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齐随着慕婳向屋中走去,轻声说道:“虽然婳婳说得没错,但是我始终无法漠视婳婳有危险,万一……万一我能领人把婳婳救出来呢?明知道有可能是陷阱,我也会踏进去。”
接过慕婳递过来的热茶,木齐撩开茶杯盖,轻轻宽了宽漂浮的茶叶,“在你有危险的时候,冲动远比理智更容易主宰我。”
慕婳坐在木齐身边,撑着下颚望着木齐,这就是父亲给女儿的保护么?“我又没说不让爹救我?”
“嗯?”木齐有一瞬呆愣,慕婳向他俏皮的眨眼,“比我们厉害的人还是有的,比如在宫中的皇上,若是有人说我被抓了,爹记得立刻去皇宫中,请皇上救我。陛下是爹效忠的君主,掌握厂卫,富有天下,言出法随,陛下是最厉害的人,他也不会眼看着我陷入险地。”
木齐道:“我记下了,万一我……你也要记得找皇上。”
“知道,知道。”
慕婳连连点头,朱红的嘴唇玩味般嘟起,“虽然这么做少了一些乐趣,但总不会被i亲情绊住。有时候见他们中计,我都跟着着急,救人的心思是一样的,但就不能有点脑子么?”
若是书本中的主角一定能化险为夷,不过现实中可就不一定了。
“明日我还要同三郎说一声。”慕婳轻笑道:“他应该不会去向皇上求助,会动用一些……势力,他比我和爹更有底气一点。”
京城推崇她的百姓很多,名声看不到,摸不到,只能用在特定的场合,慕婳也没打算把更多的人牵扯进来。
“婳婳说今晚的事到底是谁干的?”
木齐始终想不通,来人为何引慕婳去追?是故意的?还是他受了伤,慕婳想得太复杂?
“我们不用去管是不是陷阱,只要我们平安不曾被算计就好,这些事该是皇上和首辅他们操心的。”
慕婳打了个哈气,“天色不早了,您明天还要上朝,歇息了吧,您明早可以在朝廷上向皇上提一句今晚的事,皇上比我们聪明,许是能看出端倪。”
“你也早点睡,明日不要早起了。”木齐向外走,随口说了一句,“听说瓦剌圣女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尚未苏醒,很难从她口中打听到刺客的消息。跟随她的侍卫全都死了,慕云如同没头的苍蝇,很难抓到刺客。”
慕婳乖乖点头,木齐离开后,她突然无声的笑了,推开窗户看向京城的某个地方,若是他们的目的是在栽赃嫁祸,她到是该追上去,毕竟京城没有谁比她更适合的人了。
******
方才从侯府逃走的男人跪在冰冷的地上,低眉顺目,轻声说道:“属下没用,请主人责罚。”
山水屏风后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责罚到是不必了,我原本就没打算一次就能引动慕婳,人的名,树的影,她创下很多的奇迹,总不是个蠢货!咱们的皇上更不会欣赏维护一个蠢女人!”
男人头更低几分,身体绷紧,显得越发紧张,主子冷酷无情,没有完成任务的人几乎都活不了,主人口上说不怪罪,随时都有可能要他的性命。
“你先下去,把我们的人都收拢起来,别被厂卫那群疯狗嗅出味道。”
“是,主人。”
男人倒退出门,刚刚转身,噗一声,随之哐当,他倒在地上,后心处缓缓渗出鲜鲜血。
屋中的人声音阴冷吩咐:“收拾干净,本座闻不得血味。好在没有血没有流进屋中,把门口多清洗几遍。”
随从悄无声息出现,拽走死不瞑目的尸体,亦有随从提着水桶趴在地上清洗沾染鲜血的地砖。
水渍还没完全干涸,又有一具身体倒在相同的地方。
“都是一些废物!他比去试探慕婳的人还不如,愣是连赢澈的面都没见到……赢澈,真是个好名字!”
对慕婳和赢澈的试探全部失败,他并没有表现出愤慨,一颗一颗捻动檀木佛珠,意味深长的笑道:“等他的尸体摆在你面前时,你才明白我所承受的痛苦。”
“主人,齐王派人来问结果。”
“你同齐王说,他只需平安从江南回来,太子位置就是他的。”
“是。”
*****
齐王府,一夜没睡的齐王只听到这个消息,恼恨一闪而逝,被轻视的感觉并不好,但神秘人太过神秘,他还需要神秘人的支持,现在还不能翻脸。
尤其是太子地位逐渐稳固,赵王凭着父皇的宠爱异军突起,原本很有优势的齐王可以依靠的人并不多。
他身边少不了谋士,也有一些大臣向他靠拢,然而他在名分上比不得太子,在盛宠上也不如赵王,靠拢过来的大臣,他亦无法完全相信,神秘人是他最大的助力了。
堂堂皇子被一个不知身份的神秘人辖制,齐王心情不是太好。
“等本王做了太子……做了太子……”
齐王仿佛察觉出自己的幼稚,抿了抿嘴角,好一会才说道:“让慕媛不必再管田氏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也不用再去诱惑赢瑾,一个被父亲无视,被木齐痛恨的人没有任何的前途,他爹不会要田氏的性命,是因为她到底生了慕婳,赢瑾可没有这道护身符!慕婳不会在意他的性命,虽然他同慕婳是同母兄妹。”
稍稍停顿片刻,齐王叹息道:“承平郡王果然够果断,够无情,就是养个猫狗,三十多年也该有点感情,他毫不犹豫放嗣子归家,难怪外人都说皇室中人最是无情。”
“承平郡王最近颇为得皇上信任,王爷当同