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办错了许多事情,如今要是错上加错,再让这钦差大臣去送死,还搭上一个大和尚,这份罪过可让他如何承受?
白长生一听,这是什么缘故,那个什么迷山,为什么不能去?
好奇去问,那忻州知府摇头叹息:
“这迷山可不是个好地方,我们这些当地人都不敢进去,那座山可是能吃人的!”
白长生越听越奇,这是一座什么山,居然能够吃人?
但看知府的表情,和那群官兵畏惧的神色,白长生知道这不是在说谎,很可能当中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缘故。
“迷山之迷,在于无路,我们忻州世代百姓都不敢进去,曾经进去过的,全都出不来了,连尸体都找不到,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要说是进去迷路,那倒也还简单了,可怕的是山里经常传来不知名的野兽嘶鸣,那声响好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犬,让人无比畏惧。
山中也没见有过什么动物出现,偶尔得见的飞禽走兽,皆是巨大无比,一只苍蝇都能致人性命。而且秉性暴虐,每每遇到这些迷途的怪物都会有人被它们生吃活剥!
也就是因为这样,迷山在我们这一带,堪称是禁地,大人你去不得呀!”
忻州知府念念叨叨,极力劝阻着白长生和鬼和尚,俩人听他这么说,也确实有点犯嘀咕。
而那九子佛,一听俩人要进迷山,却是冷笑连连,大呼不知死活。
白长生知道他肯定还有所隐瞒,可九子佛却是不言一语了,眼神中露出和那日被擒的灰瞎子一样的神色,他们都对对迷山充满了畏惧。
这份恐惧,甚至超越了生死,九子佛只是哆嗦着说,九子一脉的传承,都来自自于迷山当中,这也是教主昔日里不经意间透露的秘密。
后来的他们,也曾随教主步入迷山,进去的时候,足有数百人,可活着出来的,只有不到三十人!
而且自那之后,每一个去过迷山的人,都对那里三缄其口,万分畏惧。
“哈哈,这算什么,我自当伏妖降魔,眼看着娄冥就在此山当中,他去得,难道我就去不得?再说了,这不有三十人活下来了吗?难道我比他们弱?”
鬼和尚稍微一思量,压根没有半点畏惧,豪迈大小不以为然。
白长生也是不怎么害怕,不仅是因为有鬼和尚通行,而是压根不信这些怪力乱神。
很多东西经过一定岁月得积累和传播,都会被人刻意夸大,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来突出其惊奇的部分,掩盖那些平凡的事实。
这迷山可能就是如此,根本没有那么恐怖,不过是人言可畏传的神乎其神罢了。
更何况现如今娄冥很可能知道大势不在,便逃抵迷山藏匿在那,如此而言,不得不去探查一番。
俩人执意要去,忻州知府拦不住只能是叹息一声。
白长生琢磨了一下,俩人去已经是有备无患了,鬼和尚不问的功夫他可是猜得出。
所以这四个鬼奴去不去他并不在意,毕竟刚刚“归山”,还没有搞清楚具体情况。
何况忻州还有一些杂鱼需要清理,白长生有了计较,这就交代四名鬼奴随忻州知府回衙门。
探查到城中所有九子一脉的人马,将之一网打尽,然后把九子佛看押好,绝不能让他逃窜。
同时一切的经历上告九门提督,做好准备,在山西周围部下天罗地网,这样任那娄冥多大的能耐也不能翻天了。
等一切料理完毕,白长生嘱咐好鬼奴就要离去了。
四个鬼奴一脸迷茫,好似夜行厮徒又像是从地府回归的僵尸,眼神浑浊有煞气暗藏。
虽然不能与人沟通,但却对白长生言听计从,得了指令,抱拳拱手退到了知县身旁听候发落。
知县是不情愿的,他岁数大了,看这些邪门的东西怎能不怕,但他更怕白长生有不悦,只能照办。
一旁鬼和尚一直在看着四个鬼奴和白长生手里的令牌,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那脸上唏嘘之色渐浓。
俩人安顿好一切,取来两匹快马,加鞭直奔忻州城外迷山正道!
一路星辰,白长生感慨万千。
自打九命案,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可是有日子没有正经晒太阳了,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在晚上,都快成夜行者了。
蹊跷之音偶生,夜风入怀,二人快马胯下,哒哒急行了几里路,只看到周围逐渐人烟稀少,寒意愈浓,迷烟四散。
连人家都没有了,除了星光,大道坦途铺盖着杂草和乱石,看样子是快到迷山近前了。
按着方位应该就是这里了,白长生环顾四周,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山口山门一类的去处。
“佛爷,咱们这是到哪了?那迷山在哪里?”
拨开云雾,白长生只觉得周围越来越荒凉,偶尔会有几棵老树半残,青烟飘荡挂枝,哪里有什么迷山?
鬼和尚不言一语,神情有恙,听白长生这么问,鬼和尚勒马而停,沉吟道:
“如果没猜错的话,我们怕是已经进了迷山了,施主,回头一看便知!”
白长生很惊讶,这就到了?
这哪里是什么山?
这时候那鬼和尚已经回头凝望远处了,白长生随着那方向去瞧,险些跌落马下!
身背后,道路曲折离奇,向下蔓延,这么一看才闹清楚,自己站着的地方,可是半山腰!
这是怎么上来的?
怎能没有一点察觉?
白长生惊奇发现自己果然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