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语村的庙前是一大~片空地,积雪已经扫净。今天这里倒是聚集着好多看热闹的村民。上至森语村村村庙围了个水泄不通,场面颇为热闹。桑吉早早的就跟着祭祀来到庙里做些准备。
“爸爸,仪式就是像你一样身上画了好多怪兽么?”比利吸溜着鼻涕摇着库丹的胳膊问道。
“对,那是战纹,我身上画的,就是战纹的一种叫做兽纹。”
“那画上去以后还能洗掉么。”
“哈哈,长在你的皮肤上,一辈子都要带着它们,怎么可能洗掉。”
“那除了会画怪兽,还能画什么。”.
“吶,有些还会画些花花草草。除此之外,还有两种,一种是天纹,一种是云纹。不过你老爸我也没见过,以后你要是有能耐就把它们画到自己身上。”
库丹一边给儿子讲着故事,一边跟身边的老朋友打招呼。喧闹的声音渐渐停歇了,库丹望了望庙前,一个女孩全身上下被一层黑褐色粘~稠的物质包裹,头发剃了个干净。旁边穿着粗麻袍子的中年祭祀将她引导到祭坛法阵中央,左手端着一碗才放出来的鲜血,自头顶浇下。鲜红色的血液在黑褐色物质表面流淌着,没有丝毫阻碍渗入脚下的法阵中。鲜血顺着脚下法阵的线条,图案,整个铺满。一阵红光乍起,黑褐色物质快速凝固,就像蛋壳一样包裹住人体。
咔嚓,整个壳突然龟裂开,一片一片碎裂掉落,露出白~嫩的肌肤,周围的人们又开始在小声议论。
“你看到了么?”
“没!什么都没有,白的。”
旁边的一对夫妇替她裹上一张被单接了下来,背着离开了人群。
周围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应该没有什么兽纹被激发。”
“这才一个,后面还有四个呢,听说今年轮到桑吉了。”
“快看,应该是他,是桑吉。我不会认错的,他就长这么高。”
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不乏挥拳呐喊,加油助威的,声浪起伏不定。
桑吉站在祭坛上,他的身体同样被裹着厚厚的一层粘~液,眼睛完全睁不开,只能听着底下吵闹声连成一片,这跟刚才的情况并不一样。他茫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一只瘦削的手牵住他,引导他走到一个位置。双脚站定,顿时有一种全身上下和地板黏在一起的错觉。
一股淡淡的清流从头顶浇灌而下,他对那玩意生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清流在体表流淌,逐渐汇聚在脚下,然后又散开。经过漫长等待,他遵从祭祀的旨意,不敢妄动。时间一分一秒过却,他微微察觉到,体表的粘~液似乎在有规律的脉动,然后迅速变得坚硬无比,无数的力量通过毛孔,渗透到皮肤下面,溶解至肌肉之中,挥散在四肢百骸,作用于五脏六腑。似乎每一颗细胞都在颤抖,肌肉绷紧,骨骼脆响,心脏疯狂的搏动,意识渐入稀薄。
全身肌肉酸疼,内脏像是翻江倒海一般。耳边传来嗡嗡的声音“是【墨蚁】,只有一个。”
“【墨蚁】是哪种?没有【鬼灵花】么?”
“【墨蚁】只是普通级。”
“没有【鬼灵花】,他身上只有一个兽纹。”
“可惜了。普通的兽纹根本比不上【鬼灵花】。”
桑吉感觉身上那层粘~液消失了,眼皮微微睁开,看见先艺抱着一卷被单跑过来。他握了握拳,舒缓了一下肌肉,两手撑地,艰难的站起身,披着被单,在先艺的搀扶下,走下祭坛。
“你们看他还能站起来!还能走路!”
“我当时可是疼得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这么好的孩子,实在是可惜了。”
先艺在一旁听到,钻到哥哥的身下,两腿一撑,把桑吉背到背上。大概是因为身高差距太大,桑吉双脚只是拖拉到地面。
“放我下来,你背不动我。”桑吉无力的说道。
“不,我能行!”先艺两腿打着颤,走两步退一步的晃晃荡荡。
这时,安格尔走了过来,把桑吉从背上搀下来,放到自己的背上,刮了刮先艺的小鼻子。“你还小,等长大了再说。”
没有鲜花与掌声,桑吉趴在大叔的背上迷茫了。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想要的,他并不想变成父亲那样,作为村子里的顶梁柱。但他更想保护好妈妈和妹妹,不想在看到父亲死后母亲总是暗自垂泪。他从来都没想过成为一个英雄,但他知道现在这样并不是他想要的。
就在他们快离开这里的时刻,“四个兽纹,两个稀有!”惊呼声在整个广场上传播。
“那是多恩,是我儿子,是我儿子。哈哈。”一个中年男人指着自己,大声向着周围人炫耀。看他的衣着,是村子里的富户。
先艺越听越觉得别扭,嘟着嘴小声说道:“切!有什了不起的。”
背后传来的欢呼声,刺激着桑吉的耳膜,他感觉无比疲惫,还没到家,就趴在安格尔大叔的背上睡着了。
回到家里,安格尔大叔将桑吉放到床~上,说道:“你就不用管了,今天我下厨,让你们尝尝我的手艺。”
厨房里响起烧水煮饭的声音。桑吉的房间里,先艺打了盆热水,拿着毛巾在给他擦背,脸上红红的有些害羞。母亲坐在床边,靠着床头在跟他闲聊。讲到她怎么跟父亲认识的,以及之后的种种经历。
这些话桑吉从小听到大,时至今日,却别有一番怀念,心情也渐渐舒畅开来。
“开饭了。”门外传来安格尔大叔声音,先艺将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