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班,夏美就去了阳休之那,将昨晚所见的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
“反正过了好久也没见她下来,估记是在那过夜的。”夏美边说边看阳休之的脸色。
好你个阳休之,还这么关心她,睁眼看看你关注的是什么样人吧!
说完,扭动着她的水蛇腰走了。
当门关上的那一瞬间,阳休之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生气地在办公室狂乱走着。
他昨晚将员工一个个都送走了,只留她一人到最后,就是要亲自送她回家,可他喝了点酒,折回酒店去上了下洗手间,出来时,就找不到人了。
不是听夏美说他还不知道,原来是和人家手拉手相谈甚欢去了,还搂着进房间,还过夜,真是让人生气!
生气的他向上吹了一下假想中的胡子,不对,是连吹了三下。
然后才强压下怒火,打开办公室的门,喊:“阿妹,进来一下!”
阿妹马上跑了进去,小心地问:“部长,您找我。”
“你和萧甜悠住一起吧?”
“是的。”
“她昨晚喝了点酒,现在还没来上班,没什么事吧?”阳休之以关心的口吻说。
“啊!她昨晚没回来睡,不会出事了吧?”阿妹着急地说。
“那你去找找她,叫她来见我。”阳休之说。
“好。”
阿妹走出来,轻轻地关好门后,立即拿出手机打电话。
当她刚放下手机,张娜就跑了过来。
“阿妹,找你有事。”张娜亲热地来拉她。
这么热情,阿妹也不好拒绝。
张娜拉着阿妹一进夏美的办公室,夏美就命令式地问:“快说,刚才阳部长找你什么事。”
“他就是问我甜悠昨晚好不好。”阿妹不喜欢夏美说话的语气,说完,转身就走。
“站住!”夏美凶巴巴地说,“我是前辈,话还没问完你跑什么?”
阿妹虽然很生气,还是停住了脚步。
“你是怎么回答的?”张娜忙跑到阿妹面前,和言悦色地问。
“我说她昨晚没回家,阳部长就叫我打她电话。”阿妹是吃软的人,客气地对张娜说。
得到答案,张娜亲亲热热地将阿妹送回了办公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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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萧甜悠接到阿妹电话时,正在套房开心地享受早餐,她右手拿着叉子吃一口水果沙拉,左手端起温温的牛奶喝一口,再看一眼刚签的合同,开心得直晃头晃脑。
送上门的免费早餐,不吃白不吃!
“甜甜,你还好吧?”阿妹电话中的语气透着担心。
“我很好!怎么啦?”萧甜悠精神饱满地说。
“你没事就好,你在哪?阳部长在找你。”阿妹松了口气。
“我跟冬区长打电话请假了的,迟点到。”萧甜悠说。
放下电话,萧甜悠继续慢慢享受完早餐,才一路哼着小调去了公司。
她拿着合同进入阳休之的办公室时,是踩着轻快的步子去的。
这个阳部长,老是看我不顺眼,这次,总该夸夸我了吧!
咚咚——
萧甜悠敲了敲门,然后等待里面的人请进。
可是,半天也没有反应。
屋里的阳休之还站在玻璃幕墙边,处于回忆中——
那天,阳光明媚的那天,他去了西山。
当他正往樱花坡走去时,他见到了一幕,只是匆匆一瞥就让他心跳加快的一幕。
樱花树下,美丽的姑娘张开双臂,微仰着头,风撩起她的长发,跟着花瓣一起飞舞,那动作,那神情,都像极了她——他心中的她,许多年前失散了的她!
那年花开,花底下有他生命内最亲的几个人。
那年花开,她也是如此张开双臂,她说她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阳休之怔怔地看了一阵后,像是猛然醒悟般,朝着樱花坡跑去。
当他翻过两座山到达樱花坡时,树下,却没有了她的倩影。
他疯一般地在西山寻找。可是根本就没有她的影子。
难道是幻觉?
阳休之抱着一线希望,去了位于大门口的工厂。
一问才知道,真的有个姑娘来了工厂。
可是人呢?人怎么找不到了?
在他的追查下,最后才锁定冰库——人应该在冰库。
当他将冰冷的萧甜悠从冰库抱出来时,看衣服,就知道了刚才在樱花坡见到是她。
傻妞,她怎么可能是他心中的那人?怎么可能是那个神圣的、美丽的人?阳休之感到很失望!
照顾了她一阵,看她没事后,他就离开了,而且要小张不要告诉她他来过。
可是第二天,他鬼使神差般,给她泡好了姜茶。
难道我是在关心她吗?阳休之问自己。
怎么可能?那个跟吴焱一起去吃饭的人,救了她还不知好歹的人,他怎么可能关心她?
管那傻妞昨晚是不是睡陶彥那呢,通通,都不关他的事!
一阵心理建设后,阳休之感到轻松多了。
咚咚的敲门声再次响起,他喊了一声请进。
萧甜悠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让阳休之眉头一皱,她怎么能如此坦然呢?
“阳部长,这是福居超市的合同,请你过目。”萧甜悠像是一个打了胜仗的部下,神气地奉上自己的战利品,然后等待奖赏。
阳休之面无表情地接过萧甜悠递过来的合同。
合同上一条条优厚的条件,他看了应该高兴才对,可他越看越来气,刚才的心理建设,一点也不管用了,那眼睛,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