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韵清开始忙了起来,设计款式,更改橱窗,做得很用心。那掌柜也是个通透人,过几日便借口送衣服来韵清府上取样子。柏言只道她爱漂亮做衣服,也不管她。
隔了个把月,韵清应林四之约再去往店里瞧,几乎认不出来,那模样已经改成了精品时装店,处处透着精致,今日重新开张,客人络绎不绝。店里增加了男装,成衣等,货柜更是琳琅满目。后院有专门的制衣间,还多了几个工人,还有专门的贵宾室等等。有些韵清没想到的,他们也都做到了。
韵清看了很满意:“这个样子,我看你也不愁没客人了。”
林四真心感激:“是啊,还是得多谢你,要不然也没今天这个样子。”
韵清试探:“你大可以过河拆桥。”
林四一向看重自己为人,哪肯让她这么说:“你认识我这么多年,看我像这样的人吗?”
她实在想不通,林四自己便可以搞定这一切,为何一定要扯自己进来,想想也只有一个原因:“四少爷,你帮我,是因为你觉得小六欠了我吗?”
林四有些失神,马上又反应过来:“就算是吧,你受了,我也替小六开心些。”
你既不想欠我,那我也就不客气了:“那好吧,我就却之不公了。”
时装店的生意越来越好,韵清带了孙太太她们去,她们又带了别的太太去,月底韵清总有好几百块进账,很是开心。、
柏言自是蒙在鼓里,他看韵清开心,心里也高兴,许妈和许伯老实本分,一家子过得其乐融融。
只是好景不长,战事又起,柏言又得出去。她有些不舍,却也无可奈何。又是几个月的等待,她经常写信,写了却不寄只藏在盒子里,记的都家常小事。孙太太陪她打麻将,她的牌艺精进不少,有时有些小赢,几位太太相伴,店里又有些事忙,柏言又从不给音信,渐渐的,她只在夜深人静时思考人生了,想她居然融入得了这群官太太们,想她住的小楼这样温暖,想她没有柏言在的时候居然这样空虚,自己不会是真的爱上这样的生活了吧?她有时想起老一辈的话:九贱畜牲十贱人。想想这话真是有道理,当初自己多恨这婚事,如今居然会不舍。
柏言一向不爱写家信,她也是习惯了,天渐渐热了起来,院里的海棠开得正艳,她经常坐在院里花树下喝茶,看书,想些心事。
这天时装店里又是个伙计来,平常都是董掌柜亲自来,她好奇:“董掌柜去了哪里?”
伙计恭谨:“董掌柜有事出远门了。”
韵清无奈,如今店里这样忙,掌柜不在总不好:“你们这掌柜真是好笑,一个月倒有半个月不在店里,总说出远门了。他这样总归不是个事。”
伙计又说:“店里东西采买,董掌柜不放心一向都是自己去的。”
韵清建议:“那些供货商家选个好些的,长期供应着,也不要他这么劳累。店里客人多是些达官显贵,还是董掌柜在的好。”
伙计答应的爽快:“好嘞,我回去跟董掌柜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