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庄中,后厅。
与火势赛跑的一行人闯入匆匆闯入后厅,中途由于被大火挡住,专程绕了远路,消耗了不少时间,所幸这里还没有被火焰占领,大概是因为接近山崖,烟雾也没有那么浓郁,还在可承受范围之内。
踢开院内的屏风,背着昏迷的火云道人的郑凯率先踏入后厅大门正对院子,腊月天气,他身上的汗水却几乎湿透了衣裳。
“我们进去找机关。”舞玲珑随后踏入,来不及逗留便向后厅的大门跑去,开口道,“小凯你休息一下。”
“好。”郑凯回答的时候,接连有人从他身边经过,涌入后厅中。
作为对寻宝探险之类事物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的专业冒险者,舞玲珑进屋的一瞬间便锁定了山居秋暝图的位置,并毫不犹豫地上前,双手抓住花瓶的两耳轻轻旋转。
花瓶纹丝不动。
“咦?”轻咦一声,舞玲珑又加了把力道,试图将花瓶扭动。
“不行吗?”逍遥浪也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山居秋暝图,见舞玲珑两次旋转不成,问道。
舞玲珑又尝试了一次,这样的力道已经接近于花瓶碎裂的迹象,然而花瓶下盘依旧稳得像焊接在上面一般,根本无法被挪动。只能放弃尝试,问道:“她说的是山居秋暝图吧?”
逍遥浪点点头:“我应该没听错。”说着,环视了一周,只见室内摆放着简简单单的一个书柜,两张书桌及几把藤木椅子,仅此而已。墙壁上倒是挂了几幅画,一幅画着冬日雪景孤舟垂钓,一幅画着夏荷迎风水下红鲤,一幅是春阳融雪溪流汩汩,最后还有一幅,却只画着一团漆黑,仿佛随意用毛笔在上面甩下墨滴,仔细一看却又觉得不可名状,与其他画卷格格不入,意境天差地别。
这幅画理所当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慧念便站在这幅画前,若有所思地观看着,喃喃道:“这边是他们信奉的恶魔么?真的是混沌至极……”
“会不会是这一幅?”看到这幅奇怪的画卷下也有一个花瓶,逍遥浪忍不住问道。
既然山居秋暝图找不到机关,也许是他们都听错了呢?又或者不是山居秋暝,而是商狙丘名、桑菊求名之类的不可意会的音译词?
“有可能……”
“我去试试。”逍遥浪说着,上前抓住了花瓶的两耳。
……
一刻钟后,见众人从厅中走出来,郑凯站起身,问道:“怎么样?”
舞玲珑摇摇头:“我们试遍了所有花瓶,没有一个可以开的。”
“会不会被骗了。”找不到正解,嵩山剑客开始猜测另一种可能。
逍遥浪摇摇头:“她当时说过找不到的假设,我们可以猜测这个机关可能由于某种原因,在我们到达之前就已经被破坏了。所以现在该做的,应该是遵循她所言,在这里等着。”
“火势这么猛,”郑凯转身,看着不远处的浓烟,“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无路可逃了。”
“清理一下周围吧,”逍遥浪说道,“制造一条隔离带,能争取一刻是一刻。”
“我赞成。”舞玲珑笑笑,“就算火真的蔓延过来,我们也还有回旋的余地。”说着,转头向院子竹篱之后的悬崖投去目光。在这段时间做一些逃生的措施,也未尝不可以。
“那就在这里等花施主过来吧。”慧念说着,走到屏风面前,将其扛起,往前扔出一段距离。
……
火场之中,一道身影穿梭其间,仿若火焰中飞向的凤凰。
纸伞划过,一扇烈焰环绕的屏风被一分为二,向旁边落下,丝毫无法阻止花非花前进的身影。
汗水从脸颊滴落,花非花寻找着最后的同伴,还有两人,峨眉派的两人。
她们不在原地,到底去了哪里?
跨步间,火海中猛然一声爆响,却是存放着花肥的瓦罐终于炸裂开来,喷出一道高高的火柱。
……
“轰!”
煮雪烹茶忍不住将袖子挡在面前,尽管爆炸的声音离这边不近,这种四处都是火焰的场景还是让她生出极为不好的危机感。
“沿着那堵墙走。”单手提着重伤垂死的不净,醉道姑说道,带领着煮雪烹茶钻过一处缝隙,来到新一片天地中。
然而这片天地,依旧是火红色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啊!”煮雪烹茶急得忍不住揪自己的秀发,高声道,“有人吗?喂!”
“有!”
一声意料之外的应答。
出现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高大的,神情疲惫的汉子,散发沾着血污,黏在胸前,配合他委顿的神情,显得很狼狈。其怀中抱着一个高大的和尚,伤势似乎很严重,鲜血染红了他的下巴和胸前衣襟,双眼紧闭,昏迷不醒。
醉道姑淡淡瞧了一眼,停下脚步:“你是诲兰心?”
“没想到还有人愿意记得我的名字。”诲兰心狼狈地一笑。
“你伤得很重。”醉道姑上下打量了一眼,“所以你出来不是为了阻击我们。除非你想自寻死路。”
“我没有敌意。”诲兰心承认道,“我是来告诉你们避难方法的。”
“……”醉道姑凝视着诲兰心。
诲兰心丝毫不惧与其目光接触,半晌,说道:“可以相信我一次吗?就一次。”
“好吧,”醉道姑耸耸肩,“你说的避难方法是什么?”
“我看过杀人庄的介绍,知道这里曾经出现过一头及其厉害的狼王。”诲兰心说道,“并且知道青山会的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