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楚修将手中折好的信展开来,一目十行的将信中的内容看完之后,顿时明白了冯乔为什么会这么着急的让玲玥连夜送信过来。
倒是没想到,这事儿还有旁的人掺合其中。
廖楚修思索了一下,吩咐蒋冲准备了笔墨,他将冯乔送来的信放在一旁,然后快速在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吹干了墨迹后,将信纸叠了起来,让蒋冲交给了玲玥。
“把这个带给乔儿,告诉她放手去做。”
玲玥将信藏在护腕夹层之中,朝着几人行了礼,就快速退了出去。
蒋冲重新将房门关好,屋内便再次只剩下三人。
百里轩瞪着廖楚修道:“你居然把玲玥送给了冯乔?”
廖楚修淡淡道:“京中最近太乱,冯蕲州又接连高升,小丫头身处漩涡之中不太安全,让玲玥守着,免得有人狗急跳墙。”
百里轩啧啧道:“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也会关心别人安危了,那玲玥可是暗营中拔尖儿的,你就这么送给了个小丫头,我都替你心疼。”
廖楚修闻言懒懒的没说话,反而拿着冯乔送来的那封信,眼神带笑的看着上面的字迹。
百里轩见着他那模样忍不住好奇:“这信有那么好看吗,你一直看个不停?”
廖楚修扬唇:“好看。”
百里轩被他说的心里痒痒,端着茶杯就朝着廖楚修那边凑了过去:“我瞧瞧都写了什么,让你都夸好看……”他刚想说一句难不成是文圣附体,谁知道一眼就看到那信纸上歪七扭八堪堪能看清楚写什么的字体,直接一口水喷了出来。
廖楚修眼疾手快的将信纸拿了开来,整个人闪到了一旁,等确信小女孩给他的信上没有沾上百里轩的口水后,这才满脸嫌弃的看着百里轩道:“恶不恶心?”
百里轩委屈,那字丑成这样怪我咯?
邵缙倒是好奇那纸上的字到底是什么样子,居然能让百里轩这么大反应,只可惜廖楚修已经直接将信纸折了折收进了怀里,邵缙只好问道:“冯乔都说了些什么?”
廖楚修淡淡道:“有人想撬这位八皇子的墙脚。”
“谁?”
“襄王。”
邵缙皱眉:“怎么是他?”
廖楚修没有多说什么,萧闵远这人的野心从来就没有断过,只是前段时间突然安静下来,就连在朝中也极少与人争抢,他还当他开始修身养性了,却没想到他图的居然更大。
也不怕被自己的野心撑死。
廖楚修想起冯乔信中说的那些事情,脸上浮现些嘲讽之色,对着百里轩说道:“你刚才不是在说想要热闹一些吗,现在就有人凑了上来,咱们自然要成全他们。”
百里轩眨眨眼,乐呵呵的说道:“怎么玩,你说!”
三人在房中说了会儿话,商量好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廖楚修就直接离开。
等着廖楚修和蒋冲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后,百里轩这才抱着手靠在门边上,看着邵缙问道:“邵七,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问冯乔的事情?”
那冯乔和萧元竺长得那般相似,他可不相信他们两什么关系都没有,如果他们之间真有什么牵扯,那冯蕲州必定也和这事脱不了干系。
冯乔能查出襄王的事情,还能让廖楚修心甘情愿的将玲玥送给替她,她分明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他原以为廖楚修对冯乔不过是逗乐居多,可刚才那样子,他分明是对那小丫头上了心。
邵缙见着百里轩眉目阴霾的样子,低声道:“问什么,冯乔的事情,你以为你我能看得出来,楚修会看不出来吗?他既然没说,就代表他不会告诉我们,你问了也白问,更何况冯乔那丫头,心思虽然重了一些,可却没有什么坏心眼。”
“从始至终,冯乔都从来没有害过不相干的人,无论是冯恪守,还是冯远肃,亦或是宋氏和冯老夫人,她所对付的,从来都是先对不起她的人。”
“她从来没主动招惹过是非,只是是非不饶人而已。”
百里轩抬头看着邵缙,他这一次是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邵缙对冯乔的不同。
邵七可从来不是一个会替不相干的人说话的人。
邵缙垂着眼帘避开了百里轩若有所思的目光,淡淡道:“你也别这么看着我,我实话实说而已,而且冯乔可是宜欢最好的朋友,你可别去撩虎须,不然她得跟你急。”
百里轩听到邵缙提到廖宜欢,原本还有些沉沉的脸顿时塌了下来,他想起那一日带着廖宜欢来东郊赏梅,本想着能跟她培养培养感情互诉衷肠,可廖宜欢却跟个榆木疙瘩似得,不仅半点没接收到她的心意,反而还拉着他到寒山院欣赏美男。
百里轩一肚子憋闷,瞬间没心思去管冯乔的事情,扭头就进了房里。
“随便你们,当我爱管?”
房门被“砰”的一声关上,邵缙见百里轩没有追问,松了口气,想起百里轩每次在廖宜欢那里碰的壁,他就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世上能治得住百里轩的,怕也只有廖宜欢一人了。
想起“为情所苦”的百里轩,邵缙摇摇头就准备离开,走到台阶下时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伸手入怀,片刻后手中出现个淡紫色的香囊,那香囊上的白玉兰花仿若活物,让得邵缙不自觉的就想起了那一日不小心撞进他怀中,柔弱娇羞的少女。
邵缙脸上笑容淡了几分,也不知那女孩儿如今怎么样了……
冯乔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温家的人,她原本得了廖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