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瑾等人自然不知道东京城内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为了躲开追捕,一行人不在路上多做停留,一路晓行夜宿,过城不入,只在路边村店投宿歇脚。因为有马车和坐骑,所以速度比李瑾来东京的时候还要快些,赶在正月十五下午,回到了山寨。
三匹马,一辆马车在李家道口的酒店停下,李瑾下马,扶着张教头下了车。酒店里的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见到是李瑾,脸上现出惊喜之色,上前牵过马,说道:“寨主回山了!”
“回来了。我不在的这些时日,山寨可有什么事情发生?”
“无甚大事,只是这段时间兄弟们又下山了一回,缴获不少。”“再有就是自从寨主下山五日之后,山寨留守的几位头领每日轮流下山,在店中等候头领归来。今日阮小五头领正在店中。”
此时阮小五也听到了外面说话的声音,抢出门来,抓住李瑾的手说道:“兄弟可算是回来了!你一去月余,倒叫兄弟们心中想念担心得紧!每日轮流来此等候,不想还是我有运气,先见了兄弟。”
“小五哥,东京虽然繁华,我却也更是想念山寨中的各位弟兄。这不,事一办成,兄弟我就马不停蹄地回山了嘛!实在劳烦各位兄弟挂念了!”
“兄弟远来辛苦,先在店中用过饭食,歇息一会儿,再上山如何?”
“先不休息了,马上摆渡上山,能叫林冲兄长和家人早一分相见也是好的。”
“也好,那就先上山与兄弟们厮见。”
一行人当即摆渡过了水泊,在金沙滩上了岸。上岸的时候,正好遇到阮小七带领刚结束一天训练的水军回营,阮小七见了一行人,喜不自胜,吩咐手下头目带人回营,上前与李瑾厮见。当下,一行人一同上山,李瑾与阮氏兄弟多时未见,有说不完的话,边说边往山上走。
阮小七说道:“兄弟可知?你走之后,兄弟们又下山了一回,缴获可是比上次兄弟亲自领头下山还要多些!”
“照七哥的意思,未免缴获少了,以后山寨这样的行动就不该由我带队了?”
“哈哈,兄弟乃是山寨之主,以后自然可以由兄弟们代劳了。”
山寨人手少,李瑾最担心还是有人伤亡,说笑过后,开口问道:“此次下山不知山寨的兄弟们可有伤亡?”
“有两个受了轻伤,无甚大碍!现在都已经痊愈了。”阮小五回道。
“无有大伤亡就好,现在山寨人手不够,损失太多的战力可承受不起。”
“兄弟们每日训练,若是寻常村汉都敌不过,那可就无颜见人了。”阮小七说道。
阮小七则是笑着回道:“兄弟不知,经过这两次下山,周边百姓都已经知道我山寨仁义之名,不少人都想加入山寨,只是兄弟这个寨主不在,兄弟们不敢擅自做主。现在你回来了,正好定夺。”
“在外人眼里,咱们是草寇,现在知晓咱们的仁义之心,愿意主动加入是好事。一会儿咱们仔细商量商量此事。”
闻焕章一路上也不说话,只是边听边看,眼看三关雄壮,山寨占了地利,此事听了李瑾他们说话,更是知道山寨已然得了周遭百姓的民心,暗自点头,称赞李瑾真是胸怀远志。
刚过了第二关,便见到山上得到消息的林冲和阮小二正从山上下来迎接众人。
见到林娘子,林冲这铁汉忍不住虎目含泪,上前握住林娘子的手,哽咽着说道:“娘子,却是苦了你!”
林娘子见到日思夜想的林冲,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说道:“相公哪里话来?我与你夫妻一体,说什么苦不苦的?如今我们一家人能团聚已是上天眷顾了!”
夫妻两个叙过离别相思的苦楚之后,林冲拉着林娘子的手,走到李瑾面前,说道:“兄弟,我夫妻团聚,全赖你之功德,我夫妻二人在此谢过了。”说着,两人就要下拜。李瑾赶紧闪过,将林冲扶起来说道:“兄长端得多礼!”
林冲被李瑾拉住,拜不下去,说道:“兄弟之恩德,林冲铭记于心,日后结草衔环,誓死必报!”
“兄长做此说法,却是将我李瑾置于何地?哥哥若是还认我这个兄弟,以后便休要再这般说!”
“兄弟真义气!好男儿!林冲哥哥也是好汉子!”阮氏兄弟在一旁赞叹道。
见李瑾这么说,林冲只好将感激之情压在心中,与自家岳父岳母叙礼。见礼之后,才见到张教头身后的闻焕章,赶紧问道:“教授如何也来了?”
李瑾说道:“此次救得兄长一家老小出东京,教授也出力甚多。东京城他是待不下去了,因此我邀他一起上山坐一把交椅,也好为山寨出谋划策。”
林冲赶紧说道:“十分感谢教授为我的事操心劳力!”
“我虽不敢说如李大郎一般义气深重,这些年读的圣贤书却也没有读到狗肚子里。”闻焕章笑着说道。众人皆是一阵大笑。
叙话之后,一行人接着上山,林冲将林娘子一家安顿好之后,到了聚义厅与众兄弟一起听李瑾吩咐。几位头领都坐在前排的交椅上,大小头目在后面坐定,步军头领鲁智深的位置空了出来。
李瑾在交椅上坐定,看着闻焕章还站着,开口说道:“闻教授深通兵法谋略,咱们兄弟都是只知厮杀的汉子,若是教授不弃,便请闻教授做了这第二把交椅,为山寨军师头领,参赞军事,如何?”
闻焕章说道:“微末本事,怎敢在众兄弟之上?焕章为一书办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