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柔风细雨,三花盈野,
本该是植桑养蚕,躬耕稼穑之时,可此刻的真武镇,却是车水马龙,人满为患,尤以真武码头为最。
此刻,一个小小的码头,聚满了人,挽袖做工的有,提刀弄棒的有,更多的却是举着牌子,高昂着脑袋张望的人,他们彼此正交谈着,
“今年我真武镇的山神、海神是显灵了咋滴,这些个武人都往我们这里涌,往几介炼兵赛也算兴盛,可也没这么热闹吧!”
“这不是加了个招亲吗?听说还有个什么会,搞不懂!”
“哎,武人就是事儿多,麻烦!”
“哟呵,李大壮,还哀怨呢,事儿多还不好?我看你家那口子这些天那笑脸都没合上过,是赚翻了吧!”
“哪里哪里,咦!对了,黄麻子,你家不是都住了三个武人了吗?怎么又来拉生意?你家扩建了?没发现啊!”
“快别提了,大壮,那三个武人都是散武,穷得叮当响,白吃白喝了一天,昨天我家那口子直接把那几人撵出门了,血亏啊!”
“哎!我不也好不了哪儿去嘛,就收点死租。还是白老汉运气好,家里一间房,却住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不仅一晚给三百通用币,而且我听说每天的赏钱都是一百呢!这不,今天就是来看看有没有这样的肥羊!”
“我去?这么好?是哪门哪派的高手吗?来我们这儿招亲还是炼兵啊?”
“江湖上的事儿,我哪儿知道啊,听说是个上了些年纪的俏徐娘,叫什么来着,木,什么容的?”
“木什么容?是慕容吧?我肋个乖乖!难怪,难怪,那可是个大家族,有大派头的,咦,有这种身份的人不是都上武当了吗?像青城掌门,还有那些炼兵大师们,都去了啊,怎么会到我们这些穷骨头家里借宿。”
“听白老头说,好像是她什么侄女在武当不见了,和那些个道士不欢而散什么的!”
“噢!这样啊,白老头真是有福。”
就在这时,‘呜呜呜’,一阵船鸣,一艘破旧的补丁铁皮船就要靠岸,铁锚刚一落地,‘踏踏踏踏踏踏’,举着高牌的人不要命的往前迈腿。
他们看着甲板上陆续下船的几个飘飘出尘的青年男女,皆是目中一亮,狂喊道:
“武爷们,美女们,镇上的酒店客房都满了,到我家去吧!一间房一晚只要一百通用币!”
“到我们这里,我们家就在武当山下,上山便能招亲,下山就可以看炼兵大赛!”
“我家好,我家有八间房,你们人多可以住下!”
“他家很远的,还是来我家吧!”
“我家,我家,我家有。。。”
就连码头上游走的散武们见此,也纷纷挤出人群,
“美女们,你们哪个门派的啊,可以认识认识吗?哥哥我认识青城派的人,至少可以在酒店里搞一间房!”
“别吹了,劳资还认识武当派的呢!”
“就是!就是!”
看着一群群争得面红脖子粗的散武乡邻们,走在最前方,那个头戴鸭舌帽,拿着酒瓶的络腮胡中年眉头一皱,内气运起,爆吼一声,“滚滚滚!都给劳资该上哪玩上哪玩去!”
此声一出,围拢之人皆是被此声波击退数米之远,他们惊疑的望着眼前高深莫测的络腮胡,连连后退。
这时,络腮胡中年突然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屁颠屁颠的跑到狐馨儿身边,“那个,我的小金主啊,我在这里也有套房产,五千块包干,怎么样?”
一听这声,狐馨儿还未开口,周围之人便开始了连连咒骂,
“五千,真黑!”
“就是!”
“黑!”
这时,狐馨儿一翻白眼,看都不看身边讨好的络腮胡一眼,掏出一踏钞票傲娇道:“谁能带我们上武当山,一万块,就是谁的!”
此言一出,明晃晃的钞票前,‘咕噜’、‘咕噜’、‘咕噜’众人齐声咽沫,紧接着便是潮水般的嘶吼声,
“我带你们上武当!”
“我!我!我!”
“你不行,我二舅是武当的厨子好说话!”
“滚,我干爹还是武当的账房呢!”
就在这时,络腮胡男人酒瓶一摔,那震耳欲聋的吼声再起,“都特么别闹腾了!劳资还是武当掌门的叔叔呢!”
吼着,他来到狐馨儿身边,再度讨好道:“一万块,成交!我带你们去!”
闻言,狐馨儿带着一抹得逞的笑意,嘻嘻道:“大叔,一万两千通用币,带我们上神雪峰!”
此声落下,络腮胡一楞,两眼一眯笑开了花,“可以,可以,定金一千,不过,你们先带着小葵逛逛吧,我还有点事,晚点带你们上山!”
声落,他抓过一千大洋,哼着小曲消失在人群中,只是所有人都没看到,哼着小曲的他,挤出人群后,来到一个黑衣斗笠人身前,已是满脸凝重之色。
这时,斗笠下一个张狂的笑音传出,“昔年武当四代弟子第一人,道统最年轻的道帅——醉狮子苍浪,不想今日竟会落得为了钱向一个小姑娘摇尾乞怜的地步,真是可悲、可叹!”
络腮胡苍浪眉头一皱,“玄衣!你约我过来一会,便是来奚落我的吗?”
闻言,斗笠人哈哈直笑,一股铂金阶的威压突现,“苍浪,刀魔之封下,我已力破铂金阶位,你可还记得当年诺言否?”
见此,苍浪神色一凝,“我早已隐退江湖,当年之言也不过戏言罢了!”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