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夫人慎言!”
郭夫人满心怒火,却还是强压着怒气沉声道:“郑三公子出了事情,大家都甚是忧心,但是此事与聆思和冯小姐无关。我体谅郑夫人忧心郑三公子伤势,不计较你刚才所言,但是你若是再如此胡言乱语,败坏我女儿声誉,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若是寻常,郑夫人碍着郭家的身份,铁定会息事宁人,可是郑覃的子孙根却被毁了,此时半死不活的昏迷不醒,她满脑子都是恨意。
郑夫人恶狠狠的看着郭家众人,满眼通红怒声道:“我胡言乱语,我家三郎好端端的的跟她们出去,可为什么就成了这个样子,她们两个都好好的,为什么只有三郎被人下了毒手?!!”
“这寺中没有外人,不是她们又会是谁,如此恶毒毁我儿将来,若不是她们,为何三人同去,却只有我儿一人受伤?!”
郭夫人一时语塞,扭头看向郭聆思。
冯乔突然松开郭聆思的手,上前两步突然开口道:“郑夫人,你这意思是,你儿子受伤,我和郭姐姐便得与他一样,半死不活躺在这里,才能证明我们没有谋害他,如今我们好好的,便是我们对他下的手?”
郑夫人一愣。
冯乔冷声道:“先不说郑覃是去年武试探花,身居校尉之职,我和郭姐姐两个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能将他打成这样,就说你方才之言,我和郭姐姐随郭伯母来济云寺,乃是为了替郭家老夫人祈福,就算偶遇郑三公子,也不代表我们会一直都在一起。”
“他如何受伤我们并不清楚,更不知道郑三公子是否与人有怨才遭此横祸,你如此不分是非黑白,口出秽言,强行诬赖郭姐姐与我,你是不将我们郭,冯两家放在眼里,还是觉得我郭、冯两家当真就怕了你们郑家,任由你们如此诬陷我们?!”
郑老夫人原本也是在哭,郑覃是她亲孙儿,变成这样她当然难过至极,可是她好歹还有几分理智在,她府中不只郑覃一个孙儿,就算没了郑覃也还有其他孙子,可如果真得罪了郭家和冯家,到时候她其他孙子怎么办,他们郑家又怎么办?
郑老夫人一抹眼泪连忙站起来哽咽道:“冯小姐勿恼,我们也是因为三郎变成这样才一时乱了方寸,我可怜的三郎,他还这么年轻……呜呜……”
郑老夫人泣不成声,郑夫人见状便不甘心的想要讨要公道,却被郑老夫人死死拉住,听得郑老夫人边哭边说道:“三郎与你们一块儿出去,他只是倾慕郭小姐,如果郭小姐实在不喜,便直言回绝了这亲事便是,我们郑家绝无攀附之心,只是他却遭此横祸,我老婆子恨不能以身替他,只求佛主怜悯我孙儿。”
“我可怜的孙儿,他才双十,怎就落得如此下场,呜呜…”
郭聆思和郭夫人脸上铁青,这郑老夫人说的好听,像是在因之前郑夫人的那些话道歉,可话里话外却还是在说郭聆思因为瞧不上郑覃,想要毁亲,所以才对郑覃狠下毒手。
郭夫人气得就想说话,却不想一旁的大佛后面传出来道冷然的声音。
“你们郑家既无攀附之心,又为何要攀咬我这姨表孙女,方才她和冯家丫头一直都跟老身在一起,又何曾对你孙子动过半点手?!”
郑老夫人一怔,连忙扭头看去,当看到从大佛后面走出来,被一个年轻男子扶着的老妇人时,瞳孔猛的一缩。
郭夫人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也是转头看去,当见到柳老夫人时也是猛的睁大了眼,惊愕道:“姨母…”
柳老夫人深深的看了郭夫人一眼,直看得她面上露出尴尬之色后,这才对着不远处的郭聆思和冯乔招招手道:“聆思,冯丫头,你们过来。”
郭聆思和冯乔都没想到柳老夫人会出现在这里,更没想到她会现身替两人解围。
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便小步走到了柳老夫人身旁。
柳老夫人一左一右的拉着两个姑娘,淡淡看着郑家老夫人说道:“方才我在后山佛堂念经,这两个丫头一直跟老身在一起,不曾见过什么郑家公子,郑老夫人可是糊涂了,才会记错了,以为她们与你孙儿在一起?”
“你!”
郑夫人气得就想上前,郑老夫人却是一把抓住她,手上力气大的几乎要将她手臂都折断。
郑老夫人死死咬着后牙槽,强压着心头怒火,在柳老夫人那几近逼视的目光下对着她强扯了个笑容,颤声道:“柳老夫人说的是,是我糊涂了,错怪了郭小姐和冯小姐。”
“母亲,你怎么…”
“闭嘴!”
郑老夫人怒视了郑夫人一眼,眼里满是怒其不争。
她喝止了还想闹腾的郑夫人,这才转头对着柳老夫人说道:“是老身一时糊涂,郭小姐和冯小姐既与柳老夫人在一起,自然不会行凶,方才一时胡言,还望郭夫人勿怪。”
“眼下我孙儿伤势严重,我们便不多停了。来人,把三少爷小心抬回去,立刻回京好寻大夫调养身体…”
郑家的下人连忙就想动手,谁知柳老夫人却是开口道。
“慢着。”
“柳老夫人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倒是谈不上。”
柳老夫人双眼温和,眼底带着几分怜色道:“郑三公子既是在这济云寺受的伤,虽与我们无关,但也不能视之不理,老身听闻渡善大师医术高超,堪比太医院院首,这下山之路又颇为颠簸,郑三公子伤势如此严重恐怕多有不变,不若便让郑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