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人,对于吃的激动,当然不会比猪差到哪儿去,但吃饱之后人就会变得很平静,不会像猪那样不停地顶猪圈门。
可是人和猪又都是动物,因此饱餐之后,人也会莫名地想要睡觉,再加上已经是夜晚的十点半了,所以睡神总会占有优势。
只希望他不是死神就好了。
大家都睡着了,由于怕吵醒大家,张子言的脚步也变得轻盈起来,就像跳天鹅湖的芭蕾舞者那样踮起脚尖,小心翼翼。那些不安分的脚仍旧时不时过来掺和。
“靠!你们这些家伙!睡就睡吧,那些猪蹄乱踢个啥!”张子言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不下一百遍。好不容易才走到了司机大叔边上。
“大叔,待会儿到了能叫我一下行不?”
“快回去睡!别妨碍老子开车!今晚雨有多大你知道吗!”司机大叔叼着烟,双目肿肿有神地注视着前方。张子言注意到司机大叔额头上暴涨地青筋,汗水密布的额头有些反光,把持方向盘的手同样是发力着,肌肉地粗壮被勾勒地淋漓尽致。
“你不困啊!”张子言又忍不住暗骂。然后又小心谨慎地穿越“百脚阵”去了。
困意席卷了张子言本来就薄弱的意志,阴暗的车厢里,引擎声细若蚊蝇振翅,车子很平稳,座椅又舒服,于是张子言在迷迷糊糊之中,睡去了
迷迷糊糊地,似乎睡了好久,又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在叫自己。
“小伙子!到啦!快下车!”
张子言随即检查了一下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然后朝前车门走去。
“谢啦!大叔。”一句礼貌性的道谢,而后下车。
走了几步,“市收费站招待所”几个大字就出现在眼前,大门之上是硕大的广告牌,白色的背景衬托出这几个鲜红的字体。那里就是妈妈所说的地方吧,总之去那里等着就对了,张子言想。
正规的招待所和那种什么“黑店”简直是不对,应该说根本就是天差地别!整洁干净的玻璃门窗,礼貌友好的年轻女服务员,进门一句“欢迎光临”外带甜美微笑,把没见过世面的张子言尴尬得一愣一愣地。
屋里的布置更像是一家快餐店,错落有致的餐桌加上淡黄色的灯光,氛围极好,要是有个妹子一起吃一顿,估计张子言就乐疯了。
厕所应该一般吧!不,张子言依旧错了。整齐的一排排的单间厕所,问不到任何异味,干净的瓷砖地板上有些漂亮的花纹,镶嵌出别样的图案。
马桶也是干干净净,虽然张子言并不习惯马桶,在农村,马桶这种东西根本就毫无用处。
上完厕所之后,习惯性地洗一洗手。刚走出厕所,进到大厅
“啊啦啊啦!乖儿子已经到了呢!是不是等很久了?不好意思哦。刚刚忙完,车开得好快好快,终于还是赶上了呢!”只见一位长卷发飘逸,黑色正装的美丽妇人正款款而来,日本人说话的语气,优雅的身形步伐,撑着一柄小黑伞,脸上满是愧疚之情。
只画了一点淡妆,白净的皮肤,天使般的笑容,本该过三十五的人,却也就二十几岁的样子,但她的确就是
“没等多久,才一点钟而已。倒是你,都国宝级人物了还在外面乱晃!”张子言顺口调侃了一句。
“啊勒?国宝级?”
“黑眼圈!”
“嗯”反应时间132秒。“呀!不小心又熬夜了!”看来是意识到了,“乖儿子越来越会说话了呢。”
“别老是一副日本妇人的口气。”
“啊勒?哎呀,习惯了呢!”她这时的样子是该用幼稚,还是撒娇来形容呢?张子言无语。
“妈,这个大叔是谁?”
“一个朋友啦。”
“你老公咋不来?”
“他在外面忙啊。一年到头都在国外,好辛苦的!”
“哦,那这个人是学塞车的?”
“不是呀。”
“那他怎么敢开254还眉头还不带皱一下的?丫的,过弯还加速漂移!他以为是丘名山公路啊,可以封路的吗?”张子言又是一阵无力。
没错,正在高速公路上。张子言一上车就觉得气氛诡异,仅仅是这部车的外表就让他吓了一跳。看不清牌照,棱形车灯十分炫酷,四根尾气管分开来,一边两根,底盘又底又宽,漆黑一片的车身在这夜的黑暗里连门都找不到。就连玻璃貌似也是黑色,或者说,那种介质根本就不是玻璃,而是比玻璃更高一级的新材料。
自杀试的跑法,加完美流线性漆黑的车身,一辆辆奔驰宝马法拉利被甩在后面,或许,那些车主连是什么超了他们的爱车也不明白吧,毕竟这辆“黑车”连品牌都没有!
前排的那个面瘫到爆的大叔神情淡定,没有丝毫紧张或害怕。漠视一切的双眸在漆黑的夜里透出虎狼般的寒光。
终于还是平安地到了,张子言长舒一口气,这种经历他才不想有第二次。
和那个大叔道别之后,张子言便跟着妈妈进屋。
完全日式风格的小木屋,其实也不足有两层楼外加顶楼的储藏室。换上木拖鞋,走在廊道里,楼梯上,清脆的咵叽声节奏感强烈。
张子言睡的是二楼,拉开玄关,床铺是直接铺在地上的,床头有一盏复古的灯笼式台灯。张子言很不习惯打地铺,即使是这样,他依然是倒头便睡,困意阵阵袭来,汹涌澎湃,只是不要做噩梦就好
10月2日凌晨3:00
夜空中闪烁着一道道闪电,像是一条条神出鬼没的电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