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泽清书院的大门,徐思远不由定住身形,又将泽清书院几个字细细看了看。
并不是这几个字世间难寻,只是徐思远觉得非常的眼熟。他总觉得曾经在哪里见过。
林暖暖也不催促,顺着徐思远的目光,她也看了看泽清书院这几个字,心中想着若是薛明睿见此,定会吃惊不小。
因为这几个字,是林暖暖从薛明睿的书信中摘录出来后,一个字一个字对照着习练的。
原本,林暖暖想过林宇泽的簪花小楷的,哪里知道写出后,总觉得有些不够恢弘,后来她灵机一动,就想起了薛明睿大气滂沱的字来。
徐思远看了又看,却始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他见天色不早,怕耽误了行程,忙说道:“暖表妹,咱们走吧。”
徐思远跟林暖暖两人说说讲讲地就走到了各自的马车前。
就在他们要上马车之时,秋菊看到了林宇泽的书童正往他们这边奔来。
“小姐,是小元”
小元这时候过来定是有事儿,林暖暖索性停了下来等他。
“小元见过小姐!”
一番恭敬的行礼之后,小元说明了来意,却原来是书院的郑先生知道林暖暖过来,特特赶来要见见林暖暖。
林暖暖正好想起陆雨沫求她办的事,决定再回一趟泽清书院。
“你先回去让郑先生等我,我即刻回去。
“小姐,现在去书院的话,回来天就不早了,眼看这天也有些不好。”秋菊听了,忙劝道。
“无事,回去时让车夫驾车快些。”
林暖暖说着就转身往回去。
“怎么了?”
徐思远见了,忙过来问道。
“我要再回趟泽清书院,”林暖暖冲着他点头说道。
徐思远一听,忙收回了踏在脚踏上的一只脚:“我能不能也跟暖表妹一起去?”
多一个人去,林暖暖也无所谓,她挑了挑眉头,淡淡地说道:“行啊!”
徐思远忙笑着吩咐车夫了一声自己则跟在林暖暖的后面,缓不慢行起来。
林暖暖行不过几步,迎面就碰到了正赶来的郑山长。
原来郑山长不过是多日未见林暖暖,有些事情要与她商讨。
一番寒暄后,郑山长就直言道:“天色不早了,本不该再扰县主,只是上回订的章程想再跟县主相商一二。”
郑山长年纪跟林宇泽相若,早就幕林宇泽之名,起先应了来泽清书院除了林老夫人的面子情,还有就是因着徐思远的那幅画卷。
谁曾想,待入了书院,才发觉书院居然是一个未至十岁的黄口小儿。
一番细谈后,郑山长不由更加惊诧,却原来这个黄口小儿居然颇具才学,说话行事很有章法。
郑山长和一众先生不过是见了林暖暖几次,就渐渐收了轻慢之心,对她很是恭谨。
徐思远先前见郑山长跟林暖暖说些书院庶务,不由到影壁处站了站。
不过片刻,就听得林暖暖甜润的嗓音传来:“此事就按山长说的吧。”
徐思远眼看着自己不远处的林暖暖:面色沉稳,表情端重。可却五官精致,身子玲珑,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少女,倒是有些风姿初现。
“徐表哥,徐表哥!”
待徐思远回过神来,才发觉林暖暖跟郑山长俱都在看着他。
徐思远不由红了红脸,在林暖暖的复述后跟郑先生又闲谈几句。
总是天色不好,林暖暖又跟郑先生简单说了下陆雨沫的事情。
郑山长捋了捋胡子,只道若是有真才实学,就去简就繁让林郎君即刻入了书院。
林暖暖也是这个意思,早些让陆雨沫离她表哥远些,自是比较好。
郑先生是个严谨之人,跟林暖暖谈完正事,又关切地劝着林暖暖,让她趁着天未黑快些回去,就自去学所了。
林暖暖见事情办妥,也不多留。几人顺着来时的路,匆匆忙忙地就往回赶去。
行至中途,出了些变故。
人都说“六月的天是孩子的脸”,可没成想这才春天,天气就如此的反常,就听得头顶雷声轰鸣,待车夫慌忙将蓑衣穿上时,豆大的雨点子就哗啦啦地下了起来。
来泽清书院的路上,徐思远就看到许多的堆起来的那是要留着铺路的。
他来时并未觉得如何,等大雨滂沱下了起来后,才发觉是该好好地铺一下路。
因着此地的土较粘,徐思远的车夫可能是不惯南方的山路,一下子将车辕陷了进去。
眼看着天色将晚,林暖暖忙唤了徐思远坐她的马车先行,让秋菊上了后面的马车。
人都说春雨贵如油,林暖暖只觉得今天这雨真是下得让人心烦意乱。
她摸了摸头上已经有些散乱的发髻,不由有些后悔方才未让秋菊帮她把头发重新梳一下。
就在林暖暖将散落的头发往脑后梳时,就听到自己的车夫也在前头喊道:
“小姐,我们的车辕也陷进去了!”
林暖暖暗自蹙眉,这一辆两辆的,都如此未免也太巧合了些。
“暖表妹你且坐着,我去看看。”徐思远眼看着雨越下越大,天色也开始黯淡起来,心中也有些发急。
待他掀帘下车,就见到那车辕已经陷进去了一半。
“这边的泥土就算是再软,也没有到如此地步啊!”
一声软糯的声音传至徐思远耳边,他回头一看原来林暖暖也下来了徐思远生怕林暖暖淋雨,忙劝道:
“暖表妹你快些上去,我看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