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还有那个青团子呢?做青团吧,我还想吃那个。”
薛明玉来了精神,越发想着多做些好吃的。
林暖暖有句话说的很不错:
“化悲伤为食欲”,没错,就是要化悲伤为食欲,若没有效……
林暖暖还有一句:
一顿美食若是不够解忧,那就再来一顿。
当她将这话说与林暖暖时,直让林暖暖笑得合不拢嘴。
这哪里是她说的,分明就是借鉴旁人好不?不过,只要能让薛明玉开心就好。
不过,
“你要吃青团子?”
林暖暖忆起,这青团子还是从前,清明节时她曾自江南送给诚郡王府几回,倒是让薛明玉吃好了。如今倒也不是不能做,只是,要做青团子的嫩艾这里却是没有,如今已是初夏,即便王府有艾,也老了。
薛明玉很喜欢软糯香甜的青团子,不过,见林暖暖为难,忙说道:
“不能做就算了,我们还有青精饭呢。”
若是平日,也就罢了,可薛明玉今天遇着这么多事。
不过想吃青团子,怎么也想满足她啊!
林暖暖想了想,绕着庖厨转了一圈,他们所在的这个庖厨是从前硬要拜了自己为师的李枝子,如今李管事的“地盘儿”,
平日里,诚郡王府的姜卷王妃一家子的日常饮食基本都从这里做,在不远的东跨院子前,还有个庖厨,若是客多,或是仆婢们用饭,李枝子忙不过来,就从那边。
说白了,这里更像是诚郡王府一家子自用的小厨房。
林暖暖记得,她从前曾经教给李枝子一道叫做“长寿马兰头”的凉拌菜,据说诚郡王府一家子还挺喜欢。
春夏时节,坡上、田野、路边,总能散落着马兰头的身影,虽是野菜,先不提风味独特鲜美,它还能清热利湿、消肿解痛,不说旁人,就说她们府的冒大夫就非常推崇马兰头,这些时候,几乎日|日都要吃上一碟子。
李枝子做菜是一把好手,悟性也很不错,这庖厨在她手里管得真是井井有条,今日李枝子告假归家,看来还得自己找了。
林暖暖的目光从那一排排的猪、羊、牛肉……还有桶里跳跃着的河鱼中划过,又看向菜蔬,果然不负她所望地在一众绿莹莹的芹菜、菠菜边上看到了被扎得整整齐齐的马兰头。
“太好了,有了它,玉姐姐就能吃上青团子了。”
林暖暖兴奋地对着薛明玉晃了晃手里的马兰头,笑着说道。
“暖暖,这样也行?”
薛明玉虽懂得不多,却也知这是自家父王和母妃近日都比较爱吃的马兰头,尤其是那道“长寿马兰头”,更是爱得跟什么似的,只不过是因着近日没了香干,才没有做。
她看了眼林暖暖,府里头的香干都是林暖暖让人送来的,林暖暖也曾说过要将制作香干的法子抄与姜青媛,只是姜青媛没要。
这个暖暖,看着聪慧,实则心思单纯,这大夏京城之中,谁家有个食单或是方子不是捂着不肯让人知道,那些自诩百年的世家都为揣着几张家传不外传的食单而自傲。
也只有林暖暖她,说给就给的,从不藏私。
不过,也就是这样的林暖暖,才能让自家母妃视若己出吧。
“喂,高兴傻啦?”
林暖暖笑着走近了薛明玉,将马兰头递给了她,
“若想要吃青团子,这个你来择洗怎样?”
见薛明玉不吭声,林暖暖还以为她不信,忙又说道:
“自然是嫩艾最好,只如今也没有啊,不过我在江南时,若没有嫩艾,用这马兰头也是很好的。”
能用就好,有的吃就行,薛明玉笑着接过了马兰头,其实也不用怎么洗,李枝子做事仔细,放在那儿的菜蔬,被她都初初整理过,只要过水冲洗就好。
林暖暖笑着将马兰和着些许石灰蒸烂,漂去石灰水,然后又放入糯米粉,
心道,这可真是要什么有什么,这石灰不知李枝子拿来做什么的,正好便宜了自己做青团。
待糯米揉成了个碧绿色的面团,薛明玉立时扎着手要亲自上阵,一直嚷嚷着要吃咸青团子的薛明朗也想来试试,林暖暖却没有应允他。
薛明玉虽身份最贵,但往后毕竟是要嫁做人妇,学些不坏,不是都有“三日入厨下,洗手作羹汤”之说么。
至于薛明朗,如今年纪虽小,却也十一了,都说“君子远庖厨”,大夏之人可没有贵公子入庖厨这一说,方才让他端端东西这些都行,若让他真的上手,可就不好了。
于林暖暖,这些自然都不是事儿,不过还是入乡随俗好些。
几人就这么说说讲讲的,不知不觉间暮色沉沉而不自知,林暖暖还用剩下的石灰和庖厨里的鸭子,做了他们从未见过的“松花蛋”。
薛明玉只嫌弃得不行,这样包包裹裹,还弄得那么脏,也不知道怎么吃。
倒是薛明朗兴致盎然,蹲在林暖暖身边看着半晌,也絮絮叨叨地将方才戴姨娘因何那般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其实不过是件极简单的事情,小时候的薛明朗活泼调皮,从来“不走寻常路”,惹得姜郡王妃和一众婆子丫鬟操碎了心。
一日午后,好不容易总算是哄着他睡着了,几个丫鬟连日来追着薛二爷后头跑得有些累了,就都打起了瞌睡,
孰料薛明朗小郎君虽年纪小,却精力充沛啊,只略略眯了一眼,就摇摇晃晃地往外走了,那会儿正好夏风袭袭,不知怎么的就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