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上前拍拍小虎的肩膀、捏捏胳臂,又在他胸口上擂了两拳,赞道:“好,这半年时间还没有忘记锻炼,肌肉结实了不少,下盘也更稳了,就是不知道这文化学得怎么样?”
小虎嘻嘻笑道:“军座,您就放心吧,我现在有专门的文化课老师,有教算术的、教英语日语的、教国文的,我还学会了吹口琴咧,要不我给你来一段?”
小虎说完变戏法般地摸出一把口琴,就准备往嘴里塞。却被秦风制止,这个地方还是哀鸿一片,再美妙的音乐也煞风景。
秦风一指身边的叶丽丽,说这是你嫂子,还不见过你嫂子?小虎却一瘪嘴,啪地向叶丽丽立正敬礼,大声叫着冷副官好,就是不肯叫嫂子,在他心里,刘欣才是唯一的嫂子,这点恐怕永远也改变不了了,秦风也只好作罢,对于小虎,他依然一如既往地宽容。
他们是聊得情意浓浓,但一直站在旁边的杨长顺却是急得抓耳捞腮,秦风要他拿出真本事,还真不知道拿什么出来,自己除了有几分力气,干仗不俗,还真没有什么别的拿得出手的,总不能随便拉个人出来干一仗吧?
左右看了几眼,杨长顺索性在地上躺着的人中找了两个体型稍大的,试了试他们的裤腰带,一手一个将他们提在手里,一边一百多斤,倒也不觉得多吃力,也不管手里的人叫得更惨了,阔步走到秦风面前,声若洪钟地喊道:“长官,您看这手行不?”
杨长顺的身高和体型都只能说是中等,提着两个体型比他还要大一号的人,还真是力量型的,只是苦了手里的两个家伙,像被捏住乌龟壳的乌龟,四肢和头乱踹,若得秦风和叶丽丽呵呵大笑,当下就让杨长顺去找张军,就说是他秦风说的,杨长顺这人他要了,明天上午八点整在机场等候。
杨长顺顿时一脸兴奋,啪地立正敬礼,轰然应诺,却把手里两个可伶的家伙再次摔个嘴啃泥。
这一烂摊子自然是交给杨。
小虎告诉秦风,自己现在虽然名义上是帮报社跑跑腿,但主编李维民挺照顾他的,基本不安排他活计,每天还安排报社的记者编辑轮番跟他上课,学到的知识绝对比任何学校里的都多。
至于姐姐,自从秦风结婚后,都很少看到她笑了,小虎就住在刘欣家里,经常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听见姐姐在房间里啜泣,一双眼睛经常是肿肿的,虽然她从不在小虎面前谈及秦风,但小虎可以感觉到,姐姐已经完全活在秦风的阴影中,报社里所有涉及秦风的报纸,要不了多久就会人为缺失一块,报社里所有人都知道是姐姐剪走了。姐姐也多次说过,她和秦风已经缘尽了,这辈子不可能再成为小虎的嫂子。
而且姨娘(李仪)不止一次说过,要姐姐不要再想着秦风了,一来这种人不值得,二来她也不会同意。
小虎的话,让秦风失落到了极致,尤其当小虎告诉他,刘欣曾经跟随记者团在丽水基地呆过几天的时候,更让秦风感觉痛彻心扉,那天他还真就感觉与自己擦肩而过的长记者就是刘欣,不过当时恰好叶丽丽在,加上正是日军进攻基地的紧要关头,自己也没有再对这件事情上心,错失了这次见面,只怕下次见面的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好在秦风的神经比较大条,回到旅社洗了个冷水澡,颓然之气仿佛一洗而空,带着小虎和叶丽丽找了间还没有关门的小饭馆,点了一桌子菜上了两瓶好酒,大吃海喝。
两人兄弟一般推杯换盏好不痛快,叶丽丽完全变成了酒童,他也知道秦风这是借酒消愁,好在还有个小虎在,不至于让他喝闷酒,所以她也乐得他喝醉。
秦风倒也没有忘记告诉小虎,董叶阳早几天看见他父亲陈敏了,当新四军团长了,好得很。但当小虎兴奋地叫喊着明天就要跟秦风回去找父亲的时候,秦风却让他现在不要有这个想法,一来新四军素来居无定所,仗打完了部队都不知道去哪了,二来难得有个这么好的学习环境,抓紧多学点知识将来也可以成为一个有用之才,这三来嘛?当然是刘欣身边没有个自己人照顾他不放心。
两人这通酒只喝得东方白了,才在叶丽丽强硬地呵斥下结束。叶丽丽把小虎扶到马路边,帮他叫了一辆黄包车,又交代小虎一定要照顾好刘欣,有什么事情困难就说,刘欣终究会是蒋家的人的,因为秦风放不下她。
叶丽丽也不敢确定小虎将她的话都听进去了,因为小虎明显有些喝高了,舌头都有些打颤,但还是拼命地招手示意自己知道了,只要冷副官照顾好大哥就行,其他的有他。
叶丽丽回到饭桌的时候,秦风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眼角居然残留着泪珠,顿时让她心痛不已,这个看似坚强铁血冷酷的男人,内心其实柔-软如水。
虽然是天明是才睡,但秦风和叶丽丽依然八点整准时到达机场。下了黄包车就看到杨长顺一身戎装背着背包在机场门口晃悠,看来已经等候多时了,身边还有一个二十来岁,中等身材的年轻少尉。
看见秦风和叶丽丽,两人顿时一脸兴奋,赶紧上前立正敬礼。
“报告长官,上尉杨长顺、少尉薛浩前来报到,请指示!”
秦风右手在额头上擦了一下算是回礼,杨长顺也赶紧上前接过秦风手里的皮箱。
秦风看了看眉目间依稀有薛丽娜影子的薛浩,微微点头道:“嗯,白白净净的,倒像是两姐弟,怎么样,没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