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躬这个动作看似极其简单,但是要是长时间保持这个姿势的话,那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尤其是秦泽现在处在提心吊胆的状态,整个人紧绷着,就愈发的难受了。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秦泽还是没有听到李二的声音。而这个时候,他整个人已经是不自觉地开始战栗,而且还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
另一边的李二也是发现他的异样,就看见他浑身上下都是抖个不停,甚至连眉毛都在颤抖。顿时觉得也差不多了,就将奏章放下,看着一边的秦泽就低声说道:“起来吧。”
简单的三个字,在秦泽听来却是字字如钟。当下也是连忙道着谢就直起了身上。
“咔嚓咔嚓。”
秦泽的身子发出几声清响,俨然是因为躬身太久,身子有些吃不消。
李二抬首看向秦泽,发现这小子还是低着脑袋,不免有些好笑地说道:“怎么?觉得朕很可怕吗?”
“不是。陛下贵为九五之尊,草民怕是无福消受。”秦泽连忙躬身回答。
“哈哈。”李二听了也是哈哈大笑,冲着秦泽就说道:“朕现在命你抬起头看朕。”
这和秦泽想的不一样,原以为喜怒无常的李二,怎么会是这般样子。
不过听了李二的话,秦泽哪里还敢废话,也就抬起头看了一眼李二。
不怒则威?
李二分明是脸上带笑。
方台含印?
李二的额头也没那么夸张到突出来。
龙眼星瞳?
这点秦泽表示,除了眼睛看起来的确有些不同,但也没多少区别。
不论怎么看,眼前这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安全的气息。
“如何?朕是不是长得吓人?”秦泽越怂,李二心里就越高兴。竟然和他开起了玩笑。
秦泽连连摇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知道已经敲打的可以了,李二也就不在纠结这个问题。而是微微直起身,看着秦泽就说了两个字:“说吧。”
真的只有两个字,秦泽能够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可就是这样才可怕,因为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知道什么,而在这种情况下,很有可能就是自己把一切说出。
想了半天,秦泽这才轻声说道:“草民脑子出了问题,对先前之事多已忘记。只觉得脑袋里面多了许多,自己也看不懂的东西,却又不知到底是什么。”
“蝗虫能吃?”李二用询问的语气问道。
“全凭脑中所想。”秦泽躬身回答。
“义仓之事?”
“忽然迸发,不知所起。”既然谎已经开始了,那就要不停地圆下去。反正这东西自己说是脑子里多的,你又不能把自己脑袋破开看看,到底对不对。
“那妖鼠之事呢?”秦泽说得煞有介事,李二却是根本不信。这么怪的事,他怎么从来没有听过。
一听李二问妖鼠的事,秦泽就知道自己不能隐瞒。和李二打交道,你可以出错,但是错了之后一定要认。
“陛下,那油锅之中放的是醋和油,而醋只要一加热就会生出气泡,看似油锅已经滚烫,其实温度远远不够。
所谓的白纸显物,也不过是草民事先用蒜汁在纸上画好。等到大火一烤,就会显现出来。
至于那妖鼠就更加是草民自己所做,所谓的赤耳双翼都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一口气把所有的事情说完,然后才大呼一声:“陛下,草民实在是逼不得已呀。”
李二自然知道秦泽的意思,不过在听到这一切都这么简单之后,李二也是有些不相信。
先前听到这一幕的时候,李二也是大吃一惊。也是想了许久都没能想明白,却不想现在听秦泽这么说,却好像这东西人人都懂的样子。
转过头看向程老妖,发现这家伙也是听得起劲,当下也就明白不是自己浅薄,实在是这小子太过聪慧。
不过秦泽这种坦白的态度,让李二很满意,原本就只是想要敲打一番,现在秦泽表现的这么怂,也让李二无从下手。
又看了看秦泽,李二这才点点头说道:“那你脑中现在可有关乎蝗灾的想法?”
李二这话一出,秦泽就松了一口气,只要不纠缠妖鼠的事情就可以。这东西怎么说也有欺君的嫌疑,要是李二真的追究下来,一个妖言惑众的罪名是少不了的。
“陛下,蝗虫不过是天灾。如今蝗虫四起,草民觉得还是应该先将剩下的田地给收割。实在不行的就一把火烧掉。”在这个没有农药的年代,也就只是采取这种笨方法,只能是能救一点是一点。
听了秦泽的话,李二却是一笑,脸色瞬间就变得阴沉起来,语气有些寒意地说道:“烧掉?如今在百姓心中,这蝗虫分明是上天对朕的惩罚。他们如何敢动。”
这些天李二也是采取了行动,先是开始播放粮食,然后又将那些妖言惑众的人给抓起来。可是这对于蝗灾还是没有一点作用,民间还是妖言四起。
“陛下何不考虑发动百姓抓蝗虫?”秦泽微微蹙眉,说话已经自然了许多。
“抓?”李二微微一愣,随即摇头不禁对秦泽有些失望。
“百姓尚且不敢碰,更何谈去抓?”
秦泽自然知道现在百姓是不敢去抓,他们甚至一个个恨不得给蝗虫立个牌坊,每天都去跪拜。
估计这会都有人开始编蝗虫老子,蝗虫娘娘的传说了。
“只要陛下昭告天下,十斤蝗虫一升米。还愁他们不肯动手?”
在百姓心中,真正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