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旧有些头晕,但楚生还是从床上起身,开门便见门口站着一道白袍身影,正是玫虚。
“吾徒,可还活着?”那双眼睛淡然地看着他,让楚生心里不禁有些泛寒,真有一种自己是不是已经死了的疑问。
但他还是轻咳一声,强笑着说道,“师尊,您的徒弟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还活着就好……昨日你气息全无,还以为你死了。”
“师尊,昨天我……”
“你输了。”
虽然心里已经隐约猜到,但从玫虚口中说出的时候,楚生还是有些失落。
对于自己会输,他早有了心理准备,就算有大王在身边保证也是一样。
“对不起师尊,我……”
“你输在自己,不用给为师道歉。”玫虚却是摇了摇头,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当初为师也输过,既然活在世上,又哪有一直赢下去的道理……”
“是……”楚生微微向玫虚行礼。
两人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直到屋内传来几声犬吠,玫虚才再次移步走入楚生的小屋内。
眼看着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大黑狗不停地绕着玫虚打转吐着舌头,四周稍显压抑的气氛也变得舒缓了许多。
玫虚坐在木椅上,楚生给他沏上一碗茶水。
“那叫做张三力的少年,是玫凌的弟子。”喝了口茶,玫虚的声音徐徐传来,“玫凌与为师关系有些复杂,擅长的是血符道……掌握的天地道文也是天地中感悟出来的风雨之道,与为师掌握的天地道文不相上下,而他的弟子也正巧与他的道契合度很高……”
说到这里,楚生的心里不由得一沉。
作为玫虚的弟子,他可从来都没有在玫虚身上习得任何法术,就算是被他教导符道,那也只是教了他基础,至于所谓天地道文却是根本没有提及。
楚生心里稍稍有些嫉妒。
但随即那种嫉妒的情绪却被玫虚的一句话粉碎。
“为师的天地道文,自然是与你契合度很高的,从你当日不经意间画出那道天地道文开始为师就很清楚,可是……为师依旧在犹豫要不要将自己的道传与你,因为一旦吾徒你传承了为师的天地道文,就得和为师背负一样的命运,那种符道很危险,甚至在你修炼那种天地道文的瞬间就丧命!”
“丧……丧命?师尊,修炼符道怎么还会死人……”楚生此时面上表情有些不自然,原本打算让楚生教导他的念头此时也急剧动摇。
玫虚并没有理会楚生的情绪变化,却是将碗推到楚生面前,空碗被楚生斟满水,回到玫虚手中。
低沉的声音继续传来。
“为师不知道你究竟是从何处学来那种天地道文,也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真正将其掌握,只是觉得吾徒你还未到使用那种力量的时候。”
“若是擅用,兴许下次就没今日那般好运再醒过来。”
楚生心中一凛,当即暗叹,玫虚说出这句话的意思,是指自己现在还没有掌握天地道文的资格吗?
不过他说的应该也没错,当日大王借着自己身躯施展的天地道文的确不是如今能控制的,甚至大王意识不再控制自己的身体,那天地道文就会失控。
这次昏过去也是与那天地道文有关的话,以后那种东西就不能再用了吧。
“昨日为师仔细检查了一番你的身体,却发现你身上并没有任何暗疾,唯独少了一些什么东西……为师也说不上来那究竟是什么,怕是一种玄而又玄之物,只是那东西少了,便让你几乎丧命……”玫虚轻叹一声,话说到这里便没有再说下去。
但楚生心里却想了许多。
自己身上少了一些什么?
意识在体内流转着,检查了经脉各处,在丹田徘徊许久后,终于回到识海。
只是来到识海的瞬间,他心里却情不自禁地一震。
终于知道玫虚所说的少了些什么究竟指的是何物。
此时在他的魂石四周已经空无一物,黑色魂石散溢出寂灭的气息,没了抢夺来气运的压制,某种力量似乎要挣脱而出。
“吾徒……似乎心神不宁,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没什么。”楚生强笑,没有将自己识海中的一切说出来,自己的那些气运究竟去了何处?怎么会凭空消失。
“不过为师真正的符道传承虽然也有危险,但力量惊人,若是吾徒实在想学的话,三日后为师便告诉你一个去处,在那里待上一段时间,自然就能感悟为师这一脉的天地道文。”玫虚忽然话锋一转,翻手间便见桌上不知何时放着一枚纤薄的白色玉片,“这里面有为师修炼至今感悟的天地道文,将其用在某样东西上,待看清了其真正威能后吾徒再来与为师说说是否要学为师的天地道文,传承为师的春秋符道……”
那片白色玉片虽然看上去单薄,也并无什么特别显眼之处,但楚生的视线落在上面的瞬间便能感觉到里面蕴藏的沧桑气息,上面细密地遍布了灰色线条,看得人眼花,仿佛只要看上一眼就有一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这玉片应该只是近期才准备好,但却偏偏仿佛存在了千百年。
春秋符道……这就是自己师尊符道一脉真正的传承吗?
楚生不禁想起当初玫虚意欲教他符道的时候说的那句话。
春秋一笔,上古仙名!
“学了这春秋符道,为师便将真正毕生所学传与你!”
“春秋符道乃玄天宗十二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