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阳道:“我可以帮你现做啊。我是臭皮匠,做鞋是一绝,你忘了吗?”黎璇下意识的动了动棉拖鞋里的七寸金莲。张启阳总说鞋鞋鞋的,她都要怀疑这少爷是不是真有恋足癖了。当然这只是随便一想。她对张启阳要帮她现写新歌这时很感兴趣。小蛙一下子来精神了,问张启阳:“炮爷,你是要帮大美璇写一首和外婆有关的歌?”陈可提醒:“风格可别太怀旧。”张启阳会意道:“我知道,我不会让观众倒胃口的。”说罢看向黎璇,讲说:“做这双新鞋,我要向你取点素材。我想从你外婆小时候给你唱的童谣下手。有很多童谣儿歌其实是有味道的,会引人联想。你是闽南人,我听过一首你们闽南的童谣,叫天黑黑的,不知道你外婆有没有给你唱过。”听到天黑黑,黎璇脸上立刻露出亲切的笑容,悦然道:“有啊!记得小时候一下雨,我外婆就会给我唱这首儿歌,好怀念那时候。”小蛙感兴趣的问黎璇:“儿歌吗?你现在还会唱吗?”“当然会了。”黎璇就像变年轻了十几岁,一脸的天真童趣笑容,自己打着拍子给几人唱出了这首在他们当地流传很广的童谣:“天黑黑要落雨,阿公仔举锄要掘芋,掘呀掘掘仔掘,掘着一尾旋留鼓,依呀夏都真正趣味““阿公要煮咸,阿妈要煮淡,二个相打弄鼓锅,依呀夏都乡当差枪,娃哈哈”“哇哈哈,这首儿歌太可爱了。”小蛙听得难掩大笑。黎璇白了小蛙一眼:“你能不能不要笑的这么夸张,好像我唱的很白痴似的,这首歌就是这样的。阳少,你听的天黑黑就是这首吧?”“对,超可爱,我说的是你唱儿歌时的样子。”黎璇被夸的还挺尴尬的,暗暗的怼了张启阳一眼:“你们就别笑话我了。你是要改编这首歌童谣吗?”陈可担心张启阳乱来,忙讲:“在我歌的舞台上唱改编这样的童谣不太合适吧?”“我不是要改编这首童谣,我是想从这首歌中汲取灵感,写一首同样叫天黑黑的歌。”为了让一直揪心的陈可放心,张启阳讲:“这是成年人唱的歌,放心。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想法了,也大概写过类似的旋律,我稍微整理一下,给你们简单的唱一唱。”黎璇和小蛙非常关注张启阳的这首所谓灵感之作,目送着张启阳又坐去了钢琴前面。张启阳坐下后,闭上眼,调整了一下情绪,让脑海中浮现出了孙燕姿的天黑黑。黎璇的明亮音色和孙燕姿非常的像。两个人放开歌喉后那种信马由缰的奔放感觉也是如出一辙。唱动情的作品就更不用说了。张启阳觉得在这一世,让黎璇来诠释这首天黑黑最合适不过。这首歌也比较符合黎璇现在的心境。她总想给外婆唱歌,不光是因为想给外婆庆生,她心里肯定是很想家的,所以才会流露出这样的思亲情绪。这首天黑黑讲的就是这样一种情感。词曲中间穿插着的“天黑黑”,表示了歌者对小时候自己的回顾,以及对现在的处世感悟,对回不去的曾经的自己的哀悼,并告诉世人家才是最好的避风港,也是人们勇敢前进的力量。相信黎璇在外打拼了这么多年,像避风港却很遥远的家,在她心底占的分量越来越重了。她太需要歌颂和抒发这样的情感了。张启阳本人又何尝不是这样呢?黎璇还有一个家,就算再遥远,终究还是能回去的。而他呢?想回都回不去了。只能在歌声中去凭吊。带着一种伤感的情绪,张启阳慢慢抚下了钢琴琴键。他用的是钢琴的和弦开篇,寂寥的旋律却让人铺面感到一种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的悲伤气场。开篇的和弦为这首歌立下了一个孤独的基调。这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撒狗血的亲情之歌。张启阳以沧桑磁性的嗓音,低沉缓慢的开唱了,一开口就抓住了屋中三人的耳朵:“我的小时候,吵闹任性时侯,我的外婆总会唱歌哄我,夏天的午后,姥姥的歌安慰我,那首歌好象这样唱的: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离开小时候,有了自己的生活,新鲜的歌新鲜的念头,任性和冲动,无法控制的时候,我忘记,还有这样的歌:天黑黑,欲落雨,天黑黑,黑黑”张启阳的歌声不像孙燕姿或者黎璇那么明亮温暖,他的歌声颗粒感十足,就好像都是血疙瘩,每颗爆开后,都会让人有五味杂陈的感触。原本一首天真童趣的天黑黑,被张启阳加在一首伤情的作品里,一下子就变的有逼格了。说是画龙点睛都不为过!小蛙见张启阳随手一弹,随口一唱,就将一首童谣如此唯美的捏合进了一首有温度的作品,简直要给张启阳跪了!这少爷到底是不是人啊?为什么他的音乐总给人一种无限享受的感觉?!真是牛大了!随着手上旋律的铺开,张启阳的歌喉也拉伸开了,用很有张力但也很克制的抒情暴嗓,唱出了这首歌的副歌**部分:“我爱上让我奋不顾身的一个人,我以为这就是我所追求的世界,然而横冲直撞被误解被骗,是否成人的世界背后,总有残缺”“我走在每天必须面对的分岔路,我怀念过去单纯美好的小幸福,爱总是让人哭,让人觉得不满足,天空很大却看不清楚,好孤独”听到“孤独”二字时,黎璇的心都要碎了!虽然她没有奋不顾身的爱过一个人,但她奋不顾身的爱上了一份事业。为此,她横冲直撞受了不少的伤。也正是这些成年的伤,让她更怀念儿时单纯美好的小幸福,怀念温暖的外婆和家。张启阳这首歌唱的,每一个字都碎在了她的心上。这首歌是如此的美好和伤感,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