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险境,李瑾也不惊慌,长铍一挥,将头上的兵器荡开,左手伸出,抓住一把长枪,手臂一较力,竟将那名辽军从马上拉了下来。右手也不闲着,长铍直直刺下,刺入那名辽军的胸膛,自己却是用力一撑,借力跃上了那名辽军的战马。
射人先射马,周边的辽军厮杀惯了,手中武器一转,朝着李瑾胯下战马袭来,李瑾双腿加紧马腹,用力一提马缰,战马长嘶一声,人立而起,正好躲开被开膛破肚的命运。
待战马前蹄落地,李瑾双腿一抖,战马前冲,他手中长铍挥舞,冲杀起来。
眼看他又刺死了两名辽军,安居骨荣愈发愤怒,大喊一声:“狗贼,纳命来!”挥舞着手中的长柄狼牙棒朝着李瑾冲过来。
狼牙棒这样势大力沉的武器在战阵之上,向来是破甲利器,便是穿上再精良的战甲,受上一击,内腑也必然会受伤,轻则吐血,重则横死当场。李瑾此时身上无甲,又势单力孤,自然不会和安居骨荣硬碰硬,只凭着手中长铍的长度优势和他周旋,长坡不时如毒蛇吐信一般刺出,将周边的辽军刺下马。
纠缠了一会儿,李瑾杀伤了五六名辽军,正是愈战愈勇之时,胯下战马痛嘶一声,竟然一时失蹄,前腿折断了。李瑾根本没有料到这一节,被摔下马来。
缠斗了这么久,己方损失了将近一半的人手,却没有拿下李瑾,安居骨荣又恼又怒,此时见到李瑾马失前蹄,一时大喜过望,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大喊一声:“死来!”手中狼牙棒随着话音快速朝着李瑾头上落下。这一下若是落到实处,李瑾必然是脑袋崩裂,绝无幸免的道理。
“该死!”李瑾心中也是暗骂,他也没有想到,在这生死搏杀的关键时候回出现马失前蹄这样的操蛋情况。危急关头,也想不了那么多了,他只有一个懒驴打滚,颇为狼狈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砰!”狼牙棒落在地上,溅起好大一片泥土。
“汉狗,今日我一定要杀了你!”安居骨荣见他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棒,得势不饶人,用汉话喊了一句,狼牙棒一转,继续朝着李瑾横扫而来,其余几名辽军也将手中的兵器朝着李瑾挥舞过来。
李瑾已经从马失前蹄的意外中回过神来了,恢复了以往的沉着镇定。安居骨荣手中的狼牙棒势大力沉,他又是蹲着,手中长铍耍弄不开,一时不好使力,不能与之硬碰,干脆仍旧是一招懒驴打滚,躲开杀招,只是手中的长铍却是斜斜向上刺出,刺中安居骨荣胯下战马前胸。
战马吃痛,人立而起,安居骨荣狼牙棒还没有收回,控制不住身形,也从马上摔下来。
李瑾有心趁势将他击杀,只是其他辽军见自家主将落马,赶紧来救,李瑾只好暂时收手,先站起身来。起身之后,终于是能施展开来,李瑾抢攻,长铍朝着安居骨荣刺过去。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李瑾手中的长铍足有九尺,步战的时候使起来虽说不如马战一般如指臂使,但是李瑾身高臂长,用起来也还算是得心应手。
而安居骨荣手中的狼牙棒虽说是长柄的,但是撑死了也就只有五尺半长,李瑾将距离拉开之后,安居骨荣也就只有招架之功,想还击也是有心无力了。
攻其所必救,见自家主将落了下风,剩下的辽军想朝着李瑾进攻,也好为安居骨荣减轻压力,创造机会。就在这时,竟又有马蹄声传过来,几名辽军转头一看,却是十来骑朝着这边冲过来,领头的面上稚气未退,却还是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大哥!”那少年正是沈睿,他被两名亲卫带走,终究放心不下李瑾,召集了两队人,顺着蹄印,朝着李瑾他们追过来,此时正好赶到。
李瑾此时无暇分心他顾,手中不停,招招不离安居骨荣要害之处,安居骨荣一时更是险象环生。剩下的辽军一时也顾不上李瑾了,转头接上了沈睿等人。
沈睿这小子此时也是长枪在手,满脸严肃,率先接上了辽军。与沈睿对上的那名辽军见自己的对手还是一个少年,先生了轻视之心,脸上挂着狞笑,手中长刀朝着沈睿的脖颈上砍去。
初临战阵,沈睿心中多少也有些惊慌,只是看到了李瑾,想起平时他对自己的教导,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暗暗给自己打气道:“沈睿,你说好要帮大哥的,就从现在开始吧!”
他一低头,躲过辽军这一刀,手中长枪不停,直直刺入这名辽军的胸膛。
毕竟还是一个少年,此时杀的辽军也不同于他此前杀的王道人,当辽军温热的鲜血喷溅到他的脸上之时,他方才觉得人血的味道是如此的难闻。手中的长枪也忘记拔出来,只是紧紧的握着,直到手腕疼痛之时才慌忙放手,两匹马对撞,力道便是成年人也受不了,何况他一个少年,此时他的手腕已经受伤了。
好在此时其他的马军已经赶到,己方人数占了优势,倒也没有危险了,若是在真正两军对阵之时,此时的他只怕已经如被他杀死的辽军一般,是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没了辽军的纠缠,本就占了优势的李瑾再无后顾之忧,全力进攻之下,安居骨荣更是遮拦不住,五七招之后,被李瑾一铍削在手腕上,整个右手齐腕而断。
“啊!”便是安居骨荣这样的厮杀汉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痛楚,痛叫出声。
李瑾丝毫不心软,长铍再次横削,安居骨荣嘴巴还未闭合,斗大头颅飞起,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