,只是我修为尚浅,对那一剑的领悟也没多少,不能像道友一般凝聚剑气,只能把当日那位前辈施展此剑的记忆提取出来,认真算起来,还是我占了道友一分便宜。”
一听是萧乘风传授,斩眉原本已经提到推辞的话语再也说不出口。
天下间纯粹剑修门派没有几家,能够修成元神的更是寥寥无几,平心而论,萧乘风的剑术在整个天下间都是有数。
斩眉亦是修剑之人,萧乘风的这一招在某种层面上对她而言,比一件法宝还要来得珍贵。
看到斩眉默默收起那团泡影,陈浮生呵呵一笑,放出陷入幻境中不能自拔的三人道:“斩眉道友或许不知,这两人身份可不一般,我从他们身上可是探听到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友有没有什么兴趣?”
斩眉神色一动,她看得出来这几人似是被什么幻术控制了心神,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下惊异于陈浮生法力之余。看到陈浮生如此,亦是忍不住心生好奇,探手一抓,就开始询问起来。
“原来这两人是魔教余孽,甚至这扶桑都已经尽数被魔教把持,他们居然还打算重整魔教,一旦让他们成功,只怕这修行界再无安宁之日。”
收起法力,斩眉长吐口气,将胸中激荡的心情勉强激荡下来,喃喃自语。
“怎么,这魔教当真如此厉害?”
看到斩眉反应如此之大,陈浮生反倒有些诧异,斩眉大致和我同辈,修行的日子也不过多出一二十年,按理说没有经历过当年那场大战才是。
“那是自然!”
斩眉顿了一顿,道:“我有一个相熟的散修,他修为虽然也不过炼罡,却已经活了足足二百余岁,据他说当年那一场大战持续数十年,魔教固然换了一位教主,死伤无数,但佛道两家也折损了好几位元神、金身级数高人,五行宗源自上古,本来底蕴在道门一十三派中也算十分深厚,可是因为传承理念同魔教最是抵触,战斗也最激烈,我看这一次斗剑大会并未有五行宗的弟子,怕是元气至今未曾恢复过来。”
“而这,还是他们各自为战的缘故,一旦让他们真正统合为一,勠力同心,怕是百年都不能结束。”
“天塌下来,自然有那些元神高人出手,还轮不到我们两个小辈,我倒是对他们所谓的这场魔教大会很感兴趣,都说魔教道法玄奇不输佛道两家真传,这一次大会说不定五支魔教都有人现身,比起斗剑大会来只怕还要来得热闹,不若你我二人也混进去凑一场热闹?”
陈浮生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然后就当着斩眉提出了这么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
“可是你我二人都没有学过魔教功法,岂不是轻易就会暴露?”
听到陈浮生如此,斩眉倒是真有几分心动。
她之前仗着养剑葫中七口飞剑杀伐犀利着实惹上了不少仇家,否则也不会实力一下降便跟着陈浮生前来扶桑,如果能够借着这一场风波躲过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只是她想了想,还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