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生会所奉行的是先付钱再消费的模式,这很科学,至于完事后的小费,那就另当别论了,会所也不会在里边抽成。这相当于基本工资和业绩奖金,是会所刺激职员努力工作的优秀体制。正因如此,这边的小姐姐格外用功,凡是来过的客户都特别满意,自然而然成了回头客甚至是长期合作对象。
展陶只是个纯情小少年,没见过猪跑更没吃过猪肉,可他又不喜欢被被人引导,那样显得很被动和笨拙。所以,展陶回忆网上老司机传授的经验,各种姿势各类节奏,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后,人果然多了些信心,举止做派也多了分底气。然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小姐姐们的魅笑与调戏里,彻底化为了虚无。
“看你这样,不会还是个童子军吧?”
“哟哟哟,脸都红了,让姐姐来摸摸,真可爱呢。”
“哇,看着年纪轻轻,那家伙还真不小。”
展陶正襟危坐,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合眼默诵起了《道经》,这一本正经的憨态,反倒是更让那些小姐姐激动了。她们见惯了如狼似虎的客人,还没尝试过清淡口味,就算不给钱,白玩她们也乐意啊。自然,该有的前奏一样不会少,若那么快就完事了,哪能体现出这一行当的专业性,小姐姐们百般武艺,各有其拿手绝活看家本领。
光是把道具弄上来,就已经够展陶看的嗔目结舌了。他忽然有些悔意,这么玩了一遭,会不会影响隔阵子的战斗啊?不等展陶想明白,小姐姐一窝蜂簇拥了过来,花枝乱颤群魔乱舞好不热闹。一通有组织有预谋的搅和,把展陶五花大绑成了只粽子,几乎只留了对儿眼睛在外边。展陶艰难地移动身体,看着饥饿难耐的小姐姐们,有些害怕道,“你们别乱来,我、我要叫了哦!”
“你叫啊,叫啊!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
然后发生了很多可怕的事情,展陶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很气愤,咬牙切齿。到最后一步时,展陶忍无可忍,发力震碎绑带,略感不悦道,“不好意思,我还是做不到,因为明明知道是错的,还要去做,这真的很蠢。”
三人中年长的那位小姐姐笑容凝固,从紧身短裤兜里摸出支烟,是很细的女士烟,她抽烟动作很优雅很好看,袅袅烟雾拍打在脸上,平添几分朦胧美感。约莫静了几秒,她盯着展陶,很认真地问道,“你觉得我们赃?”
展陶不做声,有几分不置可否的意思。
女人忽而笑了,笑的毫无来由,她点头道,“对,确实挺脏的,虽然挺不愿意承认。”
“其实赃的是大多数,干净的鲜有几个。”展陶说的是心里话,可没用奉承讨好的意思。
女人定了定,用更加认真的眼神看着展陶道,“你就是个挺干净的孩子,我忍着没说,也许,这里不适合你。”
另一小姐姐表示赞同本观点,“我一开始就想问,弟弟你这么帅还有钱,应该不愁没女朋友吧?学校里漂亮妹子挺多的,何必来这玩呢?”
这些被世人唾弃的隐秘工作者,其实大多心思单纯,她们从事这行或许并非本意,要么为人所迫,要么生活所逼,她们脆弱无力,被社会排挤,走投无路才跃下悬崖。她们知道深渊下是永无止尽的沉沦,可如若不这般,等待她们的,也许是更可怕的事情。她们以身体为交易的筹码,舍弃了世人传统的道德观,只为苟延残喘地活着。她们卑微,但本性却不坏。
此刻,这三人全然忘了展陶是她们的客户,她们该做的是尽力迎合,让老板产生愉悦感,这样才能套出更多的钱来。是的,在很多时候,她们都是这样做的,因为客人恶心,她们必须做一些更恶心的事情。那么现在,她们遇到了一位干净的男孩,态度上自然也有差了。展陶安静地听她们讲,了解她们的过去,有共同点,她们都对展陶说了同样的意思。
“你不适合这里,你该找个心爱的女孩,把最好的留给最爱的。”
说不感动是假的,三个姑娘眼泪巴巴地和他诉苦,搞的展陶反成了服务者,他有些困惑,自己未必有当知心小弟弟的潜质?故事内容很丰富,曲折而富有戏剧性,正因如此,会令人觉着有些编撰的意味,不过展陶知道这些都是真的,没人会拿悲痛的过往说笑。
“我念的职高,你敢信么,那会儿我还是个处,不是没人追,有很多男生给我写情书,不过我没发现钟意的,所以索性都不搭理。那时候啊,我觉得女人该把那夜留给老公,把那层膜看的格外重。后来,有个男生闯入了我的生活,他故意创造了很多次偶遇,直到后来我们认识并成为了恋人。再然后,他完全变了。”
到这,女人声音有些梗咽,可以想象,当年的她受了多重的情商。
“他喜欢玩女人,把别人肚子搞大了,那女人张口要打胎费两万,说不给就去跳楼。我们两个还是学生,家中条件又不富裕,根本筹不到这钱。他怕担责任,总觉得那女人真会去跳,为了筹集这钱,他逼我去卖了。”
“他那会儿发誓,说仅此一次,以后他会努力赚钱养我。当时我傻的可以,真的相信了,于是,卖了第一次,他尝到了甜头,之后就有了第二次第三次……”
“再后来,他说我是个烂货,不想要了,他拿走了所有的钱,一走了之再没回来。”
讲完,女人泣不成声,展陶太阳穴青筋暴起,饶是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