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贾迷惑的听着觉妄和土子的对话,越听越心惊,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都怀疑这两人有神经病了。土子看着觉妄说:“这种咒法大概汉朝时盛行过一段时间,小法师你修佛道,不知道是不是了解祝由术?”觉妄想了想说:“在《黄帝内经》中,略微读到过一些,跟医学有关。”土子点点头说:“没错,祝由最初的作用是治病,所谓的咒语,其实是用来诅咒病魔离开病人身体,也是治病的一种。后来,经过传承和演变,发展出了邪恶的诅咒之术,被人们用来对怨恨之人的诅咒。而诅咒的方法非常繁多,其中有一种是对动物骨骼、宝石或者金属进行施咒的巫术,被施咒的物品携带一定的怨力,会给持有者带来极度消极的情绪。还有一种类似的借物咒杀的咒法是蛊术,不过显然,我们遇到的是第一种。依乔渊和伏泽的判断,这颗宝石的咒力,是后来人为施上去的,与死去的母象无关。”听到觉妄和土子的话,老贾呆了呆,惊讶的瞪大眼睛,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现在年轻人迷信的不多,这两个年轻人却能把诅咒、咒法什么的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土子嘿然一笑,说:“我们是送货的,兼职做些降妖除魔的事,不过……”土子顿了顿,脸色突然很严肃的说,“就你的所作所为来说,我并不想帮你,只是觉得这母象的血泪石被人这样利用和玷污,实在过分。”老贾被土子说得有些难堪,他收拾起那几份旧报纸,哑着嗓子说:“我一直在等这一天呢,自从老林死后我就知道,这个结局我们谁也逃不过。”觉妄垂眼思考了一会说:“既然宝石的诅咒是人为的,那么会是什么人为了什么做这样恶毒的事情呢?”“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不过这里面有个问题,”土子盯着红宝石说:“一般的施物诅咒,是不会针对特定的人的,除非把诅咒之物直接送到特定的人手中。可是,根据这老头的说法,死去的都是跟那次非洲之行有关的人,那么难道这么多年来,这颗宝石就从来没落到过无关人手中吗?”老贾摇摇头,表示这些内里的详细情况他并不清楚。土子没说话,觉妄突然表态说:“做错事受到惩罚是应该的,可是如果有人故意施咒害人,那我便不能见死不救。老先生,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救您。”这下土子乐了,颠颠的说:“我就知道小法师你会心软,就算这个人是大魔头,你也不会见死不救。只不过,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从哪入手呢?施咒的人是谁,用什么方法把宝石送到所有被害人手上的,我们都不知道。”觉妄眼神异常坚定的盯着红宝石,说:“对红宝石进行解咒。”土子恍然大悟,道:“这倒是最直接的办法,可是,不知道下的什么咒,如何解?”觉妄垂眼想了一会说:“我先诵经试试。”土子撇撇嘴:“办法一点都不暴力,行,那今晚咱们就先试试你的。”老贾微微皱起眉,不解的问:“我们萍水相逢,你们为什么要救我?”却见觉妄双手合十,虔诚的说道:“生命无论何时都是最珍贵并且必须尊重的。”土子耸耸肩,不过笑容却异常明亮。伏泽笑着,伸手去触碰觉妄合十的手,它没有触感,同时,觉妄也感觉不到它,即使如此,它还是渴望这样的交流。乔渊笑出声来,随后又有些哀怨的叹口气。午夜时分,距离废品站不远的野树林里,四下漆黑、寂静。天空有些薄云,遮住了星光和月光,树林里更加黑得厉害,微风一过,沙沙声总让人不禁感觉,危机四伏。老贾被土子安排在不远处,他能照顾得到的地方。觉妄坐东朝西,将度厄橛捏在手中。这是他第一次解咒,不免有些紧张。从前师傅教他的阵法和咒法他都记得,不过从没实践过。毕竟,哀牢山可以算得上是圣山,很少有污秽之物胆敢侵犯。土子按照觉妄的要求,坐北朝南。觉妄现在所设的阵法,是他师傅根据师祖所传的除魔咒阵法——五星笼月阵——改编而来。五星笼月阵,由五个人一起布阵,一人起阵,两人续阵,两人压阵角。觉妄的师傅将此阵进行简化改良,由两到三个人结成范围较小的除魔咒阵法,取名简二三。觉妄的师傅是一个性格比较懒散的人,向来对起名字这等事相当抵触,就连觉妄的法号都是由他师兄所取。这一点,从这简二三阵名就可以看出。度厄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随着觉妄的持咒,华光渐盛,如夜明珠般,照亮觉妄的身形和他身前的一方土地。华光渐渐从度厄橛中撑出,像一丈白纱,一点点将黑暗笼罩其中。华光起于觉妄所处之地,向西直至十米左右落下阵尾。土子手握泣天剑,剑尖指天,谨慎的看着觉妄的一举一动。只见觉妄将度厄橛插入土中,他立刻按照觉妄的要求,诵念起般若心经。剑身放平,剑尖正对南方。不多时,就见本来如纱帐的华光,渐渐扯开一角,度到土子的泣天剑剑身。土子用自身法力加持,华光立刻朝南飞射而去,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落下阵角。如此这般,除魔咒阵法“简二三”结成。阵呈十字形,觉妄和土子分别由东和北两个方向起阵、续阵,落脚到西和南。血泪石放在盒子中,端正的摆在阵的中心。土子以般若心经续阵,维持阵的稳定。觉妄手结大势至菩萨印,口中喃喃:“……净宗初祖,以念佛心,入无生忍,都摄六根,净念相继,不假方便,自得心开,入三摩地,斯为第一……”不知是不是错觉,土子隐隐觉得度厄橛的华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