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就是火云道人了吗……”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沧州一壶月脸色凝重,“不愧是上一代的弟子,光是这份压迫……”
“哦?”火云道人饶有兴趣地向其瞥了一眼,道,“你倒是有眼光。那就……让你最后一个死吧。”
话音落,火云道人猛地一窜,双掌在身前上下交错,划出太极图案,一股无形的气劲自胸前扩散而出,看似轻柔,却能让人感受到柔劲中包裹着的一往无前的利意。
“就凭区区绵掌?”看到火云道人的起手式正是武当入门掌法之中的绵掌,鹰笑鳞感受到被深深的瞧不起,一怒之下,剑吟而起,呛然迎上,怒道,“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实力!”
剑光如虹,盘旋着率先闯入太极图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在其中搅动,欲以剑势搅乱对方真气的运行,同时不断旋转着突破壁障,若是对方强行用内功抵抗剑势,势必会看漏悄然靠近的剑刃,而若对方注意到了剑刃,那必然会优先格挡剑刃,届时稍一变招,便可将对手的掌势一举破开。
与此同时,沧州一壶月、徒手拆机甲两人左右分袭,剑上青光点亮,背后太极图案悄然展开,不约而同地将柔云剑法中的密云布雨施展开来,顿时真气翻涌,在周围挂起一阵不分方向的狂风,长剑未至,气剑已经前赴后继,将火云道人夹在中间。
“修为倒是不错。”身处剑雨之中的火云道人丝毫不为所动,伸手一扯,将身上红袍扯出,就着甩出的势头舞动起来。内力随着舞动的红袍扩散而出,仿佛在细雨之中突然生出一股龙卷风,顿时将气剑刮得失去目标,连同来袭的三人,也剑尖稍偏,皆是与火云道人擦肩而过。
鹰笑鳞最先觉察到此人内力不俗,当即剑锋一荡,强行震破剑上的粘劲。向往胸部甩来的衣服一扫,随后以拇指一侧剑刃割火云道人的手腕。火云道人避其锋芒,稍退一步,鹰笑鳞便跟进一步,剑身贴缠不脱,两人的兵器便紧紧地绕在一起,互相寻找着机会绞对方的手腕。
要知道绞剑这种技巧,如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断不是靠天赋就能轻易取得成就,可以说与其修炼成果与年龄大小几乎成正比,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和一个长辈对拼绞剑,想要取胜,可以说是烟涛微茫,这在武当尤为如是。但鹰笑鳞正是看准了火云道人手中不过是一件衣物,就算舞得再怎么天花乱坠也不可能将衣服舞成一把刀,是以行此凶险,敢与武当长辈进行绞剑的对拼。
并且意外地,这个长辈的绞剑并不怎么高明。
鹰笑鳞信心大增,当即抢攻过去,剑刃即将触及对方手腕之际,一股巨大的反震力道蓦地从衣服上传来,却是火云道人利用长袍的长度优势,硬生生将内力贯注其中,击在神门穴上。鹰笑鳞顿觉手中一麻,长剑脱手而出。
火云道人露出微不可察的得意一笑,衣物在头上一甩,瞬间展开,在右手的操控下,如扇叶般旋转与头顶,尤其在内力贯注之下,长袍旋转之势势不可挡,仿佛一块锋利的刀片,让人丝毫不怀疑就算玉石撞入也会被一分为二。
沧州一壶月和徒手拆机甲的剑尖便不断地与其交击,试图以剑上的柔劲令其缓慢下来。
“哈哈哈哈,”火云道人在三人合击之下犹自从容不迫,放浪形骸地笑道,“看到了吗,天门师弟,这就是你们武当的功夫,你们武当的新一代!连号称武当最弱的我都奈何不得,你们是怎么还有脸称自己是天下道统的?哈哈哈哈……”
一根硕大的木头忽然从远处抛来,直取正在三人夹击之中大跳二人转……不对,挥舞着长袍的火云道人。后者眉头一皱,左掌迅速拍出,他的内功极其霸道,掌心灼热的温度几乎可以徒手煮鸡蛋,这样的内功,且不说与人对掌,就是稍微靠近都能让人退避三舍。
但就是这种对人宝具,此刻却失去用武之地,因为那是一根木头,就算能徒手生火,也没法让一块木头感到害怕,更不能让它喊痛。
火云道人的掌就这样拍在木头上,时间和角度拿捏得刚刚好,自信这一掌足够让木头失去准头坠地,并不由得嘲笑起远处偷袭的武当弟子,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竟然觉得一根木头就能反败为胜?
火云道人嘲讽地勾起嘴角。
火云道人嘴角一僵。
火云道人脸色大变!
木头上一股不弱的力道猛地反震而出,令其志在必得的一掌竟然因这股意料不到的力道威力寸功!
不可能!就算是内功再高深的家伙,也不可能将我的掌力完全卸去!火云道人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远处身着红袍的郑凯,瞪大了眼睛,除非……那是与我同源的武功!
念头还没完全成型,木头已经撞在胸口,这巨大的力气就算是专修内功的火云道人也无法做到面不改色地接下。只见他顿了一下,忍不住后退两步,卸去一些力道,这才将木头完全弹开,只是手上的功夫也在同时因为分神而产生了停滞。
武者对决,哪怕一分一毫的疏忽也是要不得的。
沧州一壶月和徒手拆机甲顿时抓住机会,两把剑合力一绞,将长袍挑飞。随后两剑如同飞舞的剪刀一般,将长袍分割成无数碎片,纷飞的碎布洋洋洒洒,如同落下的凤凰花瓣。鹰笑鳞自始至终担任着突击的角色,此刻也是剑锋一荡,木头落下的瞬间,长剑直指对方咽喉。
火云道人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