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贞帝早就料到吴家怕是早有了准备,否则吴家上下都在京城,吴世军怎敢造反?

在西南战报传入京中之时,他就已经知道去抓吴家的人十之**会落空,所以对于冯蕲州没有抓到吴家的人并没有怪罪。

他抬头正想说话,却见到冯蕲州脸上有瞬间的犹豫之色,仿佛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样子,永贞帝皱眉说道:“还有什么事情,你尽可说。”

冯蕲州低声道:“臣的确没有抓到吴家的人,但是臣从吴家下人口中得知,就在吴家之人离京前一日夜里,郑国公夫人吴氏曾经连夜回了吴家一趟,然后待了有小半个时辰才离开…”

“郑国公夫人?”

郑国公府,又是温家?!

温正宏之事尚还未解决,可他们竟然又与吴世军谋反之事牵扯……

永贞帝瞬间满眼阴沉,眼底带上了几丝杀意:“朕记得,朕已经下令命人守住了整个郑国公府,不许任何人出入,吴氏是怎么回的吴家?”

冯蕲州没有说话,而原本还想着西南战事的几人也终是发觉了不对劲来。

吴氏刚一回府,吴家就连夜潜逃?

吴氏回府后不久,吴世军就突然造反,甚至于举兵围困河福郡?

如果说其中与郑国公府毫无牵连,谁信?!

陈品云和李丰阑都是忍不住看向永贞帝,就见到他脸上全是森冷之色,而片刻之后,就听到永贞帝寒声说道:“陈安,传邵缙!”

陈安明显感觉到了永贞帝的怒意,小心翼翼的答了一声之后,便快速走出大殿。

片刻之后,身穿盔甲的邵缙便大步走进殿内,朝着永贞帝跪下大声道:“臣邵缙参见陛下。”

“邵缙,你即刻带兵前往郑国公府,将府中一应人等全数捉拿。”

永贞帝说完之后,带着几分杀意道:“若有违抗,杀无赦!”

殿内诸人都是心中一凛,而邵缙直接抱拳沉声道:“臣遵旨。”

邵缙转身离开大殿之后,便准备带禁军之人出宫,只是出了御龙台见到了副将刚走了没多远,身后便传来有人唤他的声音。

“邵统领。”

邵缙回头,就见着本该站在永贞帝身旁的陈安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出来,他连忙停下脚步回头说道:“陈公公,可是陛下还有什么吩咐?”

陈安看了眼邵缙身旁之人,那人连忙极为自觉后退开来。

陈安这才上前半步,几乎凑到邵缙跟前压低了声音说道:“郑国公府之事牵涉甚广,且郑国公悖逆圣心,心存反意。陛下下令捉拿府中之人,其中难免会有小人借机生事,陛下不希望有不该有的传言,落进不该知道的人的耳中。”

邵缙目光微闪,抬头看了眼陈安,这才抿抿嘴角:“陈公公放心,温家心存逆骨,所说之言自然都是胡乱言语,若有人敢造谣生事,我定会绞了那人的舌头。”

陈安听着邵缙的话笑了笑:“邵统领是聪明之人,难怪能得陛下圣心。”

“陈公公客气,若说得圣心,这宫中有谁能比得过公公?公公在陛下身边数十年,谨言慎行,从不越雷池半步,深得陛下信任,邵某以后说不得还要公公多加关照才是。”

邵缙的话让得陈安脸上的笑容一顿:“邵统领客气了,杂家不过是个奴才,无权无势的,又有什么雷池好越?倒是邵统领年纪轻轻便已是禁军统领,将来富贵青云定不会少,若有机会也该是邵统领帮衬杂家才是。”

邵缙闻言淡淡一笑,朝着陈安拱拱手:“陈公公客气,我还要前往郑国公府办差,就不多留了。”

“邵统领请便。”

看着邵缙匆匆离开的背影,陈安那一贯挂着笑容的脸上渐渐的沉了下来,

自从永贞帝登基,而他又成为永贞帝身边贴身内侍之后,这朝中讨好他之人不知凡几,而想要收拢他的人更是多的数不过来,可是邵缙却从来都没有对他示好过半点。

刚才邵缙说的那些话,旁人或许会以为邵缙是在向他示好,可是陈安却分明从邵缙的那些话里听出了其他的意思。

邵缙到底是在意有所指,还是在暗示他什么?

那句“谨言慎行,从不越雷池半步”,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

邵缙他知道了什么?!

陈安紧紧抓着手里的拂尘,眼底划过抹惊慌之色,他强逼着自己镇定下来,心中低声道:不可能的,邵缙怎会知晓他的事情,更何况他从未做过什么让人起疑之事。

邵缙虽是禁军统领,但他从不参与朝中储君争夺之事,也向来不多管闲事。

他绝不可能知道他的事情,更不可能知道那些他不该知道的东西,他刚才那些话定然只是随口所言,而他也定是胡思乱想自己吓唬到了自己……

陈安不断的在心中安抚自己,脸上的神色缓缓的松懈了下来,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

……

……

郑国公府之中,吴氏从那一日送信回来之后,便一直觉得心中发慌。

那天夜里的那封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她不知晓,更不明白柳老夫人到底让她带给他父亲的是什么消息,但是她却还记得,父亲看完那信之后难看的脸色,更记得当时父亲不许她回来时说过的那些话。

父亲说,郑国公府亡定了。

他还说,他吴家这些年辛苦,却全数喂了白眼狼,他绝不可能为了郑国公府去死,更不可能同意柳净仪这个贱人的意思,用整个吴家去给他们郑国公府,给他们温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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