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本王若是信命,当初就该被炖了,小子你究竟是怎么了?本王怎么觉得你小子越来越墨迹了。”
楚生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言。
只是将目光看向某个方向。
在那里,传来一声雁鸣。
才知道已经入秋。
原来……已经到这个时候了吗?
……
纵横千丈,在这无尽云海之端有一座灵舟。
此舟如山,高悬于天。
舟身有云雾裹挟,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笼罩在一片氤氲中。
若有凡人于地上无意窥得其中半点,定然打呼谪仙。
在这灵舟之尾,正站着一人。
那是一个青袍人影,他带着斗笠,看不清面容。
浑身散发着杀意的他,是灵舟之上几乎所有人都不愿意接近的人之一。
但就在现在,却有一人畏畏缩缩地靠近了他。
“那……那个……”纤细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胆怯,但声音的主人还是提着胆子来到了他的面前,“月道友,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有什么事情,在这里说吧。”唤作月道友之人正是月大哥,沙哑的声音响起,说话间杀意翻涌,让那纤细声音的主人情不自禁地后退几步,“红莲剑脉,灵彩儿……按照辈分你得叫我一声……罢了,随你。”
“月……月道友,其实……”
“方才还未远离玄天宗的时候,我隐约在山门见到一人。”灵彩儿话音未落,却被月大哥打断,“不知灵彩儿可觉得来山门的会是谁?”
“这……师妹不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灵彩儿的身躯有些颤抖,似乎是有些害怕。
以师妹自称,灵彩儿不知不觉间将自己的身份摆得很低。
月大哥也没有再继续纠结这件事情。
“继续吧,你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正如此说着,在他的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
那双藏在斗笠之下的目光朝着某个方向看去。
在那里正站着一个中年人。
中年人的目光却是落在面前这位灵彩儿的身上。
……
楚生自然无法现在就离开玄天宗。
他知道在符峰有一人一直在盯着自己。
只要自己离开符峰,马上便有杀身之祸,此番自己师尊闭关,断然不可能护得他周全。
此时按兵不动是最好的选择。
但如此念头还未坚定多久,便听见大黑狗的声音响起。
“小子,那咱们啥时候出去干架?别和本王说这段时间都得憋着。”
“那我便不说了。”
“小子你不厚道,本王与你相处的时日过一天便少一天,你就不能叫一声好让本王高兴高兴!”
若是继续惹事情,天知道会惹出什么事情来,现在玫虚闭关,若是再如此招摇岂不是自寻死路。
但楚生也明白,要想过几天安稳日子除了自己的努力之外,还需要时时刻刻将大黑狗看紧。
“大王这两天千万别闯祸啊!”
“汪!小子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本王是那样的人吗?”
“你是那样的狗。”
“今晚本王要把你炖了,汪!”
……
天剑峰上,老妪神情淡漠地从山巅朝下看。
在她眼里云卷云舒,这一切都未曾变化,一如当初所见的那样。
少倾,她却是有些失落地呢喃着。
“师兄,你若是失败了,我玄天宗又该如何?”
“若是我们败了,玄天宗封山万年。万年后定有后辈传承我等意志。”
在老妪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老妪转身,便见自己身后不知何时正站着一个白袍中年人。
正是玄天宗宗主。
“可是这玄天宗再也经不住……”
“师妹无需多言,若这天下苍生囚禁,苟活又有何意?”
“天下苍生……天下苍生可不会记得你!”老妪话语中带着一丝悲戚,尽管已经活了那么多年岁,但说到动情之处,还是情不自禁地落下眼泪,“若是此番再如碎虚长桓那般失败,我玄天九峰可就变成五峰了!”
“师妹……”
青袍中年人不再多言,手一挥便是一道流光裹挟全身,身形一闪消失在老妪视野之外。
良久,那老妪终归还是长叹一声。
双目继续看着下方的云卷云舒。
……
天穹之上,有七色流光隐现。
此谓之天罡之气。
原本只是居于九天之上的天罡之气,却有了缓缓下降的趋势。
甚至一些原本看不见天罡之气的人,也因为天穹之上的异变而能感觉得到,在他们的头顶有一股无法抗衡的力量,正在向他们靠近。
也不知过了多久,散发着氤氲光辉的天罡之气忽然变得狂暴起来。
它们在虚空中交织着,分别化作一座座虚幻的亭台楼阁。
这些亭台楼阁在修士眼里自然看得分明,但它们却全都倒悬着,仿佛是这方世界的倒影。
甚至从那虚幻的世界里,还能看见仙禽走兽,犹如真实一般的虚幻场面,让人看着便不忍心闭目。
在修士眼里尚且如此,在凡人眼中却是另一方光景。
白天原本各家都要出门习作,但这些日子却人心惶惶。
“王兄,你快看这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家里可是出了个秀才,那可是文曲星转世,何不去问上一问,现在这天如此诡异,怕不是上苍震怒,仙人要降劫于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