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萱芸,别胡说!”
之前率先开口叫住郭聆思的那女子闻言,顿时扭头轻斥出声。
李萱芸轻哼道:“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若不是她私下勾/引温家公子,羞辱林家,我表姐怎会寻死,又怎会每日以泪洗面,伤心欲绝。”
“表姐因她险些丧命,可她倒好,装作若无其事,哪有半点内疚可言,你看看她刚才在内堂时那样子,郭夫人哪来的脸当众夸她,居然还口口声声要为她寻婿,我要是她早就没脸出来见人了!”
郭聆思听着李萱芸的话,手心被指甲戳破,面上却是半点异色都没有。
她淡淡的看着三人神情清冷道:“李小姐说完了,说完我就先告辞了,三位请自便。”
三人都是没想到郭聆思居然会这般镇定,当面遭辱仍旧面不改色。
范悦脸色微变,上前几步拦着郭聆思道:“郭小姐还请勿恼,萱芸性直,口无遮拦,她只是心疼林家妹妹,并非有意羞辱郭小姐…”
郭聆思没等范悦将话说完,直接后退半步说道:“范小姐说笑了,你既说她口无遮拦,我自不会与她计较,更何况流言止于智者,庸人才会自扰,聆思向来不会为莫须有之事多费心思。”
“今日乃是冯妹妹生辰,三位来者是客,聆思不才,得冯妹妹倚重帮忙招待宾客,内宅之事繁多,就不多陪三位闲聊了。”
郭聆思说完之后朝着三人点点头,转身就走,而在她身后,范悦三人则是脸色铁青。
李萱芸气得俏脸通红,郭聆思一句话看似是在向范悦解释,可实则却是处处嘲讽于她,说她愚蠢不智,说她庸人自扰。
眼见着郭聆思就要走开,李萱芸上前几步大声道:“郭聆思,你装什么装,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和温禄弦那点事情,你抢了我表姐的未婚夫婿,断人姻缘,勾引温家公子,如今竟然还敢出现在人前,简直是不要脸!”
“萱芸,别说了…”
王玉若脸色微变,伸手就想要拦着李萱芸。
李萱芸却是猛的甩开她的手大声道:“凭什么不说,林家和温家的亲事早就已经定下来了,我表姐欢欢喜喜在家中待嫁,要不是她突然横插一脚,引的温禄弦神魂颠倒,表姐怎会被温家退亲,又怎会遭人折辱,险些被他们活活逼死。”
“郭聆思,亏得你们郭家还口口声声说什么世家大族,原是专出坏人姻缘的狐媚子,我要是你早就龟缩在府里没脸出来见人,怎么好意思还在这里丢人现眼!”
郭聆思原是不想与人计较,不仅仅是因为她不想将事情闹大,更是因为不想毁了冯乔的生辰宴。
今日来客众多,若是当真闹出什么事情来,丢的不仅仅是她的脸,更是冯蕲州和冯乔的脸面,更何况她知道府中不想她与温家再有所牵扯,可是李萱芸言语之间却是辱及郭家,她却是怎么都不会容忍。
郭聆思猛的回头,脸上寒色吓了原本跟在她身后的三人一跳。
“你,你干什么!?”李萱芸大声道。
郭聆思冷冷看了三人一眼,沉声道:“李小姐,你好歹也是当朝太傅之女,名门世家之后,如今却是口出秽言,一口一个狐媚子,这就是你们李家的教养?!”
“温家和林家如何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郭聆思不会,亦不屑去做毁人姻缘之事,你若要为林家小姐打抱不平,大可去温家闹腾,哪怕掀了温家也与我无关,可是我却绝不能容你拿我和郭家出气。”
“今日看在是冯妹妹生辰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可你如果再出言侮辱我郭家,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李萱芸在家中本就受宠,更何况她和林家表姐一向要好,她也还一直记得,当初在郑国公府的时候,冯乔当众羞辱她母亲的事情,如今郭聆思与冯乔交好人人都知晓。
她脖子一梗大声道:“你勾/引温禄弦的事情谁不知道,那温禄弦能天天守在你府门前,说不定你跟他早就有了苟且珠胎暗结,你别以为你攀上了荣安伯府我就怕了你,那冯乔能这般帮你,说不定跟你一样,将来也是个不要脸的狐媚子……”
“啪!!”
郭聆思抬手狠狠一巴掌打在李萱芸脸上,直打的她整个人都踉跄了半步。
“不许你羞辱卿卿!!”
“你敢打我?!”
李萱芸没想到郭聆思居然敢打她,脸上疼的蒙了片刻,等到回过神来之时,顿时睚眦欲裂,嘴里叫骂着就猛地朝着郭聆思扑了过去……
冯乔刚陪着邬荣的夫人说了会儿话,好不容易才摆脱了热情的有些过分的邬夫人,然后在周围一堆人热切的目光下扭头寻到不远处的廖宜欢。
廖宜欢揉了把脸颊嘟囔道:“这些人也太能说了,我脸都快笑僵了。”
天知道她在一堆女人中间听着那些人七嘴八舌,你来我往时不时藏着的暗箭的话,听得脑袋都疼了。
她宁肯跟人打一场,也不愿意受这折磨。
冯乔见着廖宜欢往日飞扬的眉眼都快耷拉成一团的模样,忍不住娇笑出声:“这可是你想要热闹的。”
“我哪儿能知道会是这样。”
她要是热闹就是喝喝酒看看戏说说笑笑而已,谁能想到来了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廖宜欢耷拉着脑袋歪在冯乔脖子旁边,嘤嘤道:“早知道就不弄了。”
冯乔被压得身子歪了歪,脖子被热气喷的直痒痒,她伸手撸了一把廖宜欢的脑门顺毛道:“好啦,再忍忍,待会儿宴席开了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