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那女子不甚讲道理,好说歹说听不进去,柏言无奈,想来想去,还是找个女人来好说话些。这又是兄弟家事,让别人去劝总不放心,他就想到了韵清。
韵清听了,想那阿奇为人也是不错,对她也是照顾,当然也是同意前去试试。
柏言有些支吾:“我那意思,最好让她住到家里来,阿奇日日躲着她,不敢上班,那女人住在旅店里,也是不妥。”
韵清看他都打算好了,总不能不肯,又不是她的家:“那就接过来吧,我打扫个客房出来。”
柏言却如同获救一般:“你能同意,我很欣慰。”
第二天下午柏言就命司机将人接了来,韵清在院子里迎着。只见一个穿着灰白褂子黑色马面裙的妇人下得车来,后头跟了个小姑娘,像是个丫头。那妇人看着哪里像阿奇的太太,分明中阿奇的娘呀!只见她东望西瞧,一脸漠然。
来者是客,韵清上前招呼:来,不想这么快就到了,快里面请。”
那女子甚是不客气:“你嫌我来得早?”韵清一愣,只听他继续说:“我还没嫌你家小呢?”
韵清心下一惊,但转过头来一想,怕是她受了阿奇的气,这会没缓过来。于是又陪着笑脸道:“是啊,地方是小些,不过平日只有柏言和我一起住着,下面也只有许伯夫妇,左右也是够住的。”
那女子斜睨眼,很是不屑:“我那老家,只我一个院子就比你这里大上许多,仆从也有六七个,怎么的当了官,吃了皇梁还这般寒酸?”
韵清被她说得哑口无言,都不敢答话了。
那个女人却没有要停止的意思:“还有,你是徐柏言徐老爷的太太吧?怎么一口一个柏言的直呼其名,也太没规矩了。”
韵清真是惊掉了下巴,柏言这个哪儿给她请来了个祖宗呀,自己好心招待,反被她一通挑剔。
她耐住性子:“还不知道姐姐怎么称呼?”
她又挑理:“你我没事别姐姐妹妹的叫唤,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大老波,你是小老婆呢!”
这样也能被挑理?韵清真是无法招架了:“那我怎么称呼您?”
她很是这客气:“我是吴家大少奶奶,名媒正娶的,按着你们城里人的习惯,你就叫我吴太太好了,我呢就叫你徐太太,这是我的小丫头菊花。对了徐太太,我住哪间房啊?”
韵清吐吐舌头,硬着头皮领吴太太去了客房,那吴太太一看房间,又是不快,这回是那小丫头先说了:“徐太太,这房间也太小了吧,我睡哪儿啊?我们家太太的房间比你这里太好多呢!”
韵清解释:“许妈给你安排了房间,我们这处小楼只有这样的房间。”
小丫头不依:“那可不行,我们家太太晚上起夜怎么办,我要随身伺候的。”
韵清这会觉得自己好像比眼前这丫头也不如,自己若跟个丫头争起来,倒叫人笑话,于是直接绕了那叫菊花的:“吴太太,我们这里的规矩跟你们那儿有所不同,下人跟主子不住一块儿的,房间里有电灯,卫生间也是有的,起夜什么的都挺方便。”
“算了,菊花,将就着吧,总比住那捞什么子的旅店强。”
韵清心下不喜,什么叫将就,这小楼可是自己精心布置的,怎么到了这两人嘴里,成了差强人意的,当下打发道:“你们先收拾下行李,我去厨房吩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