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生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掉下来。
稻草也从嘴里掉了下来,白长生赶紧向后躲闪,那大傻好像有着一股子盖世滔天的蛮力,根本没几步这人就到了近前。
一棒子下来,幸亏白长生躲闪得快,再慢一点,估计就要和这碎了的椅子一样皮开肉绽了!
“哎?这是何意?”
白长生又蹦又跳,慌忙躲闪起来,大傻抡起大棒,拼命在后面追打着白长生。
身后的小女孩咯吱咯吱乱笑,好像司空见惯了。
老人一瞧,再这么下去估计是要把自己院子都给拆了,赶紧挡在了白长生的面前,冲着大傻呵斥道:
“傻子!这是自己人,好人,好人!”
说完,老人跳起来,朝着大傻的脑袋就是一拍,大傻这才算站住了,瞪着牛犊一样的眼睛看着白长生,很是茫然。
白长生一身冷汗,看遍地狼藉,心说要不是自己躲闪得快,怕是要被打死在这了。
不过说来也怪,这大汉拳脚绝对是有功夫的,不然怎能如此犀利,可就是人忒迟钝了,总也抓不住白长生要害。
只是像一头蛮牛,左冲右撞。
老人呼了一口气,看大傻不再惹事动手,这才放心,回头安抚着白长生:
“别怕,这大傻虽然凶了一点,但人很好,他是看出来你乃是外人,就以为你是坏人,不想你祸害屯子里的百姓,说清楚就没事了,他那脑子不清楚,你可别介意,认识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他这脾气了。”
怪不得,白长生心下骇然,就这脾气和脑子,当个看宅护院的差伙还真是绝了。
估计拉布大林的乡亲也都依仗着大傻的蛮力,也因此知道他有一颗善心,所以才会把小姑娘给他带,知道他不会动什么歹念。
“呼,吓我一跳。”
白长生缓了一下,从老人背后站出来,可大傻还在直勾勾看着白长生,瞪大的眼睛很是暴躁,但能看得出很单纯。
“我告诉你哦,不能欺负人,坏人,坏人要挨打的!”
大傻瓮声翁气说道,好像在警告白长生,但那语气听着就像小孩子一样,白长生哭笑不得:
“那你干脆去找和胖子,他可是坏透了。”
这本是句调笑的话,白长生随口说了出来,谁知道那大傻听完,嗷唠一声暴喝,差点把白长生吓死:
“谁是胖子!!!我打死他!!!”
白长生头皮都炸开了,老人赶紧安抚起了大傻,一边安抚还回头埋怨着白长生:
“快别说了,改明儿屯子万一来个胖子,真被打死了算他的算你的?”
白长生哑口无言,这大傻当真名不虚传。
等大傻发完傻气,转头离开的时候,那小女孩也跳在了大傻的肩膀上,很是活泼可爱。
白长生看在心里,很是唏嘘。
看大傻见到一个人便弯腰低头,瓮声瓮气地打招呼,拿了酒把草药一丢,嘴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
看得出大傻也是酒鬼,拎着酒壶便离开了,走一半又折回来,问那卖酒的老太太说忘给钱了。
酒铺前面明明摆着一大筐草药,拿出去卖最少能换十壶酒,可大傻闹不清楚。
那老太太和蔼可亲,说下次再给,大傻这才心满意足地离开,临走的时候,在门框上刻画了一个“正”字。
看着密密麻麻的“正”字写满了门框,白长生也猜到了大傻应该住在这里许久了。
白长生对此人来了兴趣,左右打听了一圈,发现村里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很傻,所以才有了这个名字。
也许这就是娄冥让自己来拉布大林的原因?
白长生回到老人的家中,遁入混沌之中推演起了大傻,可命相之中,此人的因果混沌不清,跟没没有什么值得探寻的线索。
也许是人傻了以后,之前的因果也就不作数了,白长生并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只是在强行推演的过程中,发现眼眶有些湿润的感觉,白长生隐隐约约感觉此人不简单。
找老人问了一下大傻的住处,白长生想要亲身前去探寻一番。
草原上是没有大山的,牧民们口中的山,其实也不过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土坡,和南边的横山峻岭没有可比性。
按着方向一找就看到了,白长生来到了大傻所独居的山坡上。
隔着很远就看到炊烟袅袅,一条青色的长烟在山坡上萦绕进了苍穹,一个小木屋,一家小宅院,门口摆放着一些挖药草用的锄头竹筐,这里应该就是大傻的家了。
白长生还是不敢大意,毕竟这人脾气火爆,脑子也不清楚,要能表达出善意才行。
可人还站在门口发呆,想着该怎么叩门,那门却是吱呀呀一声打开了。
门里站着的,正是小姑娘和大傻。
“你,是不是好人?”
大傻瓮声瓮气,也不知道怎么就觉察到了有人造访,打开门就冲白长生直截了当地问道。
白长生愣了一下,点点头:
“大大的好人。”
大傻好像很努力在辨别这句话的真假,过了一会才点点头道:
“好人可以进来。”
小姑娘笑嘻嘻把门打开,让白长生进来,白长生吞咽了一下口水,这就进来了。
扫看了一圈,发现这屋子很是简陋,和寻常穷苦的人家没什么区别。
只是那墙壁上,挂着一副拳套。
很破旧,但全套上面雕花纹绣很是不凡,指节处还有钢条串联下来,用以护腕。
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