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牢幽深的甬道,许乔一行人,来到水牢。
但刚进水牢,许乔就听到水牢深处传来一阵微小、嘶哑的声音。
随着深入水牢,孟青云也听到了这种怪声。
“什么声音?”
听起来就像野兽嘶吼......
然而,孟青云马上意识到不对,“不好!”
他加快步伐,来到水牢深处,牢房里,许德不复富家翁仪态,他头发散乱,双眼血红,把衣服撕开,身上挠出一道又一道血痕,不停喘着粗气。
“给我......给我福禄膏......我要福禄膏!!!!!!”
他就像野兽,疯狂,失去理智。
“瞳孔扩大,这是?”
许乔有所猜测,但他秉承医学生严谨的精神,未经检查,就不能妄下定断。
许乔拢了拢袖口,在那里,有他从李忠堂身上盗来的一小块福禄膏。
一旁的李忠堂迅速打开牢门,“坏了,疏忽!忘记许胖子本就着急上火,又是一人独处,在这恶劣的环境下,更容易火上浇油,身犯膏瘾。”
牢门刚打开,许德疯狂扑来,就要噬咬李忠堂。
“李大人,等我来!”
孟青云出手如电,两手似鹰爪,几下擒拿,就把许德制住。
突然,无法动弹的许德就要咬舌。
危急关头,许乔不动声色,看似笨拙,实则瞧准时机,另一只手直接塞到许德嘴巴。
他并没有趁势掐许德人中,膏瘾和癫痫不一样,掐人中反而容易引起反作用。
在先天之气的游弋下,他手虽然被咬得不疼,但仍装作痛苦。
“啊!!!”
许乔大叫。
这时,孟青云才反应过来。
匆忙间,他竟忽视犯了膏瘾的人,在手脚被制的情况下,还能咬舌自残。
他和李忠堂感到后怕,不禁诧异地看了眼许乔。
“滋啦”一声,孟青云撕下一块布,塞到许德嘴里。没办法咬舌的许德,开始口吐白沫。
许乔手抽走,趁机碰触了下许德的左胸。
“瞳孔扩大,心跳加快,肌肉剧烈抖动,浑身抽搐......典型的毒瘾症状,不过发现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许乔将手里的福禄膏收好。
李忠堂这时道,“糟糕,福禄膏老夫放在马车上,赶紧把许胖子带走!”
“给,给你,舅舅。”
一旁的许乔,早就把罩袍脱下。
情势危急,孟青云和李忠堂,一时都忽略许乔一系列“恰当”的举动。
孟青云接过罩袍,三下五除二,给许德换上。
不过,等孟青云和李忠堂出牢房的时候,许乔还是明显感觉到,经过这件事,李忠堂对他的态度有了显著改善。
李忠堂嘱咐许乔,“好好在这里待着,今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们再想办法弄你出去。”
“谢谢李叔叔。”
许乔目送他们走出水牢,锁上大门。
他拿出福禄膏,鸦片因为是罂粟果内汁水经干燥制成,所以呈现棕色、黑色,甚至金黄色。
但福禄膏不同,它紫色,味道有一种浓郁的花香。
“福禄膏并不是鸦片......”
显然,福禄膏并非罂粟制成。
这种膏体,据说从遥远的不颠国引进,一旦有了膏瘾,此生难以根除。
若强行不食福禄膏,甚至会全身脱水而死。
“福禄膏的问题,很棘手啊。”
许乔眼睛眨也不眨,认真研究拇指大小的福禄膏,然而条件有限,他只能从外观初步分析......
“必须把张虎诚的《斩丝法》弄到手!”
张虎诚,是京城三大宗师,他拥有的《斩丝法》,也完整记载了如何踏入先天。
但许乔最看重的,是修炼了《斩丝法》后,能使人对力量掌控细微的本事。
修炼了《斩丝法》的张虎诚,甚至可以将一张薄纸,切成头发丝薄。
许乔想将粘稠的福禄膏分解成粉末状,“若我能学会这种本事,就能更好地处理福禄膏,也算稍微弥补了没有先进医疗设备的遗憾......”
他将福禄膏收好,身体颤抖着,从肚皮缝中,拿出得自罗刹皇帝的丝帛。
“该看看你了。”
许乔翻阅丝帛,发现这是一卷叫《罗刹诀》的修炼功法,上面记载了教导罗刹人如何从后天迈入先天。
“但是,按照描绘的行功路线,这分明是为罗刹人量身打造的功法。”
修炼这卷功法,最基础的前提,必须有三个心脏。
只凭这一点,这卷功法,就不是给人类修炼的。
不过,抱着实验的精神,许乔还是从肚皮缝中拿出献祭之书,将丝帛献祭。
“成立......”
然后,随着伟岸的声音响起,许乔惊喜。
“居然可以?!”
手中的丝帛渐渐消失,一段纷繁冗杂的信息顺掌心,涌入他周身,着重集中在心脏。
但还未等许乔的身体发生变化,那个伟岸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不成立......”
信息瞬间一股脑流回献祭之书上,渐渐消失的丝帛又重新凝聚,很快,一切恢复如初。
“这他吗也可以?!”
许乔无语。
都献祭成立了还能反悔?
他再献祭一遍,这一次,还和方才一样,“成立”之后,那段冗杂的信息,涌向许乔的心脏,又流回献祭之书。
“不成立......”
许乔体内回荡着献祭之书半死不活的低吟。
“可恶,身体构造不同,无法强行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