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旅馆里休整了一天,方青葙急着回顺安,草草的收拾东西离开了。走之前,她给土子和觉妄一人一个用蓍草编制的中国结,这是她第一次亲手做护身符,蓍草是从外婆老宅的院子里采的。土子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叮嘱方青葙,关于晓晓的事不要太深究。方青葙并没有答应,只是含糊的应承了过去。经过乔渊的事情跟风古堂的人也算是打过交道,觉妄渐渐明白土子在担心什么。如果晓晓的事真的与风古堂有关,那绝对不是方青葙一人能够抗衡的组织,所以调查的越深入她就会越危险。送走方青葙,两人经过商量,决定先去泉城,把伏泽的事情调查清楚。上沪到泉城实在太远,不是靠两条腿就能走到的,就算走到了也不知道猴年马月。土子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带着觉妄找到了一个黑车聚集点,跟另外两个人拼车,赶往泉城。坐在车上,眼看着车子慢慢的走出上沪,觉妄再次忍不住为老贾失落起来。土子望着窗外的不出的忧伤落寞。无论曾经那个人做过什么,可是他真心忏悔过了,最终却没能逃脱内心的罪恶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如果不是他们把血泪石送到老贾手里,或许老贾也不会这样轻易的选择死亡。土子无法原谅老贾曾经做过的事情,可是心中又因为间接害死了老贾而隐隐自责。与此同时,废品站不远处的树林里,沉睡着的衣冠冢被人挖开,老贾的旧物和笔记本被暴晒在阳光下,而装载着血泪石的盒子,已经不翼而飞。车子到底奔袭了多久,觉妄已经不太记得。他从车子开出的第二个晚上开始,就一直头昏昏的,还吐过几次,什么东西也吃不下。土子深怕他生病,黑车司机无所谓的告诉他们,觉妄这是晕车。踏上还算熟悉的泉城市的土地时,觉妄差点不会走路了,两腿酸麻无力,胃里空空反酸。土子拖着他,冲进一家粥铺,一碗清粥下肚,才渐渐找回身体的各项机能。而回到泉城最高兴的人,就属伏泽了。它第一时间从玉里冲出来,四处看个没完,偶尔指着某个建筑跟土子说,那里它曾经去过,这里它也去过,惹得土子不胜其烦。两人两灵你一言我一语的愉快上路,伏泽跟在觉妄身后,别提多兴奋了,就好像整个泉城都是它的家一样。觉妄虽然到访过伏家一次,不过他并不记得路,伏泽虽然称呼泉城是家,不过其实它这些年大都是呆在伏家的宅子里,只是偶尔到街上一两次。街道复杂交错的闹市区,它也难免犯难,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土子提议暂时先寻找伏泽觉得熟悉的地方,让它逐一回忆。如此这般,折腾到了晚饭时间,他们只找到了伏泽提到的一家医院,它说这里是从前的宿主,经常看病的医院。土子索性决定不找了,先填饱肚子,找个旅馆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医院附近旅馆很多,不过卫生条件都一般,价格又偏高。土子钻进屋子,却没像往常一样直接去冲澡,而是以超快的速度跑到窗边,隐藏身形向外查看。觉妄小声道:“果然你也察觉到了。”土子点点头说:“从咱们下车开始,我就注意到了,只是不知道对方什么来头,他们不动手我们就静观其变。嘘,他们上来了。三个人,或者说还不确定是不是人。”土子说完,觉妄心里一阵抽疼,接着乔渊的声音钻出来:“难道,是跟我一样的傀儡?”伏泽趴在门边听着,小声说:“感觉上有点像,风古堂那帮混蛋,到底害死了多少人,制造多少傀儡恶灵?”土子快速离开窗子,朝门走去,小声道:“对方是不是风古堂还不能断言,不过我们被人盯上了这个可以肯定。”门外传来脚步声,能听到老板娘并不友善的介绍着她们旅馆的房间情况,这家旅馆是一栋三层楼建筑,虽然挂牌是快捷酒店,不过内部的条件却相差甚远。觉妄他们住在一楼,来来往往的脚步声很多,很难判断那三个人还有没有其他同伙。两人两灵一直保持高度警惕,直到深夜,四面八方传来呼噜声,觉妄也打起盹来。土子靠着床头坐着,眼睛盯着窗外,有一下没一下的抖着脚丫子。伏泽一直守在房门口,十分警惕。走廊里终于响起微弱的响声,那声音极轻,像是故意不想被人察觉一样,所以越发可疑。伏泽紧张的紧紧贴着门站着,土子依然是那个姿势望着窗外,觉妄缓缓的坐起来。他一向浅眠,更何况现在还是被跟踪的状况。轻微的脚步声直走到他们门前,却没有停留,径直走了过去,最后消失在走廊尽头。觉妄屏住呼吸,却在没有任何征兆下,被突如其来的奇寒,猛烈撞击胸口,疼得他忍不住咳嗽起来。他的咳嗽声,在气氛紧张的房间里,太过突兀,惹得伏泽一激灵。紧张的跑进来,查看觉妄的情况。自从有伏泽跟在身边以来,赑屃壶灵攻击时残留在体内的阴寒,渐渐的几乎不再发作,觉妄也好久没有这样咳嗽了,今天这一股寒意来得太突然,疼得他满头大汗。伏泽不解的盯着觉妄查看,按理说,那股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威力的阴寒早已经被它制服,根本不敢再造次的,今天到底怎么了?土子突然朝觉妄摆手,示意他勉强压制一会,不要发出声音。觉妄赶紧盘膝而坐,默默诵经驱寒。与此同时,走廊中又传来凌乱的脚步声,人数至少在三个以上,跟刚刚过去的那人不同,这几个人的脚步声虽然也尽力的放轻,不过还是会发出对于土子来说,很明显的响动。脚步声直走到他们房门跟前停下,土子面带冷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