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鬼被驱出,立刻变成一股飘渺的烟雾。土子见状嘟囔一句:“已经失了本心,超度也没用了。”接着他右手一翻,向那烟雾抛了一样东西,一颗闪着白色光华,尾指长短的东西朝冤鬼飞射而去。那冤鬼却毫不畏惧,以浑浊的烟雾为形,把那片白色光华包裹其中,竟想要将其吞噬掉。能直接看见这一切的,只有土子和伏泽,而觉妄能够通过敏感的感官,隐约感觉到。觉妄有些于心不忍,微微皱了下眉,念声阿弥陀佛。随后空中立刻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诡异叫喊声,那声音太过尖利,无法分辨出冤鬼生前是人还是动物。那浑浊的烟雾在白色光华周围,随着哀嚎的叫声翻滚得厉害。最后的挣扎也是于事无补,砰的一声闷响,烟雾四散碎裂,消弭于无形,那叫喊声也随之消失。白色光华颤了颤,飞射回土子的手中。觉妄扭头去看土子,希望他向自己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土子却笑嘻嘻的道:“本仙的本事可不止这点。”觉妄叹口气,不再理他,继续诵经祈福。伏泽十分好奇,小心翼翼的探出个脑袋,看向土子的掌心,发现那白色光华的实体竟然是一颗锋利的尖牙。土子傲慢的一仰头,笑着问道:“本仙的乳牙,厉害吧?”伏泽不理他,只管好奇的去观察那微微散发出白色光芒的牙齿。那颗牙齿足有人牙七、八倍长,齿根粗而长,齿尖如刀尖锋利,闪着寒光。既然是土子的乳牙,那么也是上千年的物件了,修行时贴身而放,每日法度,果然是驱邪避凶的好东西。伏泽有点后悔了,自己的乳牙去哪儿了,怎么没记得留着。转头想想,不对,土子是兽身自然有牙齿皮毛等物,自己是玉身,哪里来的乳牙,能当成乳牙的东西可能只有玉胎而已。况且这些年,伏家人对它呵护有加,连个碴都没掉过。人家有自己没有,羡慕不已。土子不是显摆的人,手掌摊开,那颗乳牙竟然逐渐融进手掌里。伏泽看得高兴,赶紧问:“你这是什么本事?什么都能溶进身体里吗?那不是连随身行李都不用带了。”土子瞪它一眼,假装跟觉妄说话一般,压低声音说:“别胡说,身外之物怎么往身体里溶?这乳牙本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自然能溶进来。这招叫掌中囊,我修行之道的一项法门。跟你的吼天一样,只不过你那个是必杀技能,我这个只是一个小小的辅助技能而已。”伏泽点点头,这技能真便捷,不过想想,自己要这技能也没什么用。它全身就是一块玉,玉碎了它便消失了,也不存在收点什么进身体里。那个暴起的男人软塌塌的倒在他同伴的怀里,不一会鼾声大起,竟然睡着了。那人把酣睡的男人放在床上,很尴尬的看看围观人群,有人低声说:“什么呀,原来是梦游啊。”很快,围观人群散去。土子看着酣睡的男人一眼,对男人的朋友说:“不用这么尴尬的看着我,让他在那睡吧,中午就到苏南了,我也不睡了。”那人正了正眼镜,不好意思的轻咳一声,把酣睡的男人放平。然后正襟危坐,一看便是一个做事有条理,一丝不苟的人。“你好,我叫周昼,我哥们叫田英勇,刚刚不好意思了。”眼镜男又调整了下眼镜,像是强迫症。“你好,叫本,叫我土子就行。”本仙二字差点脱口而出,“没关系,梦游症嘛,我以前认识的人也有这毛病。”周昼紧盯着土子看,声音不急不缓的道:“老田没有梦游症,我们俩从大学开始就是同学,上下铺的兄弟,他睡觉一向很老实。”土子冷笑着看着周昼,没搭话。气氛一下子冷下来,觉妄自顾自念他的经文,根本不关心以外的事情。周昼把注意力转到觉妄身上,观察了一会,问道:“这小兄弟,是不是在念经?”土子似笑非笑的说:“没错,佛经狂热爱好者。”周昼又盯着觉妄看了一会,不过没再说什么。大家都不说话,场面立刻尴尬起来。土子满不在乎,周昼稍稍有点不知所措,觉妄完全状况外。“你们也是去苏南旅游吗?”周昼还是没抗住这份尴尬。“找朋友办事。”周昼想起昨天两个人说的,从古墓挖水壶的事。一时间有点分不清到底是不是真的,便又开始打量起觉妄。觉妄外表跟其真实年龄很相符,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或者说准青年。长得不难看也说不上好看,脸颊消瘦,颧骨高,下巴尖,放在人堆里就是个不起眼的长相,不过那头长发实在扎眼,还有这一身粗麻布的衣服,放在人堆里也是无法不让人多看一眼的行为艺术者。再看看土子,二十郎当岁的年纪,总是嬉皮笑脸的。白色衬衫倒是挺干净,就是再配上白裤子白鞋,怎么这么像那什么店的工作人员,还有那开了三颗扣的衬衫领口,就算是夏天,这半遮半露的,也实在让人无法往正常职业上想。土子坦然的让周昼观察,笑嘻嘻的看着他。周昼对上土子的视线,一阵尴尬,赶紧转回头去看窗外。正尴尬呢,那位梦游的哥们哼唧几声,抻个懒腰就醒了。醒了盯着周昼看了一会,问道:“老周,我为啥在下铺?”周昼叹口气问:“你知道你刚才干什么了?”田英勇坐起来,边穿鞋边摇头,呆了呆说:“手腕疼。”说完还转了转手腕,然后起身往厕所走。周昼无奈的朝土子苦笑,土子抓田英勇手腕,谁都看见了。可是那一抓有多大力气,能让田英勇的手腕现在还疼?不一会,田英勇回来了。脸上湿漉漉的,显然刚洗过脸。他精神抖擞的问周昼,你刚要说什么?我怎么了?周昼简略的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