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今年五黄节这黄鳝一定要吃了?林暖暖捂住嘴巴,这这么能下口?
“娘亲,书上不是有鳝护子的故事么?”所谓急能生智,林暖暖居然想起了这个故事,她当时好像还背过。
“哦,我怎不知?说来听听!”林宇泽一听之下来了兴趣。
不知?林暖暖一想坏了又穿帮了,看来大夏的人不认识周豫呀!
她硬着头皮道:“学士周豫,尝煮鳝,见有鞠躬向上,以首尾就汤者,剖之,乃腹中有子,鞠躬避汤耳。恻然感叹,永断不食。”
“啪啪!”林宇泽拍了拍手,赞赏道:“好!好情怀!这鳝鞠躬向上,以首尾就汤就是为了腹中之子啊!”
李氏也感慨地道:“这个周豫做得对,往后我们也不食黄鳝了,这万一食到有子的岂不是很惨?”
“对了,暖暖这个鳝护子出处何处?”林宇泽问道。
林暖暖支吾着“林世叔,是我将给暖暖听的,具体的典集记不清了”薛明睿愧疚地说:“明睿回去一定好好察看再告知暖暖!”
“哦,无妨无妨!”林宇泽摸了摸胡子,想起什么看看林暖暖又赶忙放下来。
“娘亲,这五黄里的黄鳝可以用别的代替?”
“可以呀!”
“那娘亲怎么不说?”
“你也没说要吃别的代替呀!”
林暖暖看着笑的眉飞色舞的李氏,可算是知道自己偶尔想要揪林宇泽的胡子,这根打哪儿来了!
吃罢角黍,时间刚好。
林宇泽夫妇就带着林暖暖、薛明睿来到了望江楼,从二楼的雅间就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下面竟龙舟的场面。
“睿哥哥,快点!”林暖暖拉着薛明睿的手,向前快跑了几步。。
“暖暖不要跑太快!”后面的林宇泽很李氏忙紧张地喊道!
“没事的,爹爹、娘亲!”林暖暖一边回话一边飞快地跑,这短腿,直到今日方才跑利索。
“睿哥哥,肖逸一会来能找到我们吧!”
薛明睿点点头,看了看林暖暖。
暖儿对肖逸未免太好。薛明睿想起刚刚吃角黍时,林暖暖直所了几遍要留给肖逸。
“暖儿为什么对肖逸怎么好?”薛明睿不动声色地问。
“他家里人嫌弃他,不要他了!他,很可怜!”林暖暖只要想到了肖逸就仿佛想到了前世的自己。
被亲人抛弃,或者是嫌弃,心里的阴影要很久很久都不会消失。哪怕如她这样开朗的人,都是如此。
“快走吧!”林暖暖拉着薛明睿的手向前走着,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
上得二楼来,从窗户看去,已可见江面上已经排好的船队。船头站着鼓手随时准备擂鼓助威。
一共有十二条,每条颜色不同。这里面还有一条是县衙的,只是用来助兴,故而林宇泽只让幕僚和邱泽等在船上,每年如此,今年又添了个肖逸。
肖逸年岁还小,只能跟在邱泽后面。
“肖逸加油!”林暖暖大声地喊道。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肖逸。
“暖暖啊,加什么油啊?”后面才上来的李氏道。
林暖暖心道:糟糕!今日也不知怎么了,老是说穿帮。
她嘿嘿嘿地笑了两声:“我、我!”
“是这样,暖儿是听明睿讲的,如今京中打马球时,有人会讲这样鼓劲的话。”薛明睿看了一眼林暖暖,缓声道。
“哦!原来如此!”李氏笑着道“原来是京里的喜好,唉,没想到离京也有五年了!”
林宇泽也道:“是呀,辛苦你了!”
李氏看了看面前的两个孩子,忙摇头暗嗔。
林暖暖只觉得身上冒汗,她抬头瞟了眼薛明睿。只见薛明睿仿似没有察觉一般。
“娘亲来,肖逸!”林暖暖暂时按捺下来,她指着远处对李氏道。
只见竞舟已然开始。鼓手们擂鼓呐喊,船在年轻力壮的舵手们的驱使下飞快地疾驰。
林暖暖只觉得心跳加快:“肖逸加油!”她激动大喊,喊完后这才怯怯地看了看薛明睿。
“暖暖加油!”薛明睿故作不知,突然对着江面大喊!
“薛明睿加油!”
“暖暖加油!”
……
李氏笑看着立于窗前大喊的两个一大一小。
林暖暖边喊边笑,薛明睿也边笑边喊。
李氏点头:明睿平日老成太过,这才是一个十几岁孩子的样子。
林宇泽抚了抚李氏的手,凑到她耳畔说了句话。
李氏红着脸看了看薛明睿和林暖暖。见她俩只顾着看竞舟,舒了口气由着林宇泽捏着她手,俩人在旁边的窗户前也看了起来。
她这一回头就错过薛明睿宠溺地目光。
只见薛明睿细细地帮着林暖暖理好了头上被跑乱了的丝绦。
林暖暖回头朝着薛明睿甜甜地笑了笑,复又拉住他的手指着龙舟给他看。
“哇呜!肖逸赢了他们赢了!”薛明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肖逸此时正对着他们挥了挥手。
“肖逸!真棒!”林暖暖也不管下面的肖逸能不能听到,高兴地大声地喊道。
肖逸仿似听到了,将手挥的更厉害了。
肖逸盯着望江楼上那隐约可见的小人儿,心内默默地道:“谢谢你暖妹妹!虽然你不要我为奴。但是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小主子!”
谁能想到眼前这位意气风发的少年,几个月前被父母抛下还差点饿死?
“暖妹妹!你要慢慢长大,好让我学好了本事保护你!”肖逸心内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