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蕲州面色沉凝的轻敲着桌面,发出笃笃的声音。

他一直都知道,冯老夫人对冯乔不喜,可他却以为,她会顾念着冯乔是他的孩子,顾念着那一丝血脉之情…

没有证据之前,他不愿意相信母亲会对卿卿下手。

可如果济云寺中的事情当真是她做的……

他也绝不会留情!

冯蕲州猛一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不留半点温度。

“先不要惊动老夫人,继续暗中去查,把常青院里里外外都给我查一遍,查清楚燕红为何会出现在常青院里。”

“还有,让衾九尽快回京,挑个人送来府里,贴身保护卿卿的安全!”

李嬷嬷从五道巷离开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冯府。

冯府常青院中,冯老夫人带着深紫色抹额,脸色晦暗的靠在床头,半闭着眼休息。

刘氏带着头上缠着白纱的冯妍跪在床前,哭的好不凄惨。

“母亲,媳妇知道错了,媳妇不该一时贪念做了错事,更不该贪府中的东西,可是媳妇也是身不由己。”

“大爷自打纳了姨娘,就不待见于我,我费尽心思伏低做,也拉不回大爷入我房里……”

“大爷夜夜都呆在姨娘房中不,还拿府中的银子去贴补她家中之人,前段时间,他更是在外面养了个的……母亲,您大爷这般对我,我若不为自己打算,我将来该如何是好?”

“我还有一双儿女,我还有长淮和妍儿,我贪府中的东西是不对,可我也只是想要为我的孩子留一条后路啊……”

刘氏哭的凄凉,她手中的绢子早已经湿透,眼睛也是通红。

“母亲,我知道你厌我,可你瞧瞧妍儿,她撞破了头,大病了一场险些没命,可大爷他却连来看她一眼都没有…”

冯老夫人抬了抬眼皮,看着跪在地上的冯妍。

她安安静静的跪得那里,背脊挺直,身上穿着的杏白色长裙显得她羸弱纤瘦。

或许是大病了一场的缘故,冯妍脸上不如以前艳丽,嘴唇微白,脸颊上带着丝病容,少了往日张扬跋扈的气势,却是多出了几分楚楚可怜来。

“行了,别哭了!”

冯老夫人被刘氏哭的头疼,低喝一声后,揉了揉眉心。

“男人有个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事情,老大这些年不过是纳了个姨娘,旁的连个通房丫头都没有,现在就算养了个外室,又有什么好大惊怪的。”

“你身为当家主母,成天净干些没出息的事情,自己拉不住你男人的心,现在来跟我哭有什么用?!”

刘氏满脸不甘心道:“可是母亲,那外面的已经怀了身子…”

“怀了身子又能怎样,就算老大将那娘儿两接进府里,她也要叫你一声夫人,她的孩子也要叫你一声母亲,你当了这么多年主母,难道连这点道理都不明白?”

刘氏闻言恨恨的扯着帕子。

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大房明明只有她的儿子女儿,将来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她儿子和女儿的。

那外面的狐狸精要真给冯恪守生个儿子出来,就算是庶子也能分到一些东西,她凭什么要把她这些年护犊子似得护下来的东西,分给那孽种一份?!

冯老夫人早知道刘氏是什么性子,看见她的样子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眼色一厉冷声道:“我警告你,少做些污糟事情,那孩子要是有个什么闪失,你也别想在府里留了!”

刘氏不甘心的就想话,谁知却被跪在她身旁的冯妍扯了下袖子。

“娘,别了。”

“可……”

刘氏张嘴,冯妍朝着她使了个眼色,手里又用力的扯了一下,刘氏这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冯长淮一直站在两人身后,将冯妍的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

他对自己这娘和妹妹极不待见,更恨她们为着点蝇头利就闹的天翻地覆。

如果不是冯妍和刘氏,二叔怎会跟他们翻脸,刘氏又怎么会被查出来私吞府中钱财的事情?

如今二叔带着冯乔搬了出去,府里的下人人人都在看他们大房的笑话,可刘氏却还不知道收敛,恨不得把她那点破事闹的人尽皆知。

他恨刘氏愚蠢,更讨厌冯妍的跋扈,可他却也知道,只有保住刘氏,才能保住他在冯家长房嫡出的位置。

冯长淮厌恶的看了刘氏母女一眼,上前两步对着冯老夫人低声道:“祖母勿恼,娘她也不过是嘴上,她又怎会真狠得下心,去伤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冯老夫人闻言轻哼了一声。

冯长祗上前替她**着肩膀。

“孙儿知道,这次的事情我娘有错,可她却也是因为孙儿兄妹才会一时糊涂,去贪府中钱财,都怪孙儿不好,若是能早些发现拦着娘亲,她也不会做下如此错事,惹祖母动怒。”

冯长淮满脸愧疚道:“祖母,娘亲已经知错了,外公知道了府里的事情后,也狠狠大骂了舅舅一顿,让舅舅将咱们府里的东西全数还了回来,还请祖母大量,就饶了娘亲这一回。”

刘氏听着冯长淮的话,也瞬间反应过来,紧跟着道:“是啊母亲,我爹已经教训过我了,他不仅让哥哥将东西全数送回来,还另外送了三万两银子当赔罪礼,求母亲饶了我这一次,媳妇以后再也不敢了。”

刘氏的话一落,冯长淮就被自己这没脑子的娘气得牙疼,恨不得骂刘氏一声棒槌。

那三万两银子的确不少,足够弥补冯府所有的损失还绰绰有余,可冯府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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