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自然是要赔罪的。
四皇子忙给林老夫人再次躬身行礼,也不说让薛宝琳身上端坐着的林暖暖起身,只挑着一双桃花目,先是笑眯眯地看了一会儿满脸委屈的林暖暖,才说:
“都是一场误会,”
甫一开口,就觉一双杏眸正怒目圆睁地对准了自己,薛怀瑾心里哂笑,话锋一转:
“说来都是宝琳的错,身为她的皇兄,怀瑾这里代薛宝琳给老祖宗您赔不是了。您要打要骂,怀瑾绝无二话。”
说话间,余光却只瞟向那个小丫头,眼角眉梢带上了他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温柔宠溺。
原听说她去了宫里,深怕她吃苦头,急匆匆的就赶往夏宫,孰料却是迟了一步,林暖暖早早就回了,他悬着的一颗心这才略略放下。却不知为何才出了门就直直往朱雀大街来了,正好遇上了怒气冲冲嚷着要找林暖暖的薛宝林。
“原来是四公主,当真是皇家威仪,老身往后见着她可是要退避三舍了,下回见了陛下,倒要好生说说,他的这个四公主当真是好的很!”
面对林老夫人的咄咄逼问,四皇子只是好脾气地赔罪,待林老夫人说得有些累了,这才笑着看向静坐如钟的林暖暖。
林暖暖身下的薛宝琳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可是手上的疼痛仍旧未消,她还是动弹不得。明明想唤四皇子,可是出口的声音却细如蚊呐,
“四哥,四哥救我!”
林暖暖像是撞晕了,仿佛才醒过来,她迷茫地看了看众人,像是想起了什么忙俯身看向薛宝琳,好心地按住她的肩膀,趴在她的耳边,使劲儿地晃动、呼唤:
“你怎么了,怎么好好的就拽我下了来?怎么样疼不疼?疼不疼!”
这许是林暖暖不知道“河东狮吼”是什么样子,估计自己这声音也是不差的,她杏眸微转,轻抿红唇,努力让自己不笑出声来,林暖暖在心里酝酿了一下,才开始呼喊:
“这位小娘子,你是谁?家住何方,姓甚名谁?要不要让我家老祖宗派人给你找找?”
演戏也是力气活,林暖暖顿了顿,让自己平复一下“激荡”的心情。
薛宝琳本就被她砸得有些晕乎,在加上她那一下点都未放水的点到手腕内侧的曲筋更是让她疼得不行,如今再让她这么一晃悠,只觉得天旋地转,话是越发说不利索了,
“你,别晃...别,晕...”
“你说什么,听不见——你疼么,疼不疼?”
喊得嗓子都疼,林暖暖只好遗憾地放低了声音,甜美嗓音里带着些许怜悯,可再说出来的话,却让薛宝琳差点儿晕过去:
“你说你是不是傻,见着个漂亮的小娘子,就看傻了?你看就是了,为何还要近前看?近前也无妨,你拉我作甚?看看,吓着我倒不打紧,我家老祖宗可是被你吓得不清!”
林暖暖摸了摸自己的辫子,一副我本仙姿玉容,卿只远观即可的样子。
四皇子笑容越发深了,见林暖暖如此模样,而薛宝琳听了林暖暖的话,一下子就晕过去了,一个没忍住,不禁哈哈大笑,喃喃自语:
“小暖暖,你说你未回京的这么些年,我是怎么过活的啊?”
林暖暖眉头微蹙,这也是个没心没肺之人,自家皇妹还躺在地上呢,亏得他还笑得出来。
见薛宝琳被自己气晕了,林暖暖的心里也舒畅了起来,她理了理辫子,才要起来,就听薛宝琳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冒出来:“快...快...放开我,”
可真是挺顽强的,难道说真的是“祸害遗千年”?林暖暖眼看着薛宝琳抖抖索索地朝着四皇子伸手,惊喜万分:
“你,你总算是醒啦,太好了,那你快些起来啊,总躺在我身子下算是怎么回事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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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暖暖的声音不大,不过让四皇子和薛宝琳听见那是绰绰有余了,四皇子粉面带笑,轻磕扇子,直指薛宝琳处,给林老夫人看,一副看戏的模样。
“你,你,...”
你不过两句,才慢慢睁开眼睛的薛宝琳就又晕了过去,
其实,不是祸害能遗千年,只是好人总喜欢手下留情,以彰显他们的宽宏大量、以德报怨!
林暖暖不是个心硬的,不过,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大夏,以德报怨何以报直?
总算是让这个祸害暂且消停了些,林暖暖心满意足地就要起身,却发现自己方才用力过猛,如今脱力,有些不好起来了。
“老祖宗,”
才还喊得声震瓦屋的小丫头,就这么一会儿却又立时莺声沥语起来了。
四皇子知道自己如此盯着一个小娘子看不妥当,可他一双眼睛却不能自她身上挪开分毫。
这个小丫头,总是给自己不一样的观感,你才还觉得她聪慧、坚强,她却立时娇憨可爱起来;你觉得她懂事得让人心疼,可一转念她却又狡黠的如同只狐狸、牙尖嘴利...
到底哪一个才是她?四皇子迷惑着、眩晕着,直至一个浑身冷然的人越过他身匆匆而去,直直走至林暖暖身边,一把就将她给扶了起来,语带焦急地一叠声询问:
“不是早就出宫了么?怎么就摔着了?”
匆匆赶来立在薛宝琳身边的侍女,才要伸手,听了薛明睿的话,不由抽了抽嘴角,难道薛世子没有看到自家公主正躺在地上给人做了肉垫子?枉自家公主心心念念想着薛世子,可人家眼里哪里有她?端看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