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之上,只有或站或坐的三个人,一片寂静。胡清风背负着双手在不停的走来走去;程伟则翘着半个屁股,斜坐在椅子之上;还有一人一边摇着扇子,一边揪着本就稀疏的胡须。
程伟在之前的打斗中,虽然一直躲在官兵的重重保护之中,奈何刀剑无眼,硕大的屁股不知道被谁刺中一刀,幸好屁股上肉多脂肪厚,并没有伤及筋骨,找了郎中清洗敷药包扎之后,已无大碍,只不过一个月内都不好坐或躺了。
听完程伟的汇报之后,胡清风大惊失色,连忙喊来县丞赵文远,三人共同商量对策。可能是走的累了,胡清风一屁股坐下来,向“足智多谋”的赵文远问道:“赵县丞,你看此事如何是好?”
赵文远停下手中的扇子,微眯着本来就小的三角眼说道:“大人,下官有三条计策。”
“哪三条?快快说来!”正在抓耳挠腮的胡清风瞬间看到了人生的希望,急切的问起来。
“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贼子作乱,聚众闹事,往大了说,击杀官兵,那就是造反!”
“造反!他们这就是造反!咝……”程伟气急败坏的说道,却一不小心碰到了受伤的屁股,顿时痛的龇牙咧嘴。
“休要聒噪,听听赵县丞怎么说。”胡清风止住程伟的大呼小叫,让赵文远接着说。
“这下策……”赵文远又继续揪着胡子说道:“下官还没有想起来,不过……”看到胡清风一副要杀人的样子,赵文远不敢继续卖弄,马上说道:“这中策就是全县下发逮捕令,抓捕刘远和那一众帮凶!”
胡清风听完,看了看程伟的样子,又转向赵文远说道:“那上策呢?”
赵文远也知道自家官兵的德行,看看程伟就知道了,所以自己对中策也不抱希望,继续说道:“上策就是把刘远造反的事情上书高太守,让太守大人为我们做主!”
“好!好啊!”一听到这上策,胡清风顿时喜出望外,连忙让赵文远起草文书,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写上去,字里行间仿佛受到了莫大的屈辱,真是让男人看了沉默,女人看了流泪。
写好之后一刻也不曾耽搁,立即让人快马加鞭飞报太守府。
与此同时,在数十里外的永兴军营中,众将士正在包扎伤口,此战之中,安全部的三百士兵,完好无损的只有一百多人,战死十五人重伤二十六人,一百余人轻伤。
整个军营弥漫着悲伤的气氛,毕竟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现在有如此多的伤亡,刘远同样很是难过,待得所有人都包扎完毕后,刘远站在军营中间,看着四周沉默的众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些狗官,不去保卫子民,不去与蛮兵战斗,以一己之好恶行事,在百姓的头上作威作福!”
“此战,各位弟兄为了带领我们的人回家,为了保护身边的兄弟,有十五位兄弟付出了生命!我们的兄弟不会白白牺牲,有朝一日,我刘远定会为了兄弟们报仇雪恨!”
“大家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这些死去的兄弟的家人怎么办?从今天起,所有为了永兴集团战死沙场的兄弟,除了发放一大笔抚恤金外,他们的家人就是永兴集团的家人,我们永兴集团养他们一辈子!”
“还有一些身负重伤的兄弟们,你们也许没有生命危险,但是你们也可能伤好之后无法继续参加战斗,甚至有的人连参加普通的工作都不行,怎么办?我们永兴集团同样养你们一辈子!”
夜深人静,太守府中的一间书房内,蜡黄色的烛光铺满整个房间,正在处理各项实物的高鹏,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白苍松拿着一封书信,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大人,汉嘉县快马急报!”白苍松把手里的书信交到高鹏手里,便负手站立一旁。
“汉嘉县?胡清风这个怂货能有什么急事?”高鹏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里的信件,不一会便皱起眉头,让白苍松也观看一下。
片刻之后,待得白苍松看罢信件,高鹏凝重的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若是真如这信上所说,这造反可是天大的事,”白苍松略一思索又说道:“只是这胡清风向来不靠谱,此事怕是有蹊跷。”
“我也是这么想的,”高鹏点了点头,说道:“明日一早,你安排两路人马,一路去往汉嘉县衙,向胡清风当面问及此事,另一路则去信里的那个永兴村,问问那个叫刘远的,到底是什么情况,具体怎么处理,等人回来再说。”
永兴集团中,悲伤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这个时代中,人们能好好活着便是奢望,更别提能够活的多好。当兵打仗总是要死人的,先不说那些生活困苦的蛮兵,就是吃着皇粮的官兵,过的也比不上永兴集团的的兵士。
光是永兴集团士兵每月的饷钱,就比普通官兵多上不少,吃的、穿的、住的就更不必多说,且说战死和重伤的士兵的待遇,那是整个大尚王朝的独一家,让众将士不必有后顾之忧,可以全心全意的投入到训练作战中去。
次日一大清早,刘远离开军营往回走,刚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十几个半大的小孩子等候在门外。看到刘远以后,便“呼啦”一下蜂拥而上,把刘远团团围住。
“老板,我要参军!”一个孩子王模样的小男孩大声的说道。
“我也要参军!保护我的爷爷,不让坏人欺负他!”
“还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