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野猫都围着这只大耗子,不断有向上扑去啃噬的,无比贪婪。
那群猫的表情都扭曲了,不顾一切撕咬,好像被眼前这只大耗子迷惑了,挤成了一团!
那和尚也看不清样子,手上提着那只巨大的耗子任凭一群野猫撕咬。
这是在干嘛?
过了一会,这和尚从身背后掏出了一个麻袋!
把半只大耗子往里面一扔,那群猫儿没有丝毫的犹豫,全都冲了进去,等所有野猫进到麻袋里面···
和尚把麻袋口一拴!
系紧了,一个弯腰就把这麻袋给背了起来,掉头就走,一边走嘴里还在哼哼着:
“且听且唱,不敢忘,人心似鬼非是鬼,今遭贪食终须偿!”
背后的麻袋里面,那百十只猫儿此时知道被人困住了,乱成一团在里面不停嘶吼挣扎着,那声音何其瘆人:
“喵嗷!嗷!”
和尚没有一点松手的意思,背着那装着猫儿的麻袋,朝着远处渐行渐远了。
白长生在这鬼地方看这鬼场景,脑子里面翻江倒海,也不知道这和尚是什么人,捉这么多野猫做什么。
而且那只耗子也太大了吧?
咻!
一阵夜风吹过,白长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现在已经快到冬天了,很是寒冷,在这地方待着更觉一丝凄凉。
等和尚彻底消失了,白长生也赶紧回了太方村里,一路走还回想着刚才那古怪的和尚。
“这佛门中人都说一心向善,他抓这么多老猫要干什么?难道说要吃?”
想起那猫肉的烹饪方法,白长生一阵阵恶寒,应该不是了,清规戒律加持,断不会如此丧尽天良。
这谁说得准?
等白长生回到老胡家里,老胡看他表情很不对劲,就问怎么了,白长生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他不想吓坏老胡,何况这事情老胡也不一定会知道。
可脑袋里面想起另一件事,白长生就问:
“这附近有没有什么道观庙宇?”
老胡细细回想了一下道:
“村外面,往后山上走,走半个时辰的脚程吧,有那么一个小破庙,不过···”
白长生一听就知道有状况:
“不过什么?”
老人家继续说:
“不过那庙名声不太好,寺里僧人被人给驱逐到了外地,庙也荒废了。
后来又来了一伙人住在那,因为有前面那经历,大家对他们也很忌讳。
怎么?你要去吗?可离他们远点,那地方不去也罢,心诚哪里都有神仙保佑。”
白长生听完,这庙犯了什么忌讳?怎么还会被人驱逐?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之前那庙里面都是脏和尚,也不知道哪来的,在这里建了一个庙。
这庙的名字叫金身寺!
之前那金身寺里面的和尚,趁着晚上曾去各家各户偷孩子上山做苦力。
后来被人发现了,就把他们全都驱逐出去了。
又放了一把火焚毁了金身寺,听说之前寺里面供着一尊金身罗汉,火烧过后也不知道去哪了。
荒废了几年,后来金身寺又来一伙人,也是和尚。
大家很厌烦,也很畏惧,就和他们保持着距离。
但是有一次山西闹瘟疫,金身寺下来了一个大和尚,带着十八罗汉走街串巷给村民治病。
施舍米面,又照顾病患,大家逐渐地开始觉得他们与之前那一伙人不同。
不过那上一拨人留下的印象太坏,虽然不反感这大和尚,村民们倒也没怎么亲近。
白长生听完,偷孩子!金身寺!
一下子就想到了季礼家的金身,不过再一转念,这里是罗汉,那季府是二爷,可不是一回事。
虽然关二爷在佛门也有说法,但北京距离山西这么远,应该是个巧合罢了。
这倒挺有趣,想到刚才遇到的那个捉猫的怪和尚,白长生心中起了波澜。
反正在这太方村里面没什么事做,不如上山打探一番,兴许那和尚就在那庙里。
附近也就只有这么一个金身寺,并无其他道场庙宇。
听老人讲,这大和尚应该不是坏人,不然大家也不可能留他到如今。
去问问他抓猫做什么,反正是和尚也不怕他会逞凶。
白长生问了那金身寺的位置,就告别了老人自己出来了。
出了村子,向着山上走,一路星光大道,虽然有窸窣之音偶生,白长生倒也不怎么怕。
转弯抹角,走了得有一个时辰的功夫,陡然间面前出现一间古刹,白长生心说到了。
破败,杂乱,还有一些还没来得及清理干净的枯草。
但是这地方看得出有人居住,应该就是后来的那一伙和尚。
金坛柱,高房梁,一鼎余香袅生婷。
古刹上面一个牌匾留尘待礼,上面有被黑烟熏过的痕迹,三个金色大字曳曳生辉:
金身寺!
白长生撩起袍子迈步上去,吱呀呀一声把庙门推开。
庙门破败,刺耳的声音好像在跟来人诉说着旧日里的香火鼎盛。
可惜今遭不复旧时殷,白长生觉得很可惜。
一进来,并没发现有人出来迎接,也不知道那一伙和尚在哪,白长生就吆喝了一声有人在吗?
除了嘀嗒掉落的水珠,这金身寺里面没有任何回应。
可能是出去给人做法事了吧。
白长生琢磨着,又推开正殿的门进去,只看到一个梻台香案,几个蒲团散落在周围。
台子上面厚厚的一层积灰,白长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