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衣衣等人离山谷中心的湖泊越来越近,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惊讶之色。
衣衣嘴角抽搐地看着湖中泡澡的孩子,泼水嬉戏的孩子,还有岸边负责警戒的孩子。
没错,这抢在他们前面到达山谷中心的赫然是一群八岁左右的小孩。
想想自己一路上遇到的凶兽,她可不觉得不过灵徒实力的他们能走到这里,莫非自己等人绕了路?这些人走的才是正确的。
瞧他们还有心情在陌生的地方泡澡,想必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什么危险。
不过看着周围佣兵脸上的不可置信之色,她又觉得,或许绕路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们。
等两方人相距不过百米的时候,负责警戒的黎塘终于发现了衣衣等人,他目光凝重地看着这些人,他们个个威压不俗,煞气冲天,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
此时,额上青筋暴起,面目狰狞地注视着自己以及身后的小伙伴,显然来者不善。
不过最危险的却是为首的光头大汉,他虽然怒容不显,周身更没有一丝血腥之气,却让黎塘想起出发前曾给自己做过特训的五爷。
这个人是五爷那个级别的强者!
黎塘强自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声音沉稳有力道:“我们是宫学府此次参加野外试炼的学员,跟随的导师去别处打猎了,诸位有什么事可以与我交谈。”
这句话有两个言外之意,一是他们是宫学府的人,有宫家做靠山,想动他们也得看看背后的宫家答不答应;二是导师就在附近,别想做坏事。
黎塘没有摆出五爷名头,毕竟这为首之人既然有堪比五爷的实力,对他未必会顾忌,反而是宫家这个庞然大物,作为西山镇四大势力之首,作风强硬,少有敢冒犯的。
黎塘这个做法在平时再正确不过,可他偏偏遇上了不按常理出牌的铁生一行人。
铁生连宫家嫡系一脉的宫翎都敢掳走,明显是存了和宫家撕破脸的心,又怎么会顾忌几个宫学府的学员?
他目光扫过湖泊,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阴了阴,挥手道:“都绑起来。”
衣衣刚从这些小孩是宫学府的学员中回神,就见随着铁生令下,几位佣兵狞笑着手脚飞快把十四个娃绑了个结实,绑完后,其中一位佣兵还大声请示:“老大,要不把这些小兔崽子扔出去喂凶兽?”
“不用,这里离死亡谷也不过一天路程,大家辛苦一点把这些都带过去。”还没等铁生同意,优姬忽然浅笑着插了一句。
她看向铁生,嘴角的弧度很是温柔,声音更软得仿佛天上的云,“铁大哥觉得如何?”
“你高兴就好。”铁生面上神情放缓,点头应承。
“铁大哥对我真好。”似乎是被铁生这种宠溺的语气打动,优姬白玉般的面颊生出两团红晕,衬得那张恍若神妃仙子的脸更风华无限,所有人都看呆了。
衣衣也没例外,不过却是被优姬的小女人姿态吓呆。
想想那晚见到的气场强大,眉眼透着凌厉的狠人,在看看这个因为情郎一句甜言蜜语就脸红羞怯的妇人,她只觉得自己的脑子都有点不够用。
难道恋爱的中女人都是这个样子?
在脑中把这个代入自己的脸,想有朝一日自己或许会因为某个男人露出这样的神情,顿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不过自己接受不了,不代表别人也接受不了。
这个表情冲淡了优姬脸色的清冷之色,使之气质中的魅惑之意更加外露,所有人都为之所迷也不奇怪。
衣衣忽然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想:或许,在铁生处于劣势的时候,还有这么多人跟他不仅仅是他一个人的原因,优姬也占了一定分量。
“虽说宫翎那个小丫头是宫易唯一的女儿,不担心生出变数,但有些男人惯会拿腔作调,没准大义凛然地觉得牺牲一个女儿就能得四品灵药很划得来呢。”优姬微微嘲讽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眼中的沉迷,“但多了这些人质就不一样了,他可以随意决定自己女儿的生死,最多留下个狠毒的恶名,却不能不顾忌这些孩子背后的父母。”
“听说宫学府里都是宫家子嗣,没准这些人还有些七弯八拐的关系呢。”
虽然铁生在队伍里说一不二,下了决定就不会有人违背,但优姬还是把自己如此做的理由说了出来,为的自然是收服人心。
衣衣冷眼看着,随着她的解释,很多佣兵面上狂热尊敬之色更盛了,心中莫名有些奇怪。
居然这么快就敛去羞涩,还记得收买人心?
不过,如果是为了情郎就说得过去了。
女人在爱情上是很盲目的,衣衣虽然没有亲自体会过,但见过也听过,有些人为了不失去爱人,连爱人在外面找小三都能装不知道。
这点事,真不算什么。
“你,你是宫翎?”忽然旁边传来一道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偏过头,就见一才到自己下巴的小孩怯怯地看着自己。
衣衣觉得这张脸有点眼熟,想来又是宫翎的亲戚,但记忆里没有这人,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干脆意味不明地“嗯”了一声。
这群小孩中除了这个脸上的稚气十分明显,其他的都一副小大人的早熟样,被绑后不哭也不闹,开始还有试图拿宫家威胁的,见佣兵们脸上流露出赤裸裸的杀意之后都不再吭声了。
但衣衣见他们眼中没有绝望,想来并不是认命。
她对这个世界的小孩子大都早熟已经很淡定了,也没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