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回了老家,莫名其妙的事情接踵而至。
前几年,刘云捐给村里五十万,完成了整个村的路面硬化。村委会在村碑旁边,为刘云立了一块筑路功德碑。
刘云领着伊莎贝拉、小可乐在村口一下车,就发现那块筑路碑被砸断了半边。
筑路功德碑是大理石制成的,明显是有人故意损毁。
欧洲传奇巨星回老家,当地媒体来了大批记者。
记者们也看到了被砸烂的功德碑。那场面好不尴尬。
刘云心里挺不是滋味。虽说为村里做好事,他不图什么千古留名。可刻着自己名字的功德碑被砸了,换做谁,谁的心里也不会好受。
先给二姨上了坟,刘云来到二姨夫家。
吃完晚饭,一家人边喝茶水边聊。
刘云问起了筑路功德碑被砸的事儿。
二姨夫气愤的跟刘云说出了这件事的原委。
村西有个老张头。老张头三十多年前,因为承包地的事情和二姨夫闹过矛盾。
刘云这些年有钱了,替村里办了不少好事。
老张头却逢人就说:“哼,老刘家那个云子,不知道在外面怎么坑蒙拐骗,挣了不知道多少钱。这么说吧,他家拉屎的茅坑都是金子砌的!啊呵呸!什么东西。这年头的有钱人,都该千刀万剐了。他那钱的来路本来就不正——你们没听电视上说么?他好像是在洋人那里学了什么法术。在青草上耍什么球。一耍这个球,就把别人的魂儿勾走了。别人都抢着给他送钱。娘的,坑了那么老些钱,给村里修条路咋了?那是应当应份的!还盖什么功德碑招摇,劳资就给他砸了,看他能拿我咋样!”
老张头说完这话不过三天,筑路功德碑就在夜里被人砸了。
伊莎贝拉听了二姨夫的话,奇怪的问自己的丈夫:“刘,在你们华国人的眼里,富人就是伪善、邪恶的代名词么?”
刘云苦笑一声:“在大部分华国人眼里,是这样的。”
“咚咚咚。”二姨夫家的院门响了。
来的人竟然是老张头!
“嘿嘿,云子来家啦!啊呀,你现在是大人物。回个家,跟着老多记者嘞!”
二姨夫在一旁:“哼。”了一声,没有答话。
刘云觉得老张再怎么说也是乡里乡亲,礼貌的说:“张大爷来了,进来喝杯茶吧。”
老张毫不客气的端起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五六碗刘云带回来的西湖龙井。
“这茶叶的味儿,还真不一样。有钱人家的茶,就是好啊!”老张感慨道。
喝足了茶,老张开始说正题:“云子啊。你现在发了财。可不能像那些该死的有钱人一样,有了钱就忘了本!什么叫本,咱这村儿就是你的本!”
刘云点点头:“张大爷你说的对。”
老张说道:“是这么个事儿。俺家那老小子,今年快四十了,还没娶媳妇儿,也没个正经工作。他跟你可是光屁股玩伴。你是不是该帮衬帮衬你这兄弟?呵,电视上说你一年能挣好几个亿。嘿嘿,俺家要的也不多,一百万,给你兄弟盖个房子,娶个媳妇儿,剩下的钱让他做点买卖。这点钱,不过是你家九头牛上的一根毛!”
刘云愕然:“张大爷,您的意思是,让我给我张老弟一百万?”
老张头家里四个闺女,生到第五个,才有了这个宝贝儿子。从小老张头惯坏了自己家的这个老儿子。那货到四十了,是四里八乡出了名的懒汉。整天不下地,也不出去打工,就盘着腿在村头晒日头。最近他有了新的雅好,逼着他爹花1000块钱买了块智能手机。天天在村头,开着手机扩音***。
张老头说:“云子,还是那个话。做人不能忘了本!我听说,有钱人吃顿饭就得上百万。我都盘算好了,四十万,在县城给他买个房子。二十万,娶媳妇儿。剩下四十万,再让他搁县城里做点买卖。你看你是给俺现钱,还是存折?现钱一百万得不老少吧。俺回家拿个网兜?”
二姨夫实在听不下去了:“老张,你,你也太不要脸了吧。前两年砸了俺家云子的功德碑,现在还好意思舔着个脸来要钱?”
老张头一听这话火了:“啥,你咋证明是俺砸的?再说了,俺跟俺大侄子要钱,又没跟你要钱。你急个什么劲?一百万,是俺大侄子家九头牛上的一根毛!俺大侄子拔下这跟毛来,就比俺一家人的腰都粗。。。。。”
刘云这些年,终于学会了一件事,那就是拒绝别人不合理的要求。
刘云回答道:“张大爷。我觉得我那兄弟要过上好日子,就得靠自己的努力。我怎么听说他都四十了,还没个正经工作,天天在村口草垛上躺着晒日头?这样的钱,如果我给了他,是害了他。。。。”
老张头一听这话,脸色马上变了:“怎么着?你的意思是不给喽?”
刘云点头:“不给。”
老张头火了。一脚踹开门,走出了院子。一出院门就开始骂街:“要不说云子你生了俩闺女呢?你们老刘家要绝后!知道为啥么?因为你为富不仁!特马勒格碧的,你几个亿几个亿的挣,不知道帮衬帮衬乡里乡亲?你可缺了大德了。。。还领回来个黄毛杂种媳妇儿得瑟。。。。”
伊莎贝拉精通汉语。她能听懂老张头的那些辱骂。伊莎贝拉实在忍无可忍,推开门,在门口大声骂了一声:“法克鱿!”
老张头不知道那是在骂他,他意犹未尽的骂骂咧咧着,回家去了。
二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