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回到太原,秦泽估算了一下时间,最少也需要一个月的时间。这也就意味着自己最多还能在突厥待上三个月,不过三个月的时间应该是足够秦泽激化草原局势了。
历史上大唐真正开始发兵突厥的时间是在十一月,但现在用不了等到那个时候了。作为突厥灭亡的催化剂,秦泽大大加快了这一进程。
“尕那束儿已经是满头的白发,几乎痩得不成样子。一心想着劝阻颉利,可如今整个朝堂又有谁会听他的。颉利现在就是在自取灭亡,他就如同当初乌江的霸王一般,刚愎自用到了毁灭心志的地步。”说到这里老先生也是叹了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水暖和暖和身子,才又说道:“尕那束儿已经乱了方寸,竟然联合朝堂之人向着颉利施压。可是一个已经尝过鲜血的饿狼,怎么可能停的下来。所以他之所以会落到现在这地步,和他自己也有些密不可分的关系。他的这种做法,反而让朝堂上胡人身份的官员得到了重用。”
秦泽饶有兴趣的听着老先生的话,也是笑了起来。颉利重用胡人自然无可厚非,怎么说他身体里还有四分之三的胡人血统。只不过很可惜颉利还是不懂的,什么见做因地制宜。
让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外人,来治理自己的朝堂,颉利这是有多想灭国!
“他应该向先生你请教过朝纲了吧?”秦泽嘿嘿一笑,事情发展的越来越顺利了,接下来他反而能够轻松下来了。
老先生眉毛一挑,略微思索了一番,有些错愕地问道:“胡人之事乃是你所谋划?”
老先生忽然想起来,好像就是从秦泽重用了哈里之后。一大批自诩能人异士的胡人就来到了这里,一个个口若悬河,巧舌如簧地就取得了颉利的重用。但依老先生来看,这些人都不过是宵小之辈,对于政事能懂什么?
现在听秦泽这么说,略微一想那里还不让老先生吃惊。如果这也是秦泽所做的话,那就真的不愧是妖了。
秦泽笑了笑,也是觉得嘴里的茶水都变得甘甜起来。
“颉利想要加强自己的权力,就必须建立完全的朝纲。中原从始皇帝到如今,足足用了将近千年。可绕是如此也没人能够确定,朝纲已经建立完全。
可颉利他竟然想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建立自己的朝纲,自然是需要询问先生你的意见。届时老先生还请千万不要吝啬,他需要什么就告诉他什么。不考虑突厥的情况,就贸然采用,只会让突厥变得越来越糟糕。
至于胡人之事,我也不过是顺水推舟,这些人哪里有什么本事。脱下身下的外衣,就是活脱脱的一个商人。我答应过哈里要给他带来巨大的利益,现在看来也已经实现了!放心吧,这些胡商会榨干突厥最后一丝活力的。”
老先生望着秦泽,久久之后也是只能叹息一声:“为何老夫觉得你就像事先知道了所有事情一般?现在想想当初提出地暖之时,你怕是已经知晓暴风雪。拿出白叠子之时,你就算定颉利会对你猜疑,再到如今胡商之事,总觉得你不是在谋划什么,而是在完成什么?
怕是在你眼里颉利、尕那束儿都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你不是在思考他们应该落在哪里,而是在将他们移动到自己的位置上。否则怎么可能每一步都算得如此精准?”
秦泽听了也是嘿嘿一笑,悠悠地给老先生沏茶,而后笑道:“小子也不过是侥幸,知晓天意那是神仙的职责,小子要做的就是不停地给颉利点火罢了。”
秦泽虽然自认为很聪明,但是也绝不可能达到天衣无缝的地步。老先生说的没错,他的确不是在谋划如何毁灭突厥,而只是在历史轨迹的身后,轻轻地推上一把。
作为历史之外的人,秦泽很清楚突厥灭亡的原因。
而他现在就是要一步步将突厥推到这个原因上,而那个时候也就是突厥彻底灭亡的时刻。
颉利现在想要建立朝纲,那就让他建立吧。忽略了突厥的基本情况,一味地搬抄大唐的朝纲,就好比是在水里种庄稼一般。结果只会越来越糟糕!
“那些胡人现在又在鼓动可汗收取赋税,看得出来颉利是动心了。”老先生瞥了一眼炉子上热的羊羔酒,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秦泽也是伸出手摸了摸,感觉酒水已经温热之后。就从炉子上拿下,递给了老先生。
“放心吧,颉利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了白叠子上,为了能够从胡商那里买来更多的白叠子,他自然需要大量的钱财。所以说这些胡人从一开始就十分明确,那就是为了赚到更多的钱。偏偏他们又生了一个能说会道的脑袋,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颉利达成一致。”
商人重利,这是天性。就更不用说是赚突厥的钱了,那根本就没有一点负担。
现在瓦突儿草原上已经种植了数百亩的白叠子,这些绿油油的东西,已经彻底让颉利变得疯狂。在他的思维里,只要有了这些东西。那么他的十万铁骑就再也不会惧怕严寒,至于现在付出的东西,到时候直接兵临长安,不就什么都有了。
这就很不错了,商人风险投资这一点,他竟然也学了大概,只可惜他没有这个时间了。
“羊毛出在羊身上,颉利加重了权贵的赋税,可最后这些东西还是会从百姓手里搜刮。这些百姓已经等了颉利两个多月,若是到最后不仅没有等到赈灾的粮食,反而还要交出粮食的话……”
说到这里秦泽就没有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