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金钰听着廖楚修的话,神色动容,他没有想到这种时候,廖楚修他们居然还顾着他母妃的安全。
“多谢。”
廖楚修看着他:“山中情形如何?”
萧金钰开口:“乔儿伤势已有好转,只是山里山外皆是父皇的人,想要下山太难,邵缙、陈安也被困在山中不得外出,这次我下山之时,曾暗中观察过,若想在山中劫人,几乎不可能…”
他将丰安山那边的情况跟廖楚修说了之后,才又将他回京之后,入宫面见永贞帝后的事情也告诉了他。
等到说完后萧金钰才沉声道:“乔儿想要诱父皇接她下山,我观父皇神色,至少有七成把握。”
廖楚修闻言低“恩”了一声。
萧金钰看他:“你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殿下什么都不用做。”
廖楚修淡声道:“这段时间先帝遗诏的事情越演越烈,襄王和四皇子那边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朝中大乱是迟早的事情。接下来这几日,殿下无须理会任何人,更切记不要过问京中战局,你只需如往日一样,多进宫陪陪云妃娘娘即可。”
萧金钰紧抿着嘴唇。
“我可以帮你们!”
没等廖楚修说话,萧金钰抬眼神色认真,“我知道你们想做什么,我可以帮你们,我不想坐享其成。”
廖楚修看着月光下已然褪去稚嫩的少年,目光落在他挺直的身姿上,宛然而笑。
“殿下误会了,你要做的事情,远比我们还要难,你既然知道我们想做什么,就该明白你才是这所有环节中必不可少的一个。”
“你要讨好你的父皇,无论外间发生什么事情,都要让你自己成为所有皇子中最独特的那一个,用你的濡慕,你的率真和纯然,去让你的父皇相信,你从无争夺皇位之心。”
“你要让他将你当成儿子,当成退无可退时唯一的选择。”
萧金钰听着廖楚修的话,目光微震。
下一瞬他紧紧握拳,沉然开口。
“我明白了。”
廖楚修闻言这才放下心来,开口道:“今夜来见殿下,本已是冒险之事,明日开始,无论是我还是岳父,亦或是其他人,都不会再来见你。”
“殿下要切记防人之心,若未见到真人更不可轻信任何传话,宫中若有事情殿下可去找小卓子,其他事情彦青会帮你处理,如果真有难以抉择之事,便让彦青通知于我。”
萧金钰点点头应承下来,对于廖楚修所说之事不敢有任何大意。
廖楚修又与他说了几句之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再问过半句和冯乔有关的事情。
眼见他身影即将没入黑暗之中,萧金钰突然开口:“你不接乔儿回来吗?”
廖楚修身形一顿,伫立在夜中片刻却没有回话,等到萧金钰回神之时,他便已经直接从墙头闪身而上,瞬间便消失无踪。
彦青走到萧金钰身旁,见萧金钰皱眉看着不远处空荡荡的地方,低声道:“眼下京中远比任何地方都要危险,如果这个时候夫人回京,只会陷入更大的危机,倒不如让她留在丰安山。”
“侯爷已经派人去了丰安山接应夫人,只要解决了京中的事情,殿下能够顺利登基,夫人自然会安然无虞。”
萧金钰抿了抿嘴唇,只觉得肩上压力更大了许多。
彦青躬身道:“夜深了,殿下回去休息吧。”
萧金钰点点头,看了眼廖楚修离开的方向,带着彦青离开。
第二天一早,萧金钰身边就多了一个容貌普通的年轻侍从,低调内敛,毫无半点特色,只是据闻武功极高。
萧金钰在府中养伤了三日,便开始时常出入宫中,他并不常去见永贞帝,大多都是守在云妃宫中,早起去,午前便回,有时若是恰巧遇到永贞帝时,也会陪他用膳,或下盘棋再离开。
襄王府中,萧闵远拿着宫中传出的消息,眉心紧锁。
“九皇子在工部的差事已经交给了旁人,这几日几乎都守在云妃那里,宫中传出的消息说,他除了回京那一日去见过陛下之外,之后便再没有去过御龙台。”
“昨儿个九皇子出宫的时候,碰巧遇到陛下下朝,陛下才留他在宫中用了饭,饭后九皇子就直接回了府,哪里都没去。”
萧闵远听完柳西的话皱眉:“他回京之后,可有去见过别的人?”
柳西摇摇头:“没有,九皇子一直都在府中待着,只除了郭老夫人和云家的人命人去府中探望过他伤势外,别的再无旁人。”
萧闵远闻言沉着眼。
那天祭祀之时,他也曾派人去了丰安山,只是后来皇庄里外被围,又下了封口令。
外面的人只知道祭祀前一日山中遇刺,萧金钰替秘密出宫前去皇陵的永贞帝挡了一刀,而镇远侯夫人也意外重伤。
永贞帝回京之后,冯蕲州便被卸去了官职,闲赋在家,而京中开始流言四起。
萧闵远曾费力打探过那天夜里山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所有知情的人都是讳莫如深,不肯实言,后来他偷偷去见过冯蕲州后,才从他口中知道,那天夜里陆云虎去了皇陵的事情。
萧闵远沉声道:“皇陵那边怎么样了?”
柳西说道:“还是老样子,那边看守的太严,我们的人根本就混不进去,奴才怕惊动了那些人,所以让他们暂时停手。王爷,可要再想办法试试?”
萧闵远闻言皱眉:“算了,我本来想着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