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林军侯终于还是开口有此一问了,见你几日来都闭口不提此时,还道你不会问呢!其实很简单,也不为何,只不过是到历阳罢了!”姜或就等着林应元开口询问,挑着眉头看了林应元一眼,低笑了一声。
“历阳?历阳这次水患亦是受了不少灾,难道先生觉得这水匪都是历阳来的?”林应元疑惑道。
“也非全是如此。不过你试想一下,历阳乃渔米大县,赖大江存生的渔民足有千八百户,个个都是水中好手。现全县生民不足两万,前段时间还被吴王纳入国中,难保有人为了讨个活路帮吴国犯下此事!若此次劫杀朝廷天使真是吴王亦或是吴王太子在背后指使,那此间便是藏凶的上上之选了!”
“这么说,王……认定此事乃吴国所为了?”林应元似乎听明白了姜或的意思。
姜或只是笑笑,既没有露出出肯定,也没有否定。
林应元虽在广陵国中当差多年,却一直游离于广陵王势力圈之外,也就这两天才算是看到了一下姜或核心圈的界限!
但是校经处这等最为核心的秘密就连他的上差秦上缺都不知道,更何况他林应元。
其实早在李承、杨安一行离开吴都会稽城的时候,校经处就有探子传来消息说吴王手下某势力抓住天使团旱鸭子的弱点,准备在水上对李承、杨安下手,地点就在江都境内的水域。
而且要不是背后有吴国的影子,手中拿的是上好的精钢武器,还有吴国精兵混入其中,一千流民组成的水匪也见不得能全歼训练有素的京卫和广陵郡兵。
刚接到消息之时,姜或也是震怒无比,暗骂吴王太大胆,竟然连朝廷天使都敢下手,这与造反何异?正打算派人去通知都尉赵枫早作防范,却在最后一刻让楚羽劝住了。
即便他真把事情说给赵枫又如何?且不说赵枫信与不信,若赵枫听信之后真的防范了,到时候口风不严透露给了李承、方弼二人,反而还要承担校经处暴露的风险!这于姜或根本毫无益处。
再说了,吴王也不见得会跟朝廷闹翻脸,否则也不会选择临时拉起几支水匪队伍,在广陵境内袭击朝廷使团。
看来吴王真是吃了豹子胆,为了泄私愤,捅破天都不怕。更是选择广陵境内下手,把事情甩给广陵。
“林军侯,你我不妨打个赌?不出半旬,吴国必定有使来我广陵,交奉丹阳郡大小十六县一应左符、计薄、官印。而且还会解押吴王太子前来认罪!”姜或刚还在咬牙切齿恨吴王给他制造麻烦,看到林应元在场又自信的笑了笑,跟他打起了赌。
其实姜或也是因为掌握了来自校经处的情报才能想得这么面面俱到,最后在乱麻之中找到水匪最为可疑的藏身之处。
而上自李承赵枫、下至林应元等人都被眼前的形势迷住了眼,才无法在一篇缭乱中找到真正的出路。
不过赵枫的办法也是可行的,他用最简单、最笨拙的办法,每过一个地方就搜查一次,最终或许能找到水匪的藏匿之所,但那个时候已经是花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和时间,指不定水匪已经转移了也不好说。
下首的林应元看着姜或那一脸迷之自信,一时间有些错愕了!仿佛眼前之人是一个不出世的大才,而不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束发少年。
现在姜或要跟他对赌,林应元神色反而有些不自在起来,急忙摇头回绝到:“臣不敢!”
“哈,林军侯又犯糊涂了,我说了这里没有君臣!”既然林应元不敢,姜或也不勉强。
林应元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又犯口误了,起身作揖行礼一拜道,“下官一时糊涂,还望王先生见谅。”
“这还差不多!”姜或并没有继续为难他。看到林应元从刚才站起来后,就在一旁眉头紧锁,似乎在深思什么,便指着下首的位置招呼道:“林军侯,此间只有你我二人,无需这般拘谨,入座来吧。”
但是林应元并没有入座,反而走到姜或身前,抱拳说道:“天使有命在上,只给了我们十日期限!既然王先生觉得此间最有可能藏匿水匪,那下官是否应该派些兵丁跟在身后为妙?”
“怎么,军侯是怕他赵都尉被贼人所害了?”姜或有些诧异了,这点他还真没想到。转念想了想,又说道:“现在尚未找到水匪的藏身之所,说这个未免有些为时过早了。这样,林军侯你也带几艘梭船,到那岸边芦荡之中、渔村之内探查一番!”
姜或要派他去打探消息,林应元立刻急了,立刻高着嗓子尖声辩道:“王先生,来时秦中尉千叮咛万嘱咐,让下官万万不能离开王先生,这事下官还是交代手下去办吧。”
姜或挥挥手,示意道:“无妨!”反正打探消息只要找几个机灵点的,谁去都一样。
见林应元正躬身要退下,姜或又开口叮嘱道:“派出去的人马兵分两路,一路以九江郡巡江卫的旗号行事,一路则乔装成其他地方来的良善商人前来襄助恢复生产。如果不幸跟水匪短兵相接,一定不要恋战,知否?”
“先生妙计!下官这就吩咐下去。”听着姜或声声叮嘱,还以为他这是要随便交代几句,没想到广陵王年纪轻轻竟然知道不少兵家之事,林应元有些意外,有些惊喜,暗道自己没有跟错人了。
“退下去吧,有消息再回禀!”看着林应元心思已经飞到船舱之外,姜或便下了逐客令,自顾着又拿起一杯清茶一饮而尽。这茶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