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这些做公的也就只有平日里欺负个良善百姓才有战斗力,真个动起手来,又能有几下?李瑾横空杀出,骑着战马跃过院墙直接跳进了院中,院子里那五六十个做公的顿时一阵惊慌,一时愣怔之下,竟没人想起来阻挡李瑾,李瑾直接冲到了孟康身前。
停住战马,“仓啷”一声,李瑾拔出雪花镔铁剑,大声喊道:“哪个不怕死的,只管上来试试看!”
一众公人正惊疑不定间,院门又鱼贯进来二十多号人,却是李瑾手下的亲卫冲了进来,他们见院中拥挤,却是先将战马都留在了院外。
见李瑾这边人多,那领头的公人色厉内荏地大声说道:“孟康杀官,形同造反,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你等可不要因为一时义气自误。”他却是将李瑾等人当成了孟康的江湖旧交了,故意扯虎皮拉大旗,想要将李瑾等人吓退。
一名亲卫闻言,大声笑着回道:“哈哈,杀官造反,却不正是爷爷们做的事!?”
李瑾下了战马,不愿意与这一伙公人多言,只是下令道:“拿下!”
“是!”一众亲卫应声,拿着腰刀、朴刀就向着那一伙做公的冲了过去。
人数虽多,却全不中用,不过片刻工夫,这五六十个做公的便被制住了。孟康此时却是药劲上来了,正想道谢,眼前一黑,却是晕了过去。李瑾赶紧扶住了他,示意亲卫将孟康扶到一边休息。
“狗贼住手!还不快放了我孟康兄弟!?”
此时一声大叫却是从院门口传了过来,众人回头看去,却是一个手执铁链,双目赤红的大汉。
“你这人好没有道理,我已经说过了,那是我大哥,专程前来救他孟康,你这般出口伤人,莫不是以为我怕了你!?”沈睿与这人前后脚走到了院门口,听到这大汉骂人,语带怒意地说道。
李瑾正有些奇怪,沈睿一行明明已经先来了,却是一直不见人影,便开口问道:“沈睿,这是怎么回事?”
沈睿带着人走到李瑾身边,解释道:“大哥,我听了你的吩咐,先带着人来了这里,方才这孟康中了计,我正要提醒与他,这汉子却突然跳了出来,没头没脑地与我们厮并起来,我们打着打着,却是跑到了村中另一边去了,还好大哥来得及时,将这孟康救下来了。”
此时那双目赤红的大汉插言道:“你们是谁?当真是来救我孟康兄弟的?”
听他这一说,李瑾示意沈睿先停下,上前一步,拱手说道:“某家梁山李瑾,不知足下是?”
那人打量李瑾两眼,随即将铁链扔在地上,剪拂之后,说道:“原来是梁山李寨主当面,请恕邓飞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了。”
李瑾赶紧将他扶起来,说道:“所谓不知者不罪,你也是心忧友人,不必在意。只是不知你如何在此?又如何与我兄弟起了冲突?”
“谢李寨主大人大量。”邓飞再次赔罪之后,才接着说道,“小人本是襄阳府人氏,以关扑为生,近年来,官家征运花石纲,这孟康兄弟便调到襄阳府监造大船,我因此与他熟识了。两个月前,孟康兄弟因那提调官催并责罚得紧了,一时不忿,将那狗官杀了,流落在江湖。我便弃了以往的生意,与他一同闯荡江湖,近日到这获鹿县中来看看孟康兄弟的家人,今日我见这位小官人在这院外看视,只以为是做公的找上门来了,这才上前厮并起来。小人做事这般急躁,说起来也真是惭愧。”
“为全兄弟义气,你不惜舍弃家业,一路北来,更能为兄弟以身犯险,倒是个好汉子。”李瑾赞道。
邓飞抱了抱拳,惭愧说道:“江湖汉子,义字为先,当不得寨主夸赞。”
想起他的名声,李瑾故意说道:“江湖中人皆言,你火眼狻猊邓飞好食人肉,直吃得这一双眼睛赤红,我只道你是何等的狼心狗肺,今日一见,不想却是这般有礼有节,讲义气的好汉子。”
听他这一说,邓飞收殓起面上的笑意,淡淡地说:“我这吃人肉的名声,却是一个仇家斗不过我,故意散播出来的,不想却是辱了寨主的贵耳。”
李瑾对他吃人一事本就有所怀疑,此时出言试探也不过是为了确认而已。见了他这般表现,赶紧道歉道:“邓飞哥哥不要见怪,实在是三人成虎,李瑾这般出言试探是我不对,请哥哥原谅。”说完,李瑾向他抱拳作揖。
见李瑾这一寨之主对自己这般作态,邓飞赶紧将他扶起来,说道:“寨主言重了,实是这坏名声害人,又关寨主何事?寨主这般直言,总好过表面称兄道弟,暗地里小心提防,私下打探。”
李瑾趁机提出招揽,说道:“不瞒哥哥,李瑾此来,正是想请孟康哥哥上山做一把交椅。既然与哥哥在此相遇,便是缘分,若是哥哥不弃,此番便随我一起上山,坐一把交椅,将这名声洗刷一番,不知道哥哥意下如何?”
“这······”邓飞有些迟疑不定。
李瑾知道,自己方才的试探让他有些不高兴,便说道:“哥哥不用急于决定,大可与我等相处上一些时日,再做决定不迟。”
邓飞闻言,就坡下驴地说道:“多谢寨主体谅,此事却是要等孟康兄弟醒来,与他商量一番才能决定。”
此地已经不安全了,孟康尚未醒来,李瑾与邓飞商量了一番,派人先将孟康带出村子,自己和邓飞一道,去获鹿城中接上了孟康的家小,两边会合之后,往南面石邑镇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