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牙冷哼一声,反手将雨青仙剑掣出,阵阵水珠轻溅,宛如水幕剑舞,琼波破浪之下纵身剑挑崇雨真人。
他心知这五人之中唯有崇雨真人堪堪能与自己比肩,故率先缠上这修为最高者,则余下之人以王半仙的神通而言皆不足为虑。
崇雨真人柳眉竖挑,低喝道:“休得猖狂!”拂尘轻扬间还水仙剑乘风踏海,碧海擎天剑凤舞飞旋,如狂风骤雨剑式夺天。
两人二度交锋已是知己知彼,甫一出手就施展各自看家绝学,将方圆十数丈的沙漠战的烟雨朦胧,月色下水光湛湛。
王半仙与毒牙在观日峰同门数百年,焉能不知其意?他呵呵一笑,大道元灵罩如金钵附体的吸在手掌上,淡淡的灵光宛如崩云裂石,放纵挥洒间光芒夺目。
崇风真人与崇碧真人互望一眼,暗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纷纷拔出仙剑,低喝起身掠战。
宋典瞧见传讯烟火已发,不消片刻附近的血卫军马就会驰援而至,当即放下心来,取出如意算盘,玉珠“啪啪啪”直响之际,纵身围攻王半仙。
云毅见这三大高手戮力搏战,又瞧了眼虚空中心怀叵测的毕岚,心中战意陡起,他黯然想起慷慨赴死的马元义,还有尚被朝廷追剿的太平天无辜教众,心中悲愤难平。
毕岚与恨苍生不同,恨老鬼再是歹毒无耻,与自己也是私怨,没有牵扯无辜旁人,这仇什么时候报都一样,毕竟这事只关乎自己。
可毕岚为达一己私欲,不知还会迫害多少太平天的门众,光看他牺牲自己部属连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冷酷绝情,云毅就绝不容这种邪佞妄行天陆。
他体内真气激迅速生而起,浩荡如百川东流,沉气高喝:“姓毕的,咱们今日新仇旧怨一并算起。”说着,右指运出一式留神,白光横刃直点毕岚面门。
毕岚正欲加入战圈围攻王半仙,可蓦然瞥见呵斥自己的云毅,他身形缓缓一顿,眼中精光闪烁,思量道:“龟蛇二老修为精深,凶狂难挡。即便本座也戮力死战,能否留下这二人不说,怕是伤亡也在所难免。”
他盯着云毅思付道:“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请王!老夫若能出其不意的将这小子拿下,不怕这两个老怪物不就范,介时兵不血刃的弭平强敌,岂不比他们傻愣愣的拼命要强得多?”
云毅哪知道毒牙的随口之言,竟让毕岚信以为真的以为自己是这二人的徒弟,不由起了歹心算谋。
毕岚斜视了眼王半仙和毒牙,见两处战团斗得难舍难分,手中光罩荡开云毅袭来的真气,嘿嘿怪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他从怀中取出玄阴刃,一股冰冷森幽的寒气随之迸发,骤然化为一道深蓝魔光,随毕岚如苍鹰翱翔,掠空扑向云毅。
他既已抱着生擒云毅,借以讨价还价的想法,自也不能痛下杀手,是以出招之时留了三分真气。
云毅瞧见毕岚袭来,目光一转,隐约猜到这老怪物打的主意,他哈哈笑道:“毕公公果然老谋深算,别人在那边浴血奋战,你却在这捡软柿子捏,也不怕被人耻笑吗?”
底下不少各派的高手见毕岚居然欺凌一个十来岁的少年,多少有些嗤之以鼻,只是碍于朝廷权势,大多不敢出言指责,可不屑的神色却被毕岚尽收眼底。
他神色冷漠,既已是阉人宦官,平日里受尽文武百官的私下议论,被人诟骂指责早就是家常便饭,漠然以应。
他与别的太监看中名头声望不同,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才是毕岚的性情,过程上忍辱负重又能如何?
他心知云毅体质古怪,连赤尾飞蝎的剧毒也奈他不得,当即仗着仙家修为远在对手之上,欺身猛攻,唯望能将云毅手到擒来。
云毅闪身急退,躲过毕岚插向自己左臂的玄阴刃。
这几日他连战数名天陆高手,早已非当日在广陵城外的足下阿蒙,当即青梅定魂旗迎风轻挥,借着身子后仰的功夫,赤红色的旗身横扫向毕岚面门。
毕岚愣了愣,想不到这小子几日不见修为竟暴涨至此,他喘息定神,原本立起如刀的左掌忽感觉一股火辣辣的热风扑面而来,他心下稍惊,刚忙化掌成指,轰然扫向旗杆。
“蓬”的一声,两相交击,玄阴真气冷风横扫,云毅顿觉双掌麻木,一股阴冷的真气自旗杆传入体内,游走肆虐让他周身经脉好不难受。
可毕岚同样也不好受,他原以为自己七成功力的玄阴真气,足可以让云毅弃旗后撤,可哪想到指劲所至,不仅真气仿若泥牛入海,未有寸功,自己的手掌更是被灼出一簇火星如线。
他双指彷入油锅,被青梅定魂旗烫出豆子大小的血泡,脚下更是如无根浮萍连连趔趄后退。
毕岚心神巨颤,暗道:“这小子也不知在哪里吃了仙丹妙药,几日不见竟变得如此厉害,连手中的宝物也非凡品,老夫一个托大险些要栽在他手里!”
可没等他喘息定神,云毅祭言掠起,漫天的青火绽起光华万千,毕岚近在咫尺,忽感热浪凌身,直欲将自己苦修的玄阴真气尽数化去,他魂飞魄散的惊骇道:“青梅定魂旗。”
他阴鸷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身形待欲后退时,才赫然发现自己距离云毅委实太近了,连后退的路也被青梅定魂旗锁住。
本来常人交手,皆会留有三尺余地以作退路,可偏偏毕岚力求生擒云毅,将这三尺余地尽数弃之,如今再想后撤退走,已是晚了。
云毅心知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